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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道仙尊?”眾修士驚喜。 云道仙尊本是一居無定所的云游散修,修為堪堪結(jié)丹算不上頂尖,同無妄宗掌門至交,便在無妄宗掛了個名做客卿長老,可修仙界各大掌門宗主見了皆尊稱一聲仙尊。 無他,只因有著一身起死人rou白骨,魔宗之毒也無可奈何的醫(yī)術(shù)。 云諫微微頷首,繼而對掌門解釋道,“云某追蹤毒物至此,趕到為時已晚,哪怕用了續(xù)命丹,清風(fēng)派長老也怕是……” 眾人一聽趕忙前去查看清風(fēng)派的情況,門下弟子毫無例外一劍封喉,唯有長老還剩著最后一口氣。長老瞪大了眼睛看向跟在人群后的云諫,張口卻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幾個字,“魔……魔宗……他……” 云諫勾了勾唇,轉(zhuǎn)身離開,而無一人阻攔。 長老瞬間明白了,頓時嘔出了一口血,沒了生息。 百家掘地三尺尋找的魔尊,就在眾人眼底翩然離去。而清風(fēng)派長老的遺骸在眾目睽睽之下忽然生出一條巨大的毒滕,又造成了不少傷亡。在不遠(yuǎn)處的慘叫聲中,一條黑色小蛇光明正大的從云諫袖口游出,云諫點了點小蛇的腦袋,感慨道,“哎,真掃興。果然到了關(guān)鍵指認(rèn)兇手的時候總會斷氣,話本誠不欺我?!?/br> 對于云諫的吐槽,玄英可不敢茍同。 不是只要云諫想,清風(fēng)派的長老就永遠(yuǎn)說不出口嗎? 云諫被看穿了也不惱,彈了彈小蛇的腦洞腦袋,繼續(xù)往秘境深出走去。 突然空氣中出現(xiàn)了一陣夾裹陰暗戾氣的靈力波動。 云諫頓住腳步,細(xì)細(xì)感受了一番,好奇,“修仙界還有此等邪術(shù)?” 陰暗的靈力波動讓小蛇直覺得感到不安,它警惕的變化的身形,足足有三十多尺,將云諫緊緊纏住。 “我知道好奇心害死貓?!痹浦G扯下被玄英叼住的衣袖,悠悠說道。玄英瞪大的眼睛,以為自家主人終于要做一回人了,滿意地變回原型。 可哪知云諫只是無所謂笑笑,繼續(xù)往前走,“可我沒有貓啊?!?/br> 玄英:??? 呵,人類。 云諫一路向南,跟隨著靈氣波動,穿過一個山巖密道,后面竟是一個洞天。 “四面聚陰。好地方?!?/br> 云諫雖然看不見,但是很明顯能感受到洞天的正下方有一道巨大的陣法,蔓延著血色的陰暗氣息,而陣眼處,云諫還明顯感覺到一道微弱的生命氣息。 而且……還是個小崽子? 那小孩懸浮在半空中,被巨大的血紅的鐵索捆綁著,血液滴落在陣法中,向四周漫開。在只有微弱光線的洞天中,顯得寂靜詭異,而陰氣腐蝕著小孩的身體,侵蝕著魂魄,每一道陰氣進(jìn)入體內(nèi)都帶著沖天的戾氣。 好家伙,活人祭? 魔宗都不玩這個,害人又害己。 唯一讓玄英感到欣慰的是,這個好奇心害死蛇的主人還知道靜觀其變怎么寫。 云諫從未見過這種陣法,一時半會也不清楚這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看起來很厲害就對了。 不一會,洞天一暗處突然閃出了兩個人影,一身黑袍,黑袍上還有特殊的圖文,泛著靈力波動。 云諫感受著那靈力波動出異常熟悉的圖文,只感覺一陣語塞。 魔宗,背鍋,專業(yè)的。 兩個黑袍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念叨著什么古咒,突然一陣地動山搖,空氣中的陰氣開始躁動、聚集,大有吞天之勢。 “以陰養(yǎng)鬼?” 洞天中出現(xiàn)了第三個人的身音,兩個黑袍人都嚇了一跳,四處張望,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天而將,而他的四周瞬間蔓延、盛開殷紅妖艷的花朵,一片紅海鋪天蓋地而來,所過之處,整個洞天都被湮沒…… 它吞噬著四周一切,巖石、鐵索、甚至是陰氣,像極了火焰,染紅了半邊天,張揚(yáng)又邪魅。 ……鬼擎火地獄花。 相傳此花生長在通往幽冥界的入口,美則美矣,卻帶著黃泉死氣,一旦沾染上就會寄生于宿主的血rou之中。 兩個黑袍人警惕地看向云諫。 玄英趴在洞天的一處峭壁上看著,很好,魔尊包袱千斤重的主人又get到了一種新的出場方式。 黑袍人不知云諫的身份,不敢輕舉妄動,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同云諫對峙著。 雙方都沉默著,但地獄花還在生長,它攀上了鐵索,腐蝕、扎根,它們無孔不入。花根逐漸靠近兩個黑袍人,想纏繞他的身體,想扎根他的血rou,那兩人面色微變,連忙的手起刀落,咬著牙硬生生剜下了那塊rou,四濺的鮮血滋養(yǎng)了附近的花,顯得更加紅艷。 “二位多年修為不易,怎么如此不珍惜?!痹浦G突然笑了笑,開口道,“我魔宗目前可沒有招攬——鬼修?!?/br> 云諫朱唇輕吐出那兩個字,兩名黑袍人應(yīng)聲而動,以極快的速度靠近云諫。風(fēng)撩開了黑衣人身上的袍子,里面全身濃郁聚集的陰氣。能在大白天出現(xiàn)還能凝聚起陰氣化作實體,想來還是有兩把刷子。 其中一鬼修抬手便試圖用陰氣攻擊云諫。尋常修士若是沾染上大量陰氣,靈力便無法流暢運(yùn)轉(zhuǎn)。 但云諫只是輕笑一聲,抬手直接抓住那陰氣,地獄花的藤木從云諫袖中沿著白玉般的手腕往上攀爬,云諫手腕一翻,掌心便開出一簇鬼擎火,那鬼修畢生的修為竟還源源不斷的被這朵花蠶食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