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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容公子,怎么了?” 鐘伯見他一直站在樓梯口發(fā)呆,關(guān)切詢問道。 “先生……還沒吃飯?!?nbsp;容芽小聲回答。 鐘伯隨著他的目光一起看了上去,又低頭對他道:“不用等先生了,他今天不太舒服,可能不會下來吃飯了?!?/br> “誒?”容芽偏了偏腦袋,“是生病了嗎?” 鐘伯言詞躲閃:“啊……對?!?/br> 容芽:“是因為今天淋雨的原因嗎?” 鐘伯想了想,還是說了謊話:“大概吧。” “那就不管先生了嗎?生病很可憐的。” 容芽擔(dān)憂道。 “讓先生休息一下吧,晚點我會上去看的,你也早點休息。” 鐘伯盡量讓他放心一點。 * 夏季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陣雨過后的夜晚多了絲涼爽,就連夜風(fēng)都裹夾了一絲濕意。 別墅的燈全部熄滅了,已經(jīng)到了休息的時間。 容芽趴在泳池邊看著二樓的窗戶,魚尾自在地在水里擺動。 以往睡覺前,都會在那扇落地窗前見到先生,今晚那里卻漆黑一片。 容芽趴了很久,確定先生好像是真的休息了,他這才準(zhǔn)備潛回水里。 “啪。” 東西砸碎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 “啪,啪?!?nbsp;這次動靜更大。 是從先生房間里傳出來的。 容芽急匆匆從水里爬上岸,疊得整整齊齊的西裝套裝和浴袍就放在岸邊,他隨手抄起最易穿的浴袍套在身上就往別墅內(nèi)屋跑去。 “小容公子?!?/br> 客廳里的壁燈被人打開,容芽和鐘伯在樓梯口相遇。 鐘伯依舊穿著得體的西裝,看起來并不像才從床上起來。 在容芽的印象里,鐘伯好像不用睡覺,永遠(yuǎn)都在為先生待命。 “先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容芽急切問道。 “小容公子回去睡吧,我上去看看?!?/br> “我,我也想去看看……” “呃……啊……”樓上清晰傳來男人隱忍的吼叫,聽起來十分痛苦。 鐘伯趕緊踏上樓梯,又轉(zhuǎn)頭對容芽道:“你別上來?!?/br> 跟在身后的容芽,只得堪堪停住腳步。 鐘伯跟他說過,先生不喜歡沒有規(guī)矩的人,也不喜歡別人隨意進他的房間。 容芽干巴巴等在樓下,豎起小耳朵努力聽樓上的動靜。 鐘伯先是敲了敲嚴(yán)先生的門,低低喊了兩句,房間里卻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鐘伯好像有點不放心,掏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間門。 只在一瞬間,容芽聽到了房門“啪”的一聲大力扇打在墻上的聲音,嚇得他一個激靈。 而鐘伯卻一時沒了聲兒。 “爺爺……先生還好嗎?” 容芽試探喊了一句。 沒有人回答他。 “爺爺……” 容芽又疑惑喊了一聲。 正當(dāng)容芽猶豫著要不要上去時,他看見鐘伯被粗暴地扔出了圍欄外。 二樓雖不算太高,可客廳中央擺放的是水晶茶幾,若是摔在那上面,后果不堪設(shè)想。 容芽嚇壞了,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鐘伯的背后赫然生出一對翅膀,骨骼清晰的薄膜翅膀扇動著減速,鐘伯背向地板倒地,捂著小腹半天沒有爬起來。 “爺……爺爺……” 容芽急忙跑過去看他。 鐘伯咽下喉頭間那股血腥,啞聲道:“跑,快跑……” 為什么要跑?跑去哪? 容芽扶著鐘伯站起來,樓梯上傳來了“嗒,嗒,嗒”鞋底敲擊地板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每一聲都讓鐘伯面色更加慘白一分。 客廳里剛剛被打開的燈全數(shù)熄滅,通向后院的推拉門大開著,透進了清亮的月光,玉白色的紗簾被夜風(fēng)吹得鼓起了邊腳。 樓梯拐角處出現(xiàn)了那道頎長的身影,黑暗里,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發(fā)著令人膽寒的綠光,那人烏黑的短發(fā)里,赫然冒出了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先生?”容芽不可置信驚呼起來。 “快跑,他會把你當(dāng)成外來入侵者,躲起來?!辩姴妻?/br> 容芽的腳根本挪不動,那是先生啊,是帶他回家,給他東西吃的先生……可……眼前這個真的是那個先生嗎? 高大的男人慢慢踱步走向他們,那副模樣,活像逗弄獵物的猛獸。 鐘伯來不及多想,張開翅膀,抓著容芽的衣領(lǐng)試圖帶他逃離這里。 男人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他們面前,他抓住了鐘伯的腳踝,將他大力往墻上拍去。 容芽和鐘伯齊齊倒地,鐘伯用翅膀護住了容芽,自己卻摔得不輕,癱在地上喘著粗氣。 離他們不足一米的男人逆光而立,整張臉隱匿在黑暗中,即便看不清他的神情,可那種無形的壓迫感依舊讓人渾身顫栗。 鐘伯沒忍住吐出了一口血,他深知血腥味會給他們帶來更大的麻煩。 果然,嚴(yán)冽抬起腦袋,微微張口露出了那尖尖的利齒,下一刻,那人就閃身來到他們面前。 絲質(zhì)的睡衣袖裂帛開來,露出來的手臂,肌rou勃發(fā),青筋爆突,原本白凈瘦長的雙手變成了利爪,正準(zhǔn)備狠狠拍向他的腦袋。 鐘伯下意識用翅膀遮擋,劇烈的疼痛感讓他慘叫出聲,翅膀似乎正在和身體慢慢剝離。 “先生,您不可以這樣……他是爺爺啊……你們住一起好久了,您不能傷害他……”容芽抱著嚴(yán)冽的手臂,眼淚大顆大顆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