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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當真是……” 尚未說完,秦肅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他方才那話中的盲點,抬頭看著他:“你怎知為師先前所為……是在引誘你?” 方回沉思片刻,斟酌著道:“道之外,萬物皆是誘惑,然唯有師尊的引誘,徒兒參不破也看不透?!?/br> 見他并非當真看破,秦肅提著心慢慢放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接下去道:“那回兒甘愿受為師的引誘么?” 枕邊人的呼吸重了一瞬,卻不知是不是在笑,接著便聽他說道:“徒兒其實也只是個普通人?!?/br> 這話雖沒有直接給出明確的答案,實則卻又明明白白地道明了心意,是普通人,所以才會受不住引誘,既然受不住引誘,那自然就是心甘情愿的。 畢竟,若是心不甘情不愿,那就不會被引誘了不是? 兩人如此這般你來我往,像極了夫妻床笫之間的愛語調(diào)笑,原本接下去就該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但方回今夜還有要事在身,兩人便只能分開些,靠得近了只怕一時情意上頭,反倒耽誤了正事。 亥時末刻,方回準時起身前往陣眼方位探查,見秦肅睡得正熟,他穿衣出門的聲音都盡量地輕,不想吵醒秦肅。 這人懷著身子,還要時不時地被胎兒吸收精氣,本就已經(jīng)十分辛苦,夜里應(yīng)該要好好休息的。 在村里的這些日子,方回每日都會外出,早已將各處方位摸熟了,這一路過去,無驚無險地就到了推演所指之處。 眼前是成片的莊稼地,唯有中間隆起,形成一個大土丘,而這大土丘的位置,正正好是東偏北三十里。 方回走上前去,在月光下圍繞著這土丘轉(zhuǎn)了一圈兒,土丘地勢高,不便引水,所以沒有被村民用作莊稼地,上頭雜草叢生,頗為荒蕪,與下頭那些規(guī)劃整齊的田地形成鮮明對比。 方回見狀,卻多了幾分安心。 荒蕪得好,越荒蕪,便越無人注意,陣眼保留下來的可能性便越高。 方回此時身邊沒有攜帶鐵鍬等鏟土的工具,一時也不能挖開看個究竟,只能就著此處方位,四下走動一番,記下此處的風水卦象,回頭與秦肅商議,但挖總歸是要挖的。 約莫耽擱了一個時辰,方回就踏上了歸程。 他們那賃下的院子本就位置偏僻,周邊沒有另鄰居,這半夜里一來一回,也無人發(fā)現(xiàn)。 回到家中已是丑時,方回輕手輕腳地開門進屋,等也沒有點,本欲在不打擾秦肅的情況下,悄悄回到床上。 誰知才走到床邊,便聽得一個聲音道:“回來了?” 方回“嗯”了一聲,邊脫下衣袍上得床去,邊問道:“是我吵醒了師尊么?” 秦肅一笑,往床榻里側(cè)挪了挪,給方回讓出位置:“沒有,是方才發(fā)了一場夢,夢未完,人卻醒了?!闭f著更覺好笑,“為師如今警覺性竟這樣差了,連回兒何時出的門都未發(fā)覺?!?/br> 方回略帶安撫地道:“絕靈之地,在所難免。”隨后又好奇問道,“師尊夢見了什么,與回兒說說可好?” 秦肅便枕了他的臂膀,娓娓道來:“為師方才,夢見你我離開絕靈之地,回到道宗?!?/br> 方回道:“這是好事,師尊該安心才是,況且回兒方才已尋到陣眼所在之地,只等明日夜里拿上鐵鍬去挖了土,一探究竟。” 秦肅并沒有急著追問陣眼所在地的情況,反而繼續(xù)說著自己的夢境:“回到道宗,為師的身形便掩蓋不住了,人人都說為師是個怪物,如此怪物,怎么還能做道宗的掌門,他們都要把為師轟下掌門之位,趕出道宗去?!?/br> 他恍恍惚惚地說著自己最害怕見到的場景,人便有些抖意:“清妹要與我恩斷義絕,婉兒再不肯認我,師兄指責我愧對他妹子,你那些師弟們都說自己瞎了眼,竟拜我為師,闔宗門人再不肯認我為掌門,我四處找尋回兒,卻怎么也找不見……” “后來絆倒跌了一跤,這夢便醒了。” 他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仿佛是連說一說、想一想這樣的情景,都快要忍受不了。 方回親親他的發(fā)頂,安撫道:“不會的,有回兒在,師尊肯定不會遇上這樣的情景,師尊若不想暴露此事,那就由回兒為師尊施展一個隱匿之術(shù),只要修為在化神以下,便都看不穿?!?/br> “還有你師娘,為師如今有了回兒,往后是再不能與她在一處了……” 聞及聶清蘊,方回整個人一僵,情之一字最是消磨心智,他竟忘了,懷里這人其實是有道侶的,說起來,他們這樣拋卻一切地耳鬢廝磨,最對不住的便是師娘。 一時空氣都仿佛有些凝滯。 此時秦肅卻仿佛沒有察覺一樣,繼續(xù)說道:“為師曾告訴過回兒,婉兒的生父,其實并不是為師。” “這……”方回一驚,他確實對此事有所疑慮,可是師尊先前不愿意說,他也就沒有問,如今…… 秦肅今夜提起此事,其實是在提前給方回打預(yù)防針:“為師當日與你師娘結(jié)縭,與其說是兩情相悅,倒不如說是互利互惠。當年,婉兒生父意外身亡,她已然懷有身孕,急需有人幫忙遮掩,為師恰好有意于掌門之位,她又是先掌門之女,我與她各有所求,便商定結(jié)縭,各自得利?!?/br> 聽秦肅這樣一說,方回心里竟平生一種喜悅,誰不想放在心頭之人心里只有自己,如今他才知道,師尊與師娘其實并非兩情相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