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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一舟臉色冷冷,氣壓很低,沒有要主動和Jacob打招呼的意思,只盯著他手邊的行李箱。 Jacob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也不會伸出手去自討沒趣,而是笑著沖他擺了擺手:“你好。” 聞一舟面色不善地點了點頭。他來之前其實沒想太多,沒料到真能在樓下碰見藺逾岸,更沒想到還有一個陌生人加入。 一個看起來就很討人厭的家伙,明明和藺逾岸沒認識幾天,卻一副親密熟悉的樣子。 藺逾岸垂下目光,不知在想什么,而后掏出鑰匙遞給Jacob說:“302,你先上去吧,隨便一點,有什么想吃想喝的都可以隨便拿?!?/br> ”好吧?!癑acob不太樂意,但也不便多說,刻意不去在意聞一舟落在他鑰匙上的灼熱目光。 藺逾岸這個笨蛋,他的情報根本完全錯誤嘛,Jacob一邊走一邊想——什么毫不在意的暗戀對象,這醋海根本都要淹人了。 藺逾岸打發(fā)走了Jacob,朝聞一舟走近了些,停在一個微妙的距離,聞一舟不太滿意,也朝前邁了幾步。 “我來找你,只是因為你之前根本不回我消息,我不確定你能否看見?!甭勔恢壅f,“但我有事情想要和你說。” 藺逾岸點了點頭,瞧著有些困惑。 “我發(fā)了一首新歌?!甭勔恢壅f。 “哦……新歌嗎?”藺逾岸表情仍然呆呆的,“你自己的歌嗎?” “對,不是寫給什么項目的,因為有話想說,所以就寫了。”聞一舟說,看對方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樣,補充道:“這首歌是寫給你的?!?/br> 藺逾岸的臉完全凝固住了。 “給……我?”他尾音飄了起來。 “嗯。” 藺逾岸完全反應不過來:“給我是,什么意思?” 聞一舟翻了個白眼:“就是字面意思,為你寫的!寫給你的歌!” 藺逾岸的表情活像看見一頭穿皮鞋的烏龜緩緩朝自己走來——茫然,迷惑,不確定自己是否理解正確,更不確定自己是否在做夢。他好像被人按了暫停鍵,就這么直愣愣地站著。 聞一舟沒有想到他是這個反應——沒有反應,一時間也不知道再接什么話。 藺逾岸忽然轉(zhuǎn)過身就要走, “等等!”聞一舟連忙叫住他。 藺逾岸回過頭:“?” 聞一舟已經(jīng)被他逃出PTSD:“你去哪?” “我……我想回去聽歌?!碧A逾岸老實說。 聞一舟忍不住大吼:“你是笨蛋嗎!” 藺逾岸嚇了一跳,肩膀一縮,驚疑不定地看著他。 “咳咳,”聞一舟不耐煩地說,“不著急,歌反正發(fā)了,什么時候都能聽。比起來,那個男生……” “誰?”藺逾岸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你說Jacob?” “嗯。” “他要住你家嗎?”聞一舟問。 “嗯?!碧A逾岸說,“他提前畢業(yè)了,剛回國,在這邊有個實習的工作,暫時還沒找到住處?!?/br> “你家能住下嗎?我怎么記得是個一居室。”聞一舟說。 “啊,”藺逾岸有些訝異,“你記得啊?!?/br> “所以,一居室的話,他要睡在哪?”聞一舟問。 “先打個地鋪或者睡沙發(fā)吧,”藺逾岸說,“好像這個實習的機會來的比較突然,所以暫時還沒找到房子,住酒店也很貴。畢竟他是剛畢業(yè)的學生嘛,預算不高,實習工資也有限?!?/br> 聞一舟聽他滔滔不絕的替人著想,語氣不禁酸溜溜的:“是哦。” 藺逾岸不覺有異:“是的。” 聞一舟隨口又問:“他是做什么的?” “也是體能訓練師,”藺逾岸說,“不過他是更偏理論研究方向的。” 聞一舟聽罷一驚,但又一細想——如果是美國認識的,必然是通過他那個排球相關的研究項目,是同行也不奇怪。 “他不會……是要在你們球隊上班吧?”聞一舟試探地問。 “怎么了?”藺逾岸下意識反問。 聞一舟頓時一驚——這還得了:“真的是?!” “那倒沒有?!碧A逾岸說話一個大喘氣,“只是同個城市,他實習的單位在郊區(qū)的大學。” 聞一舟堵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又不好發(fā)作,只能瞪著他不說話,瞧藺逾岸一副心神難寧的樣子。 “你干嘛?”聞一舟咕噥道,“慌慌張張的?!?/br> 藺逾岸抿了抿嘴巴,眼神飄來飄去:“我想回家聽歌……” 聞一舟忍不住道:“你就知道說這一句!” 藺逾岸著急得有些委屈:“你以前從不找我的,現(xiàn)在忽然跑來跟我說你為我寫了一首歌,這么……這么令人震撼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我本人不是在你面前嗎,這不比歌重要嗎?聞一舟難以理解:“你什么腦子?” 藺逾岸癟起嘴巴,一副不服氣又不敢頂嘴的可惡模樣。 不過聞一舟轉(zhuǎn)念一想——意思是對方很在意自己為他寫歌的事情吧?本來一時腦熱便風風火火地沖過來了,但此刻忽然要把那么個人又私密的作品暴露在這人面前,他忽然后知后覺地有點羞恥。 他想了一會兒,開口道:“那我也要上去?!?/br> 藺逾岸:“?。俊?/br> “我還沒去過你家呢,”聞一舟說,“我也要去?!?/br> “這……”藺逾岸流露出rou眼可見的局促和不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