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樣？”他回以反問。

    “死都不怕的人、卻怕觸碰我一個(gè)Omega？”

    “……”

    “看著我，寒擇。告訴我，你怕嗎？怕這樣……還是這樣？”

    容許回應(yīng)的動(dòng)作更像是在玩火。

    他本是想查看下祁寒擇傷勢的，現(xiàn)在卻又不想了。

    被扣住一只手腕，他就用另一只手繼續(xù)滑動(dòng)，攀附到祁寒擇的領(lǐng)口。

    制服的扣子都是碎裂的，不需要多用力就能扯開。

    而指尖也不老實(shí)，在他鎖骨附近摩擦，畫了個(gè)圈。

    祁寒擇被他帶動(dòng)得周身都在微顫，幾乎能清晰聽清他已經(jīng)失去了呼吸的正常頻率。

    他殘存的理智令他想將容許推開，然而容許動(dòng)作更迅速、迎入戰(zhàn)斗。

    寬大的手掌被嬌小兩圈的手掌按住，完成了上次沒實(shí)現(xiàn)的交錯(cuò)，從頂端，到指根，深深纏在一起。

    “你會(huì)嫌棄我……是個(gè)有缺陷的Omega嗎？”

    祁寒擇搖頭，拼命搖頭。

    “那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容許將身體也靠了過來，抵在他胸膛前。

    他以椅背為支撐，這么逼視著，漂亮的面容在幽暗中依然熠熠生輝，有些居高臨下的氣勢。

    “不是讓我只對你感興趣嗎，祁寒擇。”容許的聲音也帶著些沙啞感，糅合在奶油般的音色中，又透著股失落，“你還要逃避嗎，逃去哪里？”

    祁寒擇……不想逃。

    他已經(jīng)無需再逃，面前就是他的桃花源，他近在咫尺的夢想。

    所以他最后搖了次頭，情不自禁地對著容許微微翕張的唇，湊近過去。

    濃郁的雨后山林氣息涌入，和幽蘭氣息癡纏交融。

    小心翼翼，連觸碰都像是舉世難求的奢侈品。

    容許是挑釁的一方，可此時(shí)大腦卻有些發(fā)暈。

    他的唇齒間還停留著那種溫?zé)?，保留著被侵入的絲絲痕跡，但祁寒擇卻少許松開了他。

    “……對不起?！?/br>
    意亂情迷間，他還能說出這幾個(gè)字。

    容許還沒來得及繃起臉，祁寒擇又重新吻了過來。

    容許并沒有怎么反抗，也只生氣了兩、三秒，還是給予了回應(yīng)。

    他輕咬了下祁寒擇的舌尖，但卻不由自主地也軟了下來。

    祁寒擇比第一次親吻他的時(shí)候要更大膽、更具侵略性了，雖然溫柔，卻也糾纏著他不放，要用獨(dú)屬于他的溫?zé)釟庀⑷堪^來。

    容許都被他吻得有些缺氧，恍然間椅子都跟隨傾倒，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兩人糾纏著落到地面上，雖然容許最初還被祁寒擇護(hù)著，沒有摔傷，但很快就被壓在了下方。

    黑暗凝聚在祁寒擇周邊，但卻好像被他一人攔住了。

    “你該不會(huì)還是想說……對不起？”容許酸溜溜地開口，“除了我之外，哪個(gè)Omega在身邊都可以當(dāng)你的解藥，是嗎？”

    祁寒擇被他炸得只剩搖頭，拼命否認(rèn)——

    但他大腦又沒法理性思考，被燒得一片朦朧，只緊緊抓著容許的手，像只小狗一樣纏著他，不讓他走——

    “只有你。你，是……”

    “是什么？”

    祁寒擇的眸光是紅色的，卻沒有攻擊性，有的只有對容許慣有的、深濃到化不開的某種情愫。

    “你是特別的?！彼步K于開口，在歷經(jīng)千般隱忍之后，帶著能將風(fēng)暴呼出的力度——

    “只想守護(hù)你，陪著你。但是……”

    容許都顫抖了下。

    他又被重新按住，再次沉浸在濃郁的雨后山林氣息之中。

    這感覺怪異極了，明明溫和卻又凌厲，根本不容人反抗。

    容許的身體再次軟了幾分，幾乎被吻得失神、要跌入這黑暗。

    祁寒擇側(cè)抱著他，將他擁在懷里。

    他的身體也在顫抖，甚至比容許更甚，這鋪天蓋地的信息素都出賣了他體內(nèi)壓抑滾動(dòng)的渴望。

    明明是只狼。

    容許喘息了下，望著祁寒擇頭頂?shù)膬芍换疑嵌?/br>
    明明這么過分，這兩只灰得有些慘淡的耳朵竟然還溫順地耷拉下來幾分，仿佛他才是臣服的一方。

    注意到容許的視線，祁寒擇更慌了。

    他只手遮住了容許的眼，顫抖著說了聲：“……別看?！?/br>
    “你怕我……看你？”

    祁寒擇沒有回答他。

    他的吻也隨之燙得要命，印在脖頸旁邊，只是這次沒有那么用力，只用犬齒隱忍地磨著。

    “‘但是’什么？”

    “……”

    “說啊，‘但是’什么？”

    容許被他那個(gè)“但是”牽動(dòng)得躁動(dòng)不安，甚至想掙脫他的束縛、好好讓他先把話說清楚。

    “我……可能不具備……資格?！逼詈畵褚彩翘幱诩聞?dòng)與痛苦糾結(jié)的邊緣，盡管熱切，卻苦苦守著那絲理智。

    他寧可用重新攻擊傷口的方式，來讓自己重獲些清醒。

    結(jié)痂的傷口被撕開，流下鮮血。

    “你——”

    “我來自赤土星……是危險(xiǎn)的Alpha。如果標(biāo)記你……”

    容許瞬間懂了祁寒擇的意思。

    這段時(shí)間的輿論壓力給了祁寒擇太多的打擊，即使不說，它依然存在。

    他眼中的容許如皓月一般，遠(yuǎn)離他這種不穩(wěn)定因素，也許能過上更好的日子——

    被標(biāo)記、哪怕是臨時(shí)標(biāo)記，都可能會(huì)玷染這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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