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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嘲諷道:“是,越無塵就是比你了解我,我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那副身體了,我現(xiàn)在是常軒!越無塵是我此生的第一個男人!” “他就是比你了解我,他能讓我很快樂?!?/br> “他不僅教會了我道術(shù),還教會了我情愛,甚至身體力行,讓我知道什么是龍陽之好。” “他能讓我一夜七次,你算個什么東西!” 小景的胸膛劇烈地上下起伏,他已經(jīng)不是七年前,處處隱忍,循規(guī)蹈矩的林景了。 而是小門小戶出生,聲名狼藉的常軒! 曾經(jīng)林景不敢,也不能做的事情。 小景不僅能做,他也敢做。 他不會再任由別人掐著他的脖頸,羞辱他在床笫之歡上,如何如何放|蕩,如何如何風(fēng)|sao。 如何潮起潮落,如何海棠低泣。萬般風(fēng)情萬種了。 “別以為,只要你會羞辱人!”小景臉上流露出瘋狂的神色來,趁其不備,一手掐在了楚寒衣的脖頸上。 嘭的一聲。 楚寒衣未能及時防備,他沒想過,當(dāng)初那個被羞辱到連頭都抬不起來,只會咬緊牙關(guān),隱忍著掉眼淚的林景。 居然有一天,會反過來羞辱他! 還拿他同越無塵相比! 言辭之間,還嫌棄他不如越無塵厲害! 簡直豈有其理! 楚寒衣抬手攥住小景的手腕,作勢要折斷,腦海中驀然又響起了羅素玄撕心裂肺的喊聲。 以至于他心神一亂。 竟被小景掐著脖頸,狠狠抵在了石柱之上。 轟隆一聲,石頭都震碎了。 “你怎么敢提當(dāng)初在魔殿中的種種?我告訴你,即便是七年之前,你也不是我的第一個男人!” 小景冷笑著,有些事情他越害怕,越是容易成為別人手里的把柄。 與其被楚寒衣拎出來,一次次地羞辱他。 不如他自己說出來。 “早在淪落你手中之前,我就同越無塵恩愛過了……師尊他很厲害,別看他平日里一本正經(jīng),清心寡欲的樣子,實際上在三清像面前,cao|得比誰都厲害……” 楚寒衣咬牙切齒地道:“別說了!我不想聽!”他抬手要擒住小景,可下一瞬羅素玄又出來搗亂。 與他爭搶身體,不許他對小景動手。 “你想不想聽,這由不得你說了算,我沒有師尊了,沒有師兄,沒有兄弟手足,沒有朋友,也沒有孩子了,我什么都不怕!” 小景死死瞪著楚寒衣,接著道,“不是一次,我同師尊雙修過很多次,他比你可厲害多了,不管是從哪種方面,都比你厲害得多!” 說著,他的目光漸漸垂了下來,落在了楚寒衣的身下,而后又抬了起來,挑釁一般地抬了抬眉頭,“你比他差太遠了,我如果是你,昔日在魔界的種種,都不好意思提?!?/br> “哦,對了,你曾經(jīng)讓那么多玄門弟子旁觀,你說,那時的他們到底是看你的人多,還是看我的人多?” 不等楚寒衣回答,小景又道:“應(yīng)該是看你的人多吧,我想,當(dāng)時大家都很好奇魔皇究竟是何許人也,二來……魔皇床上的本事,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如今想來,還真是讓人貽笑大方!” “你住口!” 楚寒衣恨不得掐住小景的脖子,讓他不要再說了。 可自己的左右手纏在了一起,根本無法脫身,羅素玄就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黏著他不放。 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叫,震得楚寒衣頭痛欲裂。 他震怒地同小景對視,明明怒不可遏,可卻從發(fā)紅的雙眸中,緩緩流出血淚來。 這是羅素玄為小景而流的血淚,即便他已經(jīng)身死道消,僅僅剩下幾縷殘魂。 仍要傾盡全力保護小景。 小景看著這雙眼睛,好似再一次看見了羅素玄。 看見了當(dāng)初,滿身血污,雙目失明,慘死在他面前的羅素玄。 當(dāng)往事再度浮現(xiàn),愛與恨的界限都已經(jīng)模糊了。 越恨就越愛,越愛就越恨。 小景始終勘破不了其中的關(guān)竅,怎么都走不出這一段荒唐的冤孽。 驀然,他好像被火炭燙到了,猛地收回了手。 往后慢慢退了幾步。 而后轉(zhuǎn)身就跑。 他拼命地往前跑,冷風(fēng)吹得衣衫獵獵作響。 眼淚都被吹散在了空氣中。 慌不擇路地往外跑。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跑什么。 只覺得身后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死死拖拽著他不放。 再也不想淪為別人身下的爐鼎了,再也不想了。 小景趁夜逃下了山,舉目環(huán)顧,天地之間,茫然一片。 不知該身歸何處。 好久之后,才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冰冷的雪花落在了小景的臉上。 他抬手一摸,雪就融化了。 胸膛里好似有一股火在燒,整個人火燒火燎的。 小景捂著胸口,一路踉踉蹌蹌地往前走。 一邊走,腦海中一邊不斷地閃現(xiàn)出從前的記憶來。 他突然之間想起了很多往事。 想起自己小時候,在道宗長大,師尊教他劍法,教他讀書寫字。 因為那時他還很小,師尊就攥著他的小手,一筆一劃,耐心地教他如何運筆,如何收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