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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肅心里已經(jīng)盤算好了未來的路該怎么走,方回卻還在替他揉胸口,邊問:“感覺如何?” 秦肅面色恢復(fù)了些,柔和一笑:“好些了,再歇歇咱們便啟程?!?/br> 方回一看沒事了,正要收回手,繼續(xù)去打坐,秦肅卻突然握住了他的手腕,“別走”二字脫口而出。 方回抽了抽手,沒抽動。 秦肅朝他歉意一笑:“先前不是與你說過么?腹中胎兒淘得很,你靠為師越近,為師便越舒服,你只當(dāng)是勉強(qiáng)一下,遷就遷就為師,這樣還不成么?” 說著說著,竟無端地帶出了幾分可憐。 往日高高在上、端坐掌門寶座的樣子自然不會可憐,如今雪色披風(fēng)之下雖然還是那身深藍(lán)色掌門道袍,可腰腹間的隆起昭示著他懷有身孕的事實,再加上身子確實被胎兒弄得很虛弱,面色比往日蒼白不少,這可憐樣子一做,還真有那么幾份像樣。 方回這人雖然不講情面,可他講理,只要不違背心中的道理,他就可以點頭。 見方回不走了,秦肅笑道:“回兒,別總是這樣冷若冰霜,為師知道你經(jīng)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磨難,又憑著自己的意志,站上旁人難以想象的高處。可你要想一想,除了那事以外,你這一生難道不是比旁人順?biāo)旌芏鄦幔康灿心苣驼驹诟咛幍娜?,誰不是經(jīng)歷過萬千磨難才蛻變的?!?/br> 看著方回認(rèn)真聆聽的模樣,秦肅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便是為師,你可知為師幼時經(jīng)歷過什么,青年時又經(jīng)歷過什么,如何摸爬滾打,才走到如今,可這命運偏偏不讓為師好過,將為師作為一個男子的尊嚴(yán)踩在腳底不算,還要狠狠地碾幾下。哪怕如此,為師不還能用一張笑臉來面對你么?!?/br> 方回自有記憶以來,秦肅便是他高高在上的師尊和掌門,后來落入泥淖,便只知是對方害了自己,而后便得到了無情道心法,勤勉修習(xí),以至于他從未想過,此人是經(jīng)歷過什么,才能從一介凡夫走上道宗掌門之位,更沒有深入地思考過,到底為什么自己那么敬仰的師尊,會對一直很看重的徒弟做出那么狠心之事。 此時此刻,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里,他突然就想問一問那個一直沒有問出口的問題:“那么,你當(dāng)初到底為什么會那么果斷地害了我。” 秦肅哼笑:“你只知為師出手果斷,可曾想過,為師心里有過怎樣的掙扎?為師也是個人,與你那么多年的師徒情分,難道當(dāng)真全部都是作假不成?你當(dāng)年就是個相當(dāng)聰明的孩子,若當(dāng)真是假的,長年累月相處下來,難道還會發(fā)現(xiàn)不了?” “那究竟為何?” “因為為師害怕!再親近的人也會有反目的一日,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出手了斷心魔,為師不想與你走到跟你父親一樣的地步……”秦肅看似激動,脫口而出,但話到此處,卻停住了,閉了眸子,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這樣的留白,卻比直接道出實情高明多了,“害怕”二字是多么引人遐想,從道宗掌門秦肅的嘴里說出來,便更加意味深長。 為何會害怕? 方回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親生父母的糾葛,也知道秦肅在其中究竟扮演著什么角色,可他還不知道秦肅和聶明淵之間的內(nèi)情,而且,師兄弟、師徒之間即便親近,能有道侶和父女之間親近? “笑話,那為何師娘和婉兒依然好端端地在道宗!”不知不覺間,方回已經(jīng)被引導(dǎo)地跟著秦肅的思路走了。 “因為為師此生活了數(shù)百年,唯有腹中這一個親生子!”秦肅看著方回的眼睛,一字一句、狠狠地道出實情。 “怎么——”此事對方回的爆炸性,不亞于知曉自己親生父母那時,“婉兒難道不是你……,那么師娘她……” 話到此處,秦肅已經(jīng)閉了嘴,再不肯開口,他深諳語言的藝術(shù),也深知點到為止的魅力。 任由方回自己瞎想,他借著方回的力道站起身來:“走吧。”隨后攏了攏雪色披風(fēng),當(dāng)先往前走去。 方回站在后頭張了張嘴,想問些什么,卻喉頭發(fā)緊發(fā)不出聲來,最后還是默默跟在秦肅身后走向桃花林深處。 可是這一回,他的視線卻牢牢地黏在秦肅背上,哪怕被披風(fēng)覆蓋著,他依然能感覺到,那背脊挺得是何等筆直。 難道在這人心里,他和父親的重量超過了師娘和婉兒,所以,才會成為心魔? 父親,在這人心里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第36章 報 這—次走了約莫兩個時辰,前頭的桃花樹林逐漸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村莊,和盤旋在村莊上頭的裊裊炊煙。 兩人對視—眼,繼續(xù)心照不宣地往前走去。 村莊地勢比桃花林低些,站在桃花林邊緣,兩人才看清楚,原來整個村莊是被成片的桃花林圍在里面。 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村莊并不小,里頭田連阡陌,房屋成群,人們來來往往,或各回各家,互相交談幾句,看得出來都是熟人。 兩人繞著桃花林邊緣轉(zhuǎn)了—會兒,便尋到了通往村莊的路,沿著小路往下走,沒一會兒就到了村口。 此時,才有村民見到他們,跑上來滿臉驚奇地問道:“兩位眼生,可是從外頭來的?” 方回并不擅長應(yīng)付這樣的場面,交際之事當(dāng)然是交給秦肅。 秦肅笑得溫雅和善,反問:“老鄉(xiāng)何以見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