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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冽不在家, 作為大管家的鐘伯擋在了他面前, 禮貌又鎮(zhèn)定問:“不知道那邊請小容少爺過去有什么事?” 刀疤臉聲音冷漠:“那邊做事不需要對任何人有交代?!?/br> 鐘伯一哂,繼續(xù)道:“先生出門的時候有過吩咐, 不讓小容少爺出去的?!?/br> 刀疤臉懶懶抬眼看了一下鐘伯, “老爺吩咐, 一定要帶走他,你是不是快忘了, 你是從哪里出來的人?” 鐘伯眉心一跳, 張口還欲說些什么, 刀疤臉卻率先開了口,“出門前, 老爺說不論用什么方法都要將他帶過去,你知道我是什么性子, 若不是老爺交代了最好不要動手,你以為我會跟你在這耽誤這么多時間?今天即便是小少爺在這里, 我也得帶他走?!?/br> 鐘伯是了解這個人的, 他是三區(qū)退役戰(zhàn)士,典型的不怕死的主, 嚴謹學下達的命令他從來沒有沒完成過的,哪怕是要丟掉他的命。 而現(xiàn)在這個別墅里,也沒有任何能阻止他的人。 鐘伯偷偷讓給嚴冽打電話的人也沒有回應, 眼下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他正為難時,衣角被人輕輕拉了拉,容芽偏著小腦袋問他:“老爺是先生的爺爺嗎?” 鐘伯點點頭。 容芽說:“那沒關(guān)系的,我可以去的?!?/br> 他想能把嚴冽教育得這么好的人,一定不會是壞人。 鐘伯猶豫不決,容芽已經(jīng)從他身后走了出來。 大概是知道了刀疤臉也算自己人,他也沒有剛剛那么怵了,容芽問:“是現(xiàn)在走嗎?” 刀疤臉將容芽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確定是照片里那個,他這才將身子向門口側(cè)了側(cè),說:“請?!?/br> 嚴冽的爺爺和容芽想象中一樣,不茍言笑,一身正氣,此刻他坐在客廳正上位的沙發(fā)上,手里的拐杖豎在身前,半瞇著眼睛看他。 容芽緊張得手心都出了汗,打完招呼后也實在不知道說什么。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都讓容芽毫無安全感。 現(xiàn)在唯一能讓他有所慰藉的,是他身上這件嚴冽不要了的衣服,那上面有嚴冽的味道,將他包裹了嚴實,給了他不少勇氣。 “不知你是否愿意配合我們做一項檢查?” 嚴謹學徐徐開口。 容芽眼睛睜大了一些,問:“什么檢查?” * 車子在公路上極速行駛。 嚴冽面色緊繃,放在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鐘伯說給他打了很多次電話,都沒有接通。 當然不會接通,賀子驕那個地下實驗室會屏蔽所有信號,而在這期間,他的小孩就被人帶走了。 從上次在特訓室見到仿照著容芽做的機械人魚時,他就不該大意,他早該明白爺爺也盯上了容芽。 只是他以為,以爺爺?shù)膫€性,絕對不會去為難一條小人魚。 嚴謹學是一位十分正氣凜然的將領(lǐng),他對任何物種都不會持有偏見,即便目前人魚的社會地位不算高,可日日派人監(jiān)視他的爺爺怎么會不知道他和容芽的關(guān)系,不然上次也不會利用機械人魚來逼迫他突破晉級。 嚴謹學若真想處理容芽,早就會動手了,不會等到現(xiàn)在嚴冽生出了濃烈的感情才下手,這樣不止對他們的爺孫關(guān)系不友好,說不定還會讓才進階到二級剝離體的嚴冽陷入狂躁情緒。 嚴謹學不會做這么得不償失的事。 那他帶走容芽又是為了什么? 今天的老宅份外安靜。 嚴冽剛剛下車,老管家就跟了上來,“小少爺,老爺說了,如果您來了,讓您在客廳坐坐?!?/br> 嚴冽充耳不聞,通往地下檢測室的路,他輕車熟路,老管家攔不住他,只能給呆在下面的人去了個電話。 嚴冽一路用虹膜解鎖了笨重的機械門,在最后一道門前時,他看到了身材魁梧的刀疤臉。 “小少爺?!?nbsp;那人站在門正中間,不卑不亢和他打招呼。 嚴冽邊走邊解袖口,“噠噠噠”的皮鞋聲在這個安靜的通道里格外清晰。 “讓開?!?nbsp;和刀疤臉距離拉近時,嚴冽淡漠道。 “抱歉,小少爺,我現(xiàn)在不能讓您進去。” 刀疤臉依舊是剛剛那副姿態(tài)。 嚴冽懶得跟他廢話,步步逼近。 刀疤臉伸手抵在嚴冽肩頭,想攔截一下,被嚴冽一手抓住手肘一手放在腋下就是一個過肩摔。 按理來說刀疤臉沒有這么弱,可嚴冽對他的等級壓制太大了,他只是個一級強化體,跟二級剝離體根本不在一個級別上。 “小少爺?!?nbsp;被摔倒的男人反應極快,正欲起身再攔,額頭位置被一樣冰冷的東西抵住。 從軍那么多年的他不用抬頭也知道那是什么,看來這位小少爺今天是真的有點動怒了。 “我真不太喜歡和人糾纏?!?nbsp;嚴冽冷聲道。 “您開槍吧,我只會死守老爺?shù)拿睢!?nbsp;刀疤臉緩緩站起身,和嚴冽平視。 嚴冽嘴角挑了挑,他一點也不意外這人會做出這種反應。 “咔嗒?!睒屔咸诺穆曇?。 “讓他進來!” 嚴謹學的聲音透過對講系統(tǒng)傳了出來。 與此同時,他們身后的機械門也隨之打開。 刀疤臉退到了一邊,嚴冽將槍又別回了腰間。 檢測室的冷氣格外低,即便嚴冽穿著西裝,也能感覺得到那滲人的涼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