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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北摸了摸謝倦的外袍:“師兄,你的也脫下來晾晾?” 謝倦搖搖頭,神色淡然:“我的不如你的濕,我穿著在火邊烤會兒,一會也就干了。” 賀北點點頭,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火燒的更旺了,將不大一個房間烘托地逐漸熱乎起來。 賀北鞋襪濕黏的難受,索性把長靴脫掉,鞋襪也脫下來,擺在火堆旁讓火氣熏烤著。 他往后坐了坐,伸直雙腿,順勢把赤著地雙足也搭在火堆旁,同謝倦道:“師兄,你要不要也脫下鞋來烤烤腳。腳暖和了,身子很快也就跟著暖和了。” 謝倦被火光描摹著的容顏失了幾分冷清,多了幾分暖意。他垂下長睫思索一番,隨后抬起映著火光的溫眸,道:“嗯?!?/br> 謝倦慢條斯理地把鞋襪脫掉,將腳搭在賀北的腳旁。 “這紅繩都毛糙了?!敝x倦指賀北右腳腳腕上系著的那根紅繩。這根因為年歲而磨損毛糙的紅繩,上面還系著一只小小的金鈴,但是這金鈴里面的響珠被賀北之前不小心丟掉了,現(xiàn)在是個啞巴鈴鐺。 “唔。小時候親娘給系的,舍不得摘......關(guān)于她的記憶很模糊了,但是我記得她和我說,腳腕上系紅繩能辟邪,帶著晚上就不會被駭人的東西給纏上,師兄你知道我小時候最怕黑了?!辟R北晃動著腳,金鈴在火光下一閃一閃。賀北的腳不小心與謝倦的腳觸碰了一下,謝倦頓時把腳一縮,神色緊繃起來。 “小時候大夏天的做了噩夢也要抱著我睡覺,第二天醒來,枕頭都被汗濡濕了,害我要早起沐浴?!?/br> “真是個膽小鬼?!?/br> 謝倦最后這句話帶著明顯的寵溺意味。賀北聽罷笑笑,記憶跟著回溯到從前,心底一點一點泛起暖意。 “師兄,你的腳上回頭也系上一根?!?/br> 謝倦搖頭:“不系?!?/br> “什么都想和你一對。”賀北的笑意微妙。 謝倦低眸不語,盯著自己在火光熏撫下泛著粉紅的雙足,思緒微微有些雜亂。 賀北把眼睛微微瞇起,懶洋洋一句:“師兄,困了,昨夜一夜沒合眼。” “那就睡一會兒。”謝倦好不容易已經(jīng)忘了昨晚上的事兒,賀北一提,又讓他想了起來。 謝倦胡亂想著,賀北已經(jīng)調(diào)了一個方向,把頭朝謝倦肩上自然靠了過來。 “師兄,借我靠靠?!?/br> 賀北的語氣帶著幾分不要臉的撒嬌意味。 “嗯?!敝x倦把肩往過湊了湊。 賀北靠在謝倦肩上,聞著謝倦的味道,安然半睡過去。 外面的雨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 賀北睡醒之后,雙目微睜小心側(cè)頭,發(fā)現(xiàn)謝倦也睡著了。兩個人互相倚靠著,挨著地方暖意十足,稍微分開一點都覺得漏風(fēng)。賀北動作輕微的,把謝倦的頭從自己的頭邊移動到大腿上,想著謝倦這樣睡會更舒服一些。 賀北看到火堆旁擺放著三碗稀粥和三個焦黃的窩頭,不用猜也知道,是南國悄悄送來的。 他想來南國也是個善人,收留三個來路不明的大男人也就算了,還管飯吃。賀北從粥的寡淡程度來看,南國家里的生活條件才叫清苦拮據(jù)。 粥和窩頭在火堆旁邊放著,依然溫?zé)嶂R北一口粥下肚,險些哭出來。他之前不覺得餓,但此時胃里一暖,什么好吃的都在腦海里冒出來了。 他吃了一個窩頭,喝了一碗粥,緊緊巴巴的,剩下的全給謝倦留著。 賀北凝視著安然沉睡在自己腿上的謝倦,伸手輕柔縷動著他的發(fā)絲,捻過他冰涼的耳垂,雙指捻著耳垂替他緩慢搓熱。 做了一些小動作之后,賀北發(fā)現(xiàn)謝倦是睡得真熟。 趁人之危賀北玩的熟練。他忍不住用唇在謝倦頰邊蹭了蹭,緊接著癡心一起,往謝倦唇邊挪了一寸,斗著膽子輕輕在唇畔擦著,結(jié)果想著碰都碰了,不如再得寸進(jìn)尺一些。 門吱呀一聲,被南國幽幽打開。 南國想著送條毯子來,結(jié)果看到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感人畫面。 賀北俯首,衣領(lǐng)微敞,露出飽實的胸肌痕線。發(fā)絲款款垂落在懷中人的頸邊。他眼眸含笑,伸出舌尖在懷中人凸起的唇珠上重重捻了一下,留下一抹泛著水光的濕潤痕跡。這個動作在昏黃搖曳的火光下顯得極致撩撥。再加上兩人容貌俊美,畫面實在活色生香。 南國的內(nèi)心大為震驚,他二十多年的處子生涯仿佛得到洗禮。一時間,欲言又止,手中的毯子啪嗒掉在地上,緊接著與賀北一雙余火未盡的桃花眸緊緊相對。 “你們繼續(xù),打擾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有獎么么 ~ 第039章 天人 賀北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示意南國說話動作都小心一些,以免吵醒懷中人。 南國動了動嘴皮子,終究欲言又止,在門口躊躇猶豫半天, 較難為情地走進(jìn)屋里來, 他把毯子遞給賀北后, 才特別小聲道:“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今晚你們就在這柴房湊合一晚,有什么需要盡管喊我?!?/br> 南國想, 三個壓寨夫君怎么還......內(nèi)部消化? “你們......早點休息。明日我送你們下山,我剛好要去城里一趟,賣點山貨?!?/br> “好,那多謝南哥,麻煩你了。是去惟城么?”賀北試探地問著。 南國點頭:“對。只不過下了山去惟城那邊還要雇傭馬車, 費用你們自己來解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