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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說的有道理,無塵的心性堅毅,從未在修煉時出現(xiàn)過任何差錯,又怎會好端端的突然走火入魔?” “也許,正是因為林景罔顧師命,前去驚擾,遂才害了無塵走火入魔,這才……” “若是如此說來,當(dāng)初的林景也并非全然無辜!否則,為何無塵走火入魔之時,不去抓別人,偏偏去抓林景!” 越無塵之前也在想這個問題。 一直到同小景在一起后,在兩個人耳鬢廝磨,糾纏恩愛的日日夜夜中,越無塵才堪堪明白了過來。 也許,越無塵當(dāng)初早就對林景動心了。 只是,也許連他自己都不曾發(fā)覺。 因為道心動搖了,影響他修煉,只好前去閉關(guān)。 沒曾想,林景當(dāng)初也對他有意,夜夜都前往洞府,隔著石門同他說話。 就是這么陰差陽錯之下,越無塵走火入魔,生出了心魔。 又在心魔的cao縱之下,強行擄走林景,占了他的身子……反反復(fù)復(fù)占有了他的身子。 夜夜如此,反復(fù)不止。 越無塵已經(jīng)記不得,他到底占有過林景多少次。 只是依稀記得,每個夜幕降臨之時,他都會滿山搜尋林景的身影。 不管林景藏在哪里,他都會將人找到,拎出來。再綁起來拖回殿中。 從天黑一直至天明。 夜夜如此。 一夜都不曾間斷。 林景當(dāng)時的精神很不好,失血過多又得不到片刻的舒緩。 還不得不裝出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越無塵至今為止,都想不明白,林景到底有多么隱忍,才會在晚上行過事之后,白日里見到他時,還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拱手,喚他一聲“師尊”。 “不是他的錯,是我的錯!” 越無塵忽然怒起,一下掙開了束縛,強勁兒的氣浪,唰的一下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沖勁逼得幾個長老往后倒退數(shù)步,皆不同程度地受了些傷。 越無塵周身的靈力,宛如沸騰的開水,咕嘟咕嘟地冒著氣泡。 殿中的陳設(shè)在強勁的靈力中,漸漸化作了齏粉。 “我說了,這不是林景的錯!是我的錯!你們聽不懂么?” 越無塵咬牙切齒,因為過于驚怒,連俊美的五官都微微扭曲起來,一字一頓道:“我不當(dāng)無極道宗的宗主了,能怎樣?我就是要還俗,同自己的徒兒在一起,又能怎樣?” “該我受的刑,我會一樣不落地受完,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是無極道宗的宗主!與林景,與常軒,再也不是師徒!” “我要給他一個名分,我要與他成親!” “去請祖師爺?shù)撵`位來,我不想一遍遍地重復(fù)!去請!” 越無塵一揮衣袖,將其中一個長老打飛出去,整個人跌至了殿門,還未起身,就吐出口鮮血來。 其余長老見狀,知曉越無塵這是為情所困,只怕要瘋魔了。 第97章 師尊血衣纏身作紅妝 只得暫且依著越無塵的意思去辦, 玄真長老趕緊吩咐道:“去請祖師爺?shù)撵`位!” 越無塵聽罷,冷聲道:“召集道宗所有弟子, 半柱香之內(nèi),在道場中集合!若誰不肯到場觀刑,那便殺、無、赦!” 狠狠一揮衣袖,驚蟄宛如利刃一般,在越無塵周身旋轉(zhuǎn)幾圈,又嗖的一聲,飛掠而去。 劃破長空, 留下道道殘影。 嗡的一聲, 直沖云霄。 道宗的眾多弟子見狀, 紛紛抬眸望去,皆面露驚色。 就連遠(yuǎn)在無生谷的小景也感應(yīng)到了。 他推開羅素玄的尸體, 緩步走出洞府。 望著頭頂?shù)漠愊? 一抹光亮,宛如通天石柱一般,直竄云霄。 方圓千里的修士, 驚見異象,紛紛涌了出來,心道,只怕是有高人在此做法。 小景緩緩收回了目光, 臉上無悲無喜,也看不出來他此刻是什么樣的情緒。 須臾之后,他轉(zhuǎn)身回了洞府。 重新躺在了棺槨中, 同羅素玄的尸體肩膀并著肩膀。 小景有點孩子氣的, 伸手捋過羅素玄的一縷長發(fā)——羅素玄死后, 頭發(fā)也不似從前烏黑油亮了, 摸在手里好似干草一般,有一些生澀感。 發(fā)梢也隱隱泛了幾分枯黃,其中還參雜著些許白發(fā)。 “羅素玄,既然我同你冥婚了,那么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是道侶了?!?/br> 小景把捋出來的頭發(fā),均勻地分成了三股,而后學(xué)著阿娘給妞妞編麻花辮的樣子,也幫羅素玄編起了小辮子。 好在,他的手指還算靈巧,麻花辮編起來也簡單的。 小景低聲道:“我聽說,凡間有一風(fēng)俗,就是說啊,如果夫君死了,那么妻子便要為其披麻戴孝,守節(jié)三年呢。” 頓了頓,他又問:“羅素玄,你想不想讓我為你守節(jié)三年?” 羅素玄的尸體靜靜地躺在棺槨中,雙手交疊著放在胸前。 身上穿著的,仍舊是一身喜袍,艷麗得好似隨時都有可能冒出鮮血來。 沒有得到回應(yīng),小景好似有些生氣了,忽然抬手往羅素玄冰冷慘淡的臉上揚了揚,口中威脅道:“還不說話?再不說,我就賞你嘴刑,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可是,羅素玄已經(jīng)死了。 他看不見小景,也聽不見小景說話了。 又怎么可能回應(yīng)小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