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處長有些驚訝：“這樣的話，他確實(shí)是有實(shí)力?！?/br>
    華政委接話：“但是他的實(shí)力值得201為他破例承擔(dān)風(fēng)險嗎？”

    “值得?！狈金┏秸f得非常果斷，“而且邊雨不會讓201陷入風(fēng)險。如果邊雨出了問題，我愿意和他連帶?！?/br>
    “方處長，您冷靜一點(diǎn)?！痹S豐許處長說，“您覺得邊雨是個人才，但是除了他答上了您出的題之外，還有其他能夠證實(shí)他實(shí)力的事情嗎？”

    “欸，好了好了。”程院長終于說話了，程院長護(hù)短，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只要他開口，那必定是對方皓辰有利的。

    果然，程院長說：“我相信皓辰的眼光，你也沒必要和邊博士連帶?！?/br>
    方皓辰剛松了口氣，程院長卻又說：“可是邊博士拒絕工作也是事實(shí)。這樣，他呢，因?yàn)檠芯績?nèi)容不想?yún)⑴c工作，我們就不要勉強(qiáng)人家。這段時間先讓他在201住著，但不要接觸核心區(qū)域，等手續(xù)辦好后，再問問他的意見，他要是還不愿意，就讓他去培訓(xùn)中心做些基礎(chǔ)的工作，做個一段時間就讓他走吧?！?/br>
    怎么可能讓邊雨走？方皓辰絕不允許。

    是以會議結(jié)束之后方皓辰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關(guān)上門，撥了一通電話出去，交代了幾句之后掛掉電話，耐心地等待。

    大概四十分鐘后，電話響了一聲，方皓辰立刻接了起來。

    “方處長，您回去了嗎？”電話那邊的人說。

    方皓辰微微頓了下，回答：“這不方便說。”

    “哎喲，瞧我，不該問不該問?！备糁娫?，方皓辰也能想象到陸永安說話的樣子。

    方皓辰聽說，他們走之后，袁佑兵還是安排了一個針對陸永安的摸底排查，調(diào)查之后陸永安那邊問題不大，罰了些款也做了警告教育。但有了這么一通，方皓辰也對陸永安稍微放了些心。

    可即使是這樣，方皓辰還是拐了許多彎子，問了許多問題也要了很多資料，直到他確定可以將他的真實(shí)意圖隱藏起來時，方皓辰才終于問出了他想要問的問題：“邊雨在您那里有沒有發(fā)表過或者還在準(zhǔn)備發(fā)表的論文？”

    如果方便的話，當(dāng)然是找邊雨要更為直接?？墒欠金┏讲荒軉栠呌?，要是邊雨知道他還有這么個能離開201的機(jī)會，必然不會配合。

    所以要讓邊雨留下，只能靠方皓辰自己。

    “哦?！标懹腊簿栊员容^差，也沒多想，“您是想要邊雨為第一作者的論文嗎？”

    “是的?！狈金┏酱?。

    “這大概有點(diǎn)難……”陸永安支吾一陣，“您也知道，邊雨現(xiàn)在只是助手。而且就算他是助手也實(shí)在是不太務(wù)正業(yè)，當(dāng)然了，交給他的工作他是會很好地完成，但是他自己主動要求去研究的……”

    方皓辰越聽心越?jīng)?，忽然陸永安一拍腦袋：“?。∵€真有一個！”

    “在來中科院之前，邊雨做過一個研究，也寫過論文，不過那個……太不實(shí)際了，就被我駁回了。但是那里面的一些內(nèi)容，也幫助我們之前的項(xiàng)目取得了些階段性的成果?！?/br>
    “太好了，就是這個?！狈金┏较渤鐾?，“我給你一個地址，盡快寄給我。”

    “沒問題，方處長?！标懹腊苍陔娫捘沁叴?。

    這一份論文，方皓辰惴惴不安又滿懷期待地，一等就是整整一周。拿到論文是在一個艷陽天的大清早，整份論文厚厚一沓，約莫著五百多頁的樣子。

    雖然沒有進(jìn)行精致的排版和裝訂，但里面的內(nèi)容，一筆一畫全是邊雨寫的。

    方皓辰有些緊張也有些激動，他很好奇邊雨會去主動研究的科研題目是什么，也很好奇是什么樣天馬行空的想象，會讓陸永安直接將這一本論文駁回。

    可在看完摘要之后，方皓辰霍地站起來，不敢相信，不可思議……這是邊雨寫的？這是邊雨的想法？

    方皓辰在屋里來回踱了兩圈，最后二話不說沖出物研處，而目標(biāo)，正是西二號宿舍樓303室，邊雨的住處。

    在方皓辰到的時候，邊雨似乎剛剛起床，被褥在床上團(tuán)成一團(tuán)，他也沒有像平時那樣穿著精致的西裝，僅穿了一套松松垮垮的睡衣。

    “怎么是你？”對于方皓辰的到來，邊雨很驚訝，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睡得一團(tuán)亂的頭發(fā)，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你是來回答我的問題的，還是來請我吃早飯的？”

    “我是來請你回答我的問題的?！狈金┏秸f著從門口擠了進(jìn)去。

    邊雨有些莫名其妙地回身看去，方皓辰正背對著清早的太陽，站在邊雨的房間之中，像從天上落下的一個天使。然而當(dāng)方皓辰舉起那厚厚的一本論文時，邊雨清醒了，他只覺得，方皓辰是一個惡魔。

    接著，從惡魔的影像中，流出了惡魔的聲音——

    “所以筆者擬通過數(shù)學(xué)模型模擬人腦結(jié)構(gòu)建造超級智能，并通過超級智能實(shí)現(xiàn)……對統(tǒng)一場的認(rèn)知?！?/br>
    這是邊雨論文摘要中的一句話，方皓辰難以形容在他看到這一句話時的感覺，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的興奮，還是被邊雨隱瞞和背叛的不解和憤怒？

    都有，抑或是都沒有。

    “你研究過統(tǒng)一場?！狈金┏秸f，他清楚地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

    邊雨卻不答。

    方皓辰繼續(xù)問：“你研究過統(tǒng)一場為什么要拒絕我們的項(xiàng)目？為什么要拒絕加入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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