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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貴妃握緊了信紙,她擦了擦眼淚,眼中透著堅定。不管怎么樣,這是她唯一的希望!她絕不會輕易放棄! “高蓮,本宮有一事要你去做!你去太傅府......”王貴妃貼著高蓮的耳朵小聲吩咐著。 宣室殿內(nèi),蒼詔坐于御桌之后,面前是打開的奏折。他握著筆,遲遲不下。一滴墨汁終于耐不住從筆尖滴落,啪嗒一聲砸在了雪白的紙面上。瞬間,一縷墨色暈了開來,將上面原有的字跡糊成了一團看不清楚的墨跡。 \陛下,您已經(jīng)看了好些時辰了,還請保重龍體,先歇一歇吧!\ 蒼詔看著面前的墨跡嘆了一聲,“德安,你說這世上可有斷肢重生一說?” “陛下,說到斷肢重生,老奴倒是曾經(jīng)聽過一個故事?!?/br> “哦?說來聽聽!”蒼詔有了些興趣,他將筆扔進了筆洗里,示意德安說下去。 “據(jù)說在永德年間,在一個叫做白鶴鎮(zhèn)的地方曾經(jīng)有一神童,名叫齊盛。他十分聰明,三歲便能出口成章,吟詩作對。只可惜他自幼便沒有雙腿,即使再聰明也無參加科舉,更別說入朝為官!鎮(zhèn)子里的人見到他總要贊一聲聰慧,隨后又會搖頭嘆息。他父母更是不能接受。因此每日都會祈求上天讓齊盛能夠長出雙腿,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終于有一日,他們的誠心感動了上天。在齊盛十六歲那年,他的雙腿便仿佛是一夜之間便長了出來,行走與常人無異。” 蒼詔垂下眼簾,他揉了揉額角,“可惜故事終究只是故事,這齊盛雖然長出了雙腿,但確是他父母日夜祈求上蒼才有的恩賜。尋常大夫又如何能做到!” 德安垂著頭,輕聲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奴相信,只要誠心,所盼之事一定能夠?qū)崿F(xiàn)!” 蒼詔卻沒再繼續(xù)下去,只問道:“周大夫呢?” “回陛下,周大夫和他弟弟去了太醫(yī)院!” 蒼詔哼笑一聲,“這個李顯,八成是他把周錦帶過去的!也好,讓他們都跟著周錦學學,免得堂堂太醫(yī)院,竟找不出一個可用的人來!” 正說著,殿外突然來報,大將軍蒼宿求見。 蒼詔笑了起來,“快傳!” 下一刻,大將軍蒼宿便走了進來,“臣弟見過皇兄!” “朕都說了,你我兄弟二人不必行這俗禮!快過來坐!” 德安見狀,輕輕退出了大殿。 “皇兄,皇嫂既已經(jīng)醒了,你為何還是一副愁悶的樣子?” 蒼詔有些訝異,“你如何得知她已經(jīng)醒過來了?” 蒼宿輕笑一聲,“有周大夫在,再難的病也能藥到病除了!” “看來你對周錦很是推崇!他的醫(yī)術確實算得上當世罕見,連朕都有些驚訝!確實當?shù)闷鹕襻t(yī)的稱號!” “周大夫曾經(jīng)救過臣弟的性命,若非有他在,臣弟想必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了!”蒼宿這般說著,神情卻很淡然,對于曾經(jīng)險些喪命一事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蒼詔有些后怕,“這的確是多虧了他!”隨后他有些斥責道:“你呀你,這般重要的事情都瞞著朕,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兄了!若非后來劉太醫(yī)一事,你還要瞞朕到什么時候!” “皇兄息怒,臣弟只是覺得事情已過,事后再說也沒什么用!更何況,皇兄的頭疼之疾還未治愈,臣弟也不想讓皇兄再徒增煩惱?!?/br> 說到這里蒼宿有些擔憂,“皇兄,近來你的頭疼可好些了?” “還是老樣子!朕這頭疼可是老毛病了!”蒼詔揉著有些抽痛的額角,臉色有些難看。 “皇兄何不讓周大夫來看看?” “周錦?這......”蒼詔怔了一下。他并非沒想過讓周錦來診治,只是卻不知為何,他并沒有付諸行動。 蒼詔的遲疑讓蒼宿有些著急,“皇兄還猶豫什么,若這世上還有人能夠治好皇兄,那此人一定是周錦!臣弟之前已經(jīng)打聽過了,當初周錦也曾經(jīng)治療過一個頭疼病發(fā)作的病人?,F(xiàn)在那名病人已經(jīng)徹底痊愈?;市趾尾灰辉??” 說做就做,蒼宿也不耽擱,起身道:“周錦呢?臣弟這就讓他過來!” “周大夫,您快來幫我扎幾針,我要試試這燒山火!” “我也要試試,先給我扎扎!” “你這小子先來后到懂不懂!去后邊等著去!” “你們別吵,別擋著我看周大夫施針!” 太醫(yī)院里一片熱火朝天。 周錦坐在人群中,手上捏著金針,慢悠悠道:“這燒山火也并非難事,只要你們計算好十二經(jīng)脈的精氣灌注時間,便可輕松讓病人覺出熱感。” 他將金針刺入面前這個學徒身上,“針刺進天部時候要快速,左手按壓xue位周圍,力道要稍重!隨后用力順著方向攆轉九次,進入人部,再次用力攆轉九次,進入地部,如此反復。這期間要注意力道手法,避免銀針裹纏肌rou形成滯針......” 偌大的太醫(yī)院圍滿了人,不管是信服周錦,還是不信服的,全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周錦的手法。期待能學到一二。 而在周錦身后,已有好些人身上被扎成了刺猬,小心翼翼坐在椅子上,他們豎著耳朵聽著,眼睛里爆出興奮的精光。 “熱了,熱了,真的有熱意!”那名學徒突然睜大了眼睛,驚呼道:“我感覺腿上好些有火在燒一樣!” “我也感覺到了,我背上都出了一層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