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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安靜了這一會兒的功夫,邵銘鈺就啃著煎餅鉆研起了《吃軟飯的藝術(shù)》。 他感覺自己的頭皮被什么給砸了一下。 “說話歸說話,別搞空襲?!鄙坫戔暤皖^拍了拍自己的頭發(fā),眼看著頭皮屑下雪似的成片成片往下落,不禁有些感慨:“唉,昨天才拿去屑洗發(fā)露洗的頭,今天又開始掉了,果然是年紀大了,頭發(fā)和頭皮都留不住了,再不抓緊找個金主就沒有吃軟飯的資本了?!?/br> 他的視線隨意地從桌子上掃過去,很快就被楊涯暫存東西的那個盒子吸引了目光。 看楊涯整理得認真,就提高了音量問他:“噯,自家兄弟,不介意我看看你的寶貝吧?” “你想看什么寶貝?”楊涯頭也不回地問,“我這里有個大寶貝,你要看嗎?” “大寶貝就算了,怕看了長針眼。” 楊涯沒拒絕,邵銘鈺就當他同意了,上前翻了翻盒子里的東西:“沙包,布老虎,毛線團…可以啊楊涯,真是人不可貌相,你竟然還會做手工,嘖,雖然做得丑了點。不過這些現(xiàn)在都過時了,考不考慮學著做一下芭比娃娃的裙子?我家小姑娘最近可迷這個了,才八歲那么大點的小孩,給娃娃買小裙子的錢都快趕上我養(yǎng)紙片人老婆花的錢了?!?/br> 邵銘鈺說的小姑娘是他的親meimei。 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大多是獨生子女,故而邵銘鈺對這個和他差了近兩輪的meimei很是稀罕,一有機會就要拉出來秀一下。 楊涯對此嗤之以鼻:“妹控死宅還邋遢,這都能找到女朋友,你女朋友一定是個胸襟寬廣,胸懷大愛的人吧。” “我知道我女朋友優(yōu)秀,你也大可不必踩一捧一。大家都是大老爺們,私底下猥瑣點怎么了,用專業(yè)名詞講咱這叫爽朗率真?!?/br> 邵銘鈺把翻亂的東西整理回原位,又注意到了壓在箱子最底下的一本相冊。 相冊外頁是塑料的,印著藍底白玫瑰的圖案,是二三十年前的流行款,現(xiàn)在看來又俗又雅。 整本相冊是鼓起來的,顯然被使用過很多次,不過邵銘鈺粗略地翻了翻,三十多頁的相冊里也就只放了一張照片。 照片里是兩個灰頭土臉的小男孩站在一片灌木前,他們身后不遠處是條河,河岸的泥濘看著有些猙獰,像是被什么人破壞過,再看倆小孩褲子上大大小小的泥巴塊,是誰在河岸邊打過滾,就都不言而喻了。 他們長得都和楊涯不像,這不怪邵銘鈺眼瘸,兩個男孩的年紀加起來可能也就十歲出頭,和成年后的樣子肯定是大相徑庭的。 楊涯的身世在宿舍里不是秘密,但邵銘鈺只知道他有一對不太負責的父母,沒聽說他還有個能一起上照片的兄弟。 他叫了楊涯一聲:“照片里這個面癱小矮子是誰,你弟?” “什么面癱小矮子?!睏钛霓D(zhuǎn)過身來,一把奪走了照片,面露不豫:“這個小矮子他媽是我,相由心生懂不懂?” 邵銘鈺有些驚訝,手上還維持著拿照片的動作:“矮的真是你?你以前走高冷路線的啊——那那個高個子是誰?” 楊涯有些不耐煩了:“你話怎么這么多,學你的習去,不是要勵志做卷王嗎?” “凡事都有輕重緩急,卷也要分場合,”邵銘鈺說,“一張照片特意用相冊裝著,是你很重要的人吧?有什么故事,說出來聽聽?” “沒什么故事。” 楊涯把照片塞回相冊里,看了一圈都沒找到其他更合適的地方,終還是一咬牙放進儲物柜里上了鎖。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鋪,又開始勉為其難地幫梁海若掃床,心思卻不在打掃上了。 楊涯想起了一點過去的事。 他想起了自己剛和岳欽認識的時候。 按說那時的他才幾歲,是記不住事的,但也不知是他天賦異稟,還是其他什么原因,楊涯對那段發(fā)生在夏天的事印象格外深刻,連他們屁股底下guntang的馬路牙子和腳邊成排路過的螞蟻都記得一清二楚。 他還記得那時的自己不太喜歡岳欽。楊涯的父母經(jīng)常吵架,動不動就拿他撒氣,也許是在他還不記事的時候就形成了自我保護的屏障,小時候的楊涯沉默寡言也不愛熱鬧,對他來說那時的岳欽太吵了,是個妄圖打破他保護的入侵者。 岳欽很活潑,他最煩人的一點是,笑點特別低,有時明明什么都沒發(fā)生,也會因為自己一些不著邊際的腦補而笑個不停。 楊涯很好奇那時的岳欽到底為什么總是那么開心。 他不是很想搭理岳欽,奈何岳欽比他大三歲,高一個頭,胳膊擰不過大腿,岳欽總是自作主張地帶著他到處走。 岳欽最喜歡帶他去的地方,是街對面的桃樹底下。 兩個人并肩坐在馬路牙子上,岳欽滔滔不絕地把自己在學校里發(fā)生的事講給楊涯聽。楊涯沉默以對,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數(shù)著地上的螞蟻,連岳欽什么時候說完了都不知道。 直到岳欽拿手肘捅了捅他的腰:“你聽到我和你說的什么了嗎?” 楊涯敷衍地回應:“沒聽清?!?/br> 岳欽就把他的臉掰過來,強迫他看著自己。 楊涯不情不愿地注視著岳欽的眼睛。 那是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至今楊涯都只能用“像黑葡萄一樣又黑又亮”來形容。和他在幼兒園里見過的每一個幸福小孩一樣,小岳欽的眼睛里也有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