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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門來襲?楚宥目光疑惑重重看向宴凜。 宴凜微蹙眉,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立刻傳訊給葉雪從問他具體情況。 但直覺這里面一定另有蹊蹺,不像表面這么簡單。他雖離開了,葉雪從和荀瑋還在,他們不可能放任魔門對修仙界發(fā)動攻擊,尤其還這么明目張膽。 楚宥也覺得事情不簡單,但眼下情況緊急,容不得耽擱,便沒多詢問什么,只問:“云修長老在何處?” 黃衫青年指了個方向,還想提醒兩人魔將真的很厲害,讓他們小心行事,就發(fā)現那兩道身影已經從眼前消失了。 他心知對方修為遠在自己之上,深不可測,不由默默祈禱,盼望云修長老能夠平安無事。 楚宥和宴凜直奔黃衫青年手指的后院,剛進去就聽到激烈打斗聲,暴虐冷冽的靈力往外蕩開,正是他們最開始感應到的。 云修長老被人一掌拍出,身體撞破房門重重砸倒在地上。 他還想強撐著爬起來,剛起到一半,身體驟然脫力,捂著心口吐出一大口血來。 透過倒塌的房門,可以看見里面站著個身材強壯、肌rou虬結的男子,身著黑衣,手持兩把重錘,皮膚蒼白如紙。 他從房里往外走,似乎不適應強烈的光線,變得愈發(fā)焦躁暴怒。 楚宥這時才看清,男子不僅面色蒼白,眼睛也是一片灰白,沒有黑色的瞳仁,加上表情僵硬,給人的感覺十分詭異,好像……出現在眼前的根本不是活人。 他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下,正在這時,魁梧男子又一次發(fā)起了攻擊。 他速度很快,眨眼已出現在云修長老身旁,高舉起重錘準備用力砸下。 這一下若是砸中,云修長老當場就會斃命。 只可惜,宴凜的速度比他還快。他手往上隨意一揮,將兩把重錘擊飛,連帶著魁梧男子也倒飛出去。還沒等有下一步動作,他就被宴凜釋放出的威壓壓得動彈不得。 楚宥瞥了眼魁梧男子,先去將云修長老扶起來。 云修長老去過瑯琊仙山,知道楚宥和魔尊的糾葛,也一眼將他認了出來。 他定定看著楚宥,視線又落到不遠處的宴凜身上,那人分明正是魔尊。 “走開!”云修長老惱怒不已,猛地將楚宥推開。 他跌倒在地,又連著吐了好幾口血,用帶血的手怒指楚宥,帶著寧死不屈的骨氣道:“身為名門正派弟子,卻和魔尊攪和在一起,楚宥,你太讓人失望了!” “還有魔尊,你們少在這假惺惺了,前腳派人來屠我祁南派,后腳到這演戲,當我是非都不分了嗎?仙魔兩界擬好互不進犯協定還沒幾年,你們便要打破協定,以為眾仙門真這么好欺負?我告訴你,魔界若定要挑起大戰(zhàn),我等也絕不會退縮,定與你們不死不休。” 他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顯然篤定是魔尊指使人來屠的祁南派。 宴凜剛從海上回來,忽地被砸了這么大口鍋過來,好氣又好笑,他何時打破了協定,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你可有證據?本尊向來敢作敢當,做過的事絕不否認,可沒做過的,誰也休想誣陷于我。” 他并不懼怕發(fā)起大戰(zhàn),先前擄走楚宥還親自放過話,但自己親自打破協定和被人陷害是兩碼事,后者宴凜絕不會背鍋。 云修長老咬牙切齒:“你自己好好看看他們,不覺得奇怪嗎?煉尸術乃聞杞閣絕學,聞杞閣早被你帶人滅派,心法秘籍皆由你掌握,如今活尸再現,不是你cao縱的還能有誰?何況沒你允許,他們怎可能踏入修仙界地域,更在此處大肆作亂?!?/br> 并非人人都知道宴凜出海的事,他放任活尸屠虐諸仙門,此事是確鑿無疑的。 楚宥聞言這才了然,難怪他看那魁梧男子總覺得詭異,對方根本不是活人,而是受人cao縱的活尸。 煉尸術違背倫常,即使在魔界,縱容活尸到處作亂的聞杞閣也為人不齒。后來聞杞閣更惹到宴凜頭上,被他直接滅了滿門,一個活口也沒留。 也正因為沒留活口,這些活尸的出現才更可疑,不是聞杞閣的人cao縱活尸作祟,那就是宴凜。 此事總歸與他脫不了干系。 楚宥蹙眉,深知情況很是復雜,眼下修仙界和魔界怕是已呈對立之勢,再這么發(fā)展下去,諸仙門聯起手來對魔界發(fā)動攻擊勢在必然。 一方是師尊、師姐等人,一方是宴凜,楚宥沒辦法看著他們相互殘殺。 “會不會是聞杞閣的人?”他看向宴凜。 宴凜低眸沉思,搖了搖頭。 他圍剿聞杞閣那日,正好是聞杞閣閣主的生辰。 上下喜氣洋洋,在外數月的長老等都特意趕了回來。人到的很齊,殺的也很干凈。 事后更詳細核對過名冊,的確沒錯漏一人。 是聞杞閣幸存之人在背后搞事的幾率很小。 楚宥沒想到別的猜測,準備找云修長老多問點情況,就見對方臉色蒼白、形容枯槁,明顯只剩半口氣了。 他略通醫(yī)術,連忙檢查看還有沒有轉圜機會,發(fā)現云修長老內丹都被震碎,已是回天無力了。 楚宥目光悲戚,看著云修長老咽下最后一口氣,雙眼卻還大大睜著,顯然死不瞑目。 他低嘆口氣,動手給他闔上眼眸。 “此事并非宴凜所為?!背秾υ菩揲L老認真說道:“不過您放心,我們會查出屠虐祁南派的真兇,還你們一個公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