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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錦靠坐在墻邊,微睜的眼睛注視著前方黑沉沉的墻壁,仿佛能夠透過這一堵石墻能夠看穿對面祝雙才的心思。 祝雙才一頓,空氣中仿佛也游弋著詭異的沉默。 隨后, 祝雙才又開口了,“周大夫,您這話說的, 您自己都不知道我又怎么會知道呢!” 他又嘆了一口氣,“想我真是倒霉,不過來這里做點小本生意,怎么就得罪了這些天殺的被關(guān)到這鬼地方來了!幸好有周大夫您給我的藥,不然我恐怕還撐不到現(xiàn)在,周大夫您真是懸壺濟(jì)世的好大夫??!” 周錦“咔嚓”一聲直接折斷了手中的枯草。原本他還只是有所懷疑,可現(xiàn)在看祝雙才的反應(yīng)卻恰恰證實了這點。 他之所以被這群北梁人關(guān)到這里來只怕這祝雙才在其中是功不可沒的! 祝雙才旁邊的黑衣男人一直默默聽著兩人的對話,對于周錦的身份他大概也有了了解。 原來竟真是大夫嗎?難怪手中的藥竟這般靈驗! 他垂眸打量著祝雙才,看來這兩人之前便認(rèn)識!難怪這位周大夫要這般熱情救治他? 只是看兩人的態(tài)度,好像又有幾分奇怪,似乎不像一般的故人? 他眼神暗了暗,若周錦醫(yī)術(shù)當(dāng)真高明,或許以后有機(jī)會可以將他一并帶走!至于這胖子?或許也可以順手帶走! 他又側(cè)頭仰望著一角的天窗,微弱而又刺目的光線從那里投射進(jìn)來,明亮帶著透藍(lán)的天空顯得有幾分模糊。 突然一只飛鳥撲扇著翅膀從狹窄的窗間飛躍而過,眨眼便消失不見,什么也沒有留下。仿佛剛才那一幕不過只是他的幻覺罷了! 再等等吧,要不了多久了,他們便能來接他出去了! 黑衣男人緊緊握著手中的藥瓶,將它藏進(jìn)了懷里。 “周大夫,您看咱們能在這里相遇就是緣分,您可得幫幫我啊!” 周錦嗤笑了一聲,他拍了拍腿上的雜草,“你我都身陷囹圄,你要我如何幫你?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祝雙才拖著傷體在地上蠕動了一下,仿佛這樣就能直接躥到周錦面前以表達(dá)他的激動。 “周大夫,您太謙虛了!雖然咱們現(xiàn)在都在這里,但我相信,您一定很快便能出去了......” 這時,空寂的牢房內(nèi)突地響起了一串沉重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啪嗒啪嗒的聲音越來越近,祝雙才渾身一緊,牙齒已經(jīng)開始打顫了。 牢里眾人縮了縮脖子,垂下了眼睛。 周錦眉峰微擰,奇怪,這祝雙才昨日才受了刑,怎么今日就又來了?時間不對吧! 正想著,哐啷一聲走廊外的鐵門被打開。 隨即,便有幾道搖曳的火光映照在昏暗的墻壁上,照亮了眾人麻木無神的雙眼。 腳步聲來到周錦門口便停了下來,“周大夫!您還好吧!” 周錦瞇著刺痛的眼睛,擠出了幾滴酸澀的淚花,這才看清眼前的人竟是好久不見的季良! “是你!”周錦打量著一身黑色北梁服飾的季良,腰間挎著一柄長刀,刀柄上雕刻著精致的花紋,一看便知十分昂貴! 他手上的紗布也已經(jīng)拆了下來,行動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也對,畢竟是他親手做的手術(shù),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再不好,豈不是說明他的醫(yī)術(shù)不行? 火影搖曳間,周錦還看見了站在他身側(cè)的賴木哲,但獨獨缺了阿帕。 周錦心下了然,這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想必阿帕的毒已經(jīng)發(fā)作了吧!沒有他的解藥,只怕這會正疼痛難忍! 他到不擔(dān)心有人會提前把毒解了。 這毒原本或許有人能解,只是經(jīng)過他的施針后,這天下除了他,便是無人能解了! 周錦心里并不覺得有多么愧疚,在那樣的處境下,他必須為自己多做考慮! 多一分籌碼,便多一分活命的機(jī)會!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周錦直到這時候,才算是徹底明白了這句話的深刻含義! “周大夫,我是奉命來接你出去的!”季良聲音低沉,聽不出半分情緒,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但他身后的賴木哲確是擰著眉,眼神盯著周錦,欲言又止。 季良一抬手,后面跟著的人便立刻上前將鎖打開,拉開關(guān)閉了半個月的牢門。 周錦挑了挑眉,總算來了!看來這出戲就要拉開帷幕了! 他起身,將黏在身上的雜草拍干凈。 他也不矯情,徑自走了出來。 “請!”季良側(cè)身。 周錦瞥了他一眼,見他面容平靜,便知此次出去必定無事。 “周大夫,周大夫我就知道您肯定會出去,您看這不就是了嘛!哈哈哈哈......”祝雙才激動得全身都在顫抖,他費力的蠕動著,想要爬到門口去。 黑衣男人擰著眉,他竟然真的能出去!還是那家伙親自來接的! 這位周大夫到底是什么來路? “周大夫您可別忘了我??!”祝雙才聲嘶力竭的聲音響徹在牢房,“您要記得我剛才的話?。≈艽蠓?,周大夫......” 周錦撓了撓耳朵,心里冷笑。 他被綁來這里誰知道祝雙才和耶那成是如何狼狽為jian的?如今被過河拆橋關(guān)進(jìn)牢里,狗咬狗,周錦只想拍手稱快! 再者別說他沒這本事救他,就算有,他也不是圣母心泛濫了,要救他?那還不如救那對母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