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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吧?!敝苠\來到窗前,看著翻飛的雪花,眉心緊皺。不知為何,心口處莫名覺得不安。 也不知那小曲兒到底得的什么病?他也無法親自前去看看,若不是風寒呢? 一條性命豈非就這樣流逝了? 他想起那日大雪之下,為他打傘的人,小曲兒天真璀璨的笑容浮現(xiàn)在他眼前。還那有一個個深深陷進厚實白雪中的腳印一一盤旋在他腦海里無法散去。 也許是那日替他在雪中開路受了風寒才生病的吧。他還記得當時他蒼白到幾乎沒有血色的臉,濕漉漉的褲腳,以及不停打著抖的瘦弱肩膀。 “阿錦你不要擔心,就算雪下的很大,我也能帶你離開皇宮的,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咱們就走?!?1號覷著周錦的面色,只當他在發(fā)愁雪大了不好跑路。 周錦咬了咬牙,若不搞清楚小曲兒的病情,他真就這么走了也總是不安心。 “統(tǒng)統(tǒng),你現(xiàn)在去看看小曲兒,看他究竟是什么病,如果你能治療就幫他治一下,若治不了再回來告訴我?!?/br> “啊?”01號不明白怎么突然說到這個話題上來了,臉上有片刻的呆愣,隨即便反應過來周錦說的是何人。他撅了撅嘴,道:“阿錦,你這么關心他做什么,你不是都給了藥了嗎?” “你去吧,那少年畢竟幫過我,我既然知道他病重總不好坐視不理的。”周錦拍拍01號的腦袋,囑咐道:“路上小心點,搞定了就馬上回來,不要貪玩。還有,不要讓別人發(fā)現(xiàn)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1號嘴里嘟囔,卻很是聽話,轉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周錦見狀,總算也松了口氣。有了01號,應該問題不大。雖然01無法替人做手術,得依靠他來動手,但小曲兒應該也不是啥病重到需要開刀的地步。實在不行,01號替他注入一些治愈能量,想必能幫他會恢復一些身體機能。 紛飛大雪之下,一對人馬腳步急促地走在夜空之下,手中的燈籠散發(fā)著暈黃的光,隨著寒風搖擺不停,印照出四周飛揚的鵝毛大雪。 緊閉的大門隔絕了呼嘯的風聲,周錦斜坐在軟椅上,旁邊的爐子冒著紅亮的火光,爐子上架著一個水壺,正咕嚕嚕地冒著熱氣。映得屋子里也暖和了幾分。 他將手在爐子旁邊烤了烤,便拿起水壺準備再沏壺濃茶,今夜是不能睡了。忽的一陣踢踏的腳步聲在院外響起。周錦心里一緊,下一刻,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周大夫,可睡下了?” 這聲音竟是那德安公公!也不知這大雪的天氣,不在皇帝身邊伺候著,摸黑來他這里干什么! 周錦心下涌起一陣不安,只怕是皇帝又出幺蛾子了!可是這不是還沒到三天嗎?堂堂一國之君,不至于朝令夕改吧? 他心下琢磨著,敲門聲復又響起,一聲又一聲,大有他不回應就不停下的意思。 他嘆了一聲,將水壺放在一旁。這才攏了攏衣領來到門前,將門栓打開。 漫天大雪順著寒風呼嘯著裹挾了進來,將屋內暖氣盡皆吞噬殆盡。周錦猛地打了個寒顫,牙齒便上下磕了起來。 “周大夫,深夜冒昧來訪,還望海涵?!彪S著德安走近來,周錦也已看清他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各個身披金甲,滿身雪花。 其中還有他比較熟悉的護衛(wèi)首領,正是這幾日一直在門外看守他的薛統(tǒng)領。 這陣仗還挺大! “不知德安公公冒雪前來所謂何事?”伸手不打笑臉人,德安態(tài)度良好,他也不能失了禮數(shù)。 德安眼睛在屋子里轉了一圈,沒見到想見的人,也不拐彎子了,直接笑著道:“周大夫有禮了!老奴今日前來,是奉了陛下的旨意。陛下聽聞令弟天賦卓絕,少年英雄,很是欣賞,這才命我等前來請周大夫同小公子一道去暖閣面圣。不知小公子可是睡下了?” 周錦心里咕咚一下,好似被重錘擊了一下。糟糕,竟是沖著01號來的,只是統(tǒng)統(tǒng)剛才離開沒多久,一時半會也回不來。怎么這么湊巧,皇帝偏偏要在這時候見他? 明明在皇宮里也待了這么久了,怎么就今天才想到要召見01號? 他覷了一眼身后的侍衛(wèi),穩(wěn)住了心神,淡淡開口,“天色已晚,小孩子總是犯困的,早就歇下了。不知德安公公可否回去稟明陛下,待明日天亮后,我再帶舍弟去面見陛下?” 德安笑容不變,嘴角的紋路越發(fā)深了,“周大夫說的哪里話,陛下口諭豈能更改,小公子少年天才,想必也不會在乎這些的,還請周大夫莫要為難老奴才好?!?/br> 周錦眉尖微微蹙起,看來這德安見不到01號誓不罷休了。 “還請公公稍候,我這就去叫他。” “哎,怎能勞煩周大夫呢!”德安揚了揚手,身后便有一小太監(jiān)站了出來,“你去請小公子過來,記住,勿要驚嚇到小公子?!?/br> “是!”那小太監(jiān)面容和善,一雙眼睛極為討喜,只是臉色有些發(fā)白,想必是一路走來凍著了。 周錦瞳孔驟然一縮,卻也無力阻止。只得眼睜睜看著那小太監(jiān)轉進了內室。他此刻做得越多,只會越發(fā)讓人起疑。事已至此,也沒什么好遮掩的,只是這樣一來,他之前計劃好的唯一的退路便徹底堵死了。 不過片刻功夫,那小太監(jiān)便匆匆走了出來,眼睛里盛滿了疑惑。 “怎么回事?小公子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