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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含著怒意,表現(xiàn)出對這種行為的強烈厭惡和反感。 宴凜愣了下,沒想到楚宥反應這么大,連忙將手松開。 楚宥垂著眸,沒再看宴凜,轉身飛快走開。 后面很長一段時間,楚宥都沒再見到宴凜,他再次出現(xiàn)時,也只是遠遠看著自己,不再主動靠近,也不再向他提問。 楚宥強逼著自己不去看他,卻總覺得心口悶悶的,有點堵得慌。 藏書閣每日向考生開放五個時辰,酉時,藏書閣關閉后,趁天還亮著,考生紛紛往山下走,宴凜和黎竹也隨眾人一塊離開。 楚宥站在山崖邊,目光落在下邊蜿蜒陡峭的山道上,并很快從中找到宴凜的身影。 他默默看了會,什么也沒做,轉身往山后庭院走。 卻不知在他轉身后,始終沒往后看的宴凜忽然抬起頭,深深看了眼楚宥之前站過的位置。 在往庭院走的路上,楚宥沒提防和齊懷禾撞了個滿懷。 當時齊懷禾一臉春風得意,寶貝似地捧著個儲物袋,邊走邊欣賞,根本沒注意到對面走來的楚宥。 “你沒事吧?”齊懷禾見楚宥捂著鼻子,連忙問。 楚宥擺擺手示意無礙,問他:“你看什么呢?這么認真?!?/br> 齊懷禾見他沒事就放心了,笑著舉起手里的儲物袋,語氣帶著炫耀道:“阿婉送給我的,是她親手繡的,獨一無二,好看嗎?” 楚宥盯著儲物袋上邊繡的精美蒼鷹,總覺得有點眼熟,像在哪見過。 “你確定這是她親手繡的,還獨一無二?”他語氣怪異問。 齊懷禾一臉篤定:“當然。阿婉從不說謊的?!?/br> 他說著又兀自感嘆:“沒想到阿婉人美心善,繡工還這么好,這都快趕上繡閣的手藝了?!?/br> 楚宥默然,齊懷禾這人一根筋,認準一件事后,不撞南墻是不回頭的。 他認定沈婉冰清玉潔人美心善,僅憑語言改變不了他的想法,唯有拿出確鑿事實。 楚宥取出之前從繡閣買來的儲物袋遞給齊懷禾。 齊懷禾接過儲物袋,對比上邊的蒼鷹,沒發(fā)現(xiàn)一點不同。 他愣了半晌,顫聲問:“阿婉也送了儲物袋給你?” 楚宥覺得他快沒救了。 “她和我又不熟,送我這個干嘛。這是我從南瀲鎮(zhèn)上的繡閣買的,你要不信,可與我一同去驗證,繡閣內(nèi)這種繡著蒼鷹的儲物袋,要多少有多少。” 沈婉連用在齊懷禾身上的手段都這么敷衍,顯然十分自信對方不會懷疑自己。 齊懷禾腦瓜子嗡嗡的,萬萬沒料到真相會是這樣,他備受打擊,拿著儲物袋不知該作何反應。 怎么會這樣?阿婉為什么要騙他? 楚宥見他一臉的失魂落魄,忍不住問:“沈婉和殷荇之已經(jīng)行過合籍大典,你該不會還沒死心吧?” 齊懷禾目光黯然:“她行過合籍大典后,我就已經(jīng)死心了。我現(xiàn)在只把她當朋友,希望她過得好,其他別無所求?!?/br> 楚宥拍拍他肩膀,不知該安慰什么。 沈婉是齊懷禾心里的白月光,哪怕對方不喜歡他,也一片真心相待,可惜沈婉對他從來只有利用。 “你們這兩日似乎走得很近,今日在藏書閣,我還見你們有說有笑的?!背队幸庖鲈掝}。 齊懷禾點點頭:“我也挺意外的,阿婉對我一直愛答不理,昨日卻突然來找我,說思來想去,還是不想失去我這個朋友。這兩日我們聊了很多往事,好像真的回到了先前在清風派求學的時候,她還和我分享心事,道殷荇之對她總是忽冷忽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他說著頓了頓,反應過來:“我是不是說太多了?你別嫌煩啊,我這人就這樣,話多,藏不住事?!?/br> 楚宥笑了笑:“沒事,我們是朋友嘛,你多說說,沒準我還能幫你分析分析。” 齊懷禾想想是這個理,況且他也找不到其他人說這事,于是又長篇大論說了些和沈婉的舊事,接著蹙眉不解道:“所以她到底什么意思?。坎幌牒臀易雠笥?,為何主動接近我?想和我做朋友,又為何要騙我?” “她還約我第二試考核后一起游芳芩谷,那我究竟是去還是不去?。俊?/br> 齊懷禾一臉糾結,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楚宥微斂眸,神情若有所思。 芳芩谷離瑯琊仙山不遠,是處散心游玩的佳地,只是之前發(fā)生過妖獸襲擊事件,已經(jīng)很少有修士會去那游玩。 沈婉為什么約齊懷禾去芳芩谷?她想做什么?還是說,她已經(jīng)等不及想在芳芩谷動手了? “我先想一想吧?!背兜馈?/br> 齊懷禾道了聲“好”,本來也沒指望楚宥給什么答案。 他身為當事人都弄不清楚狀況,楚宥只是聽他隨口說了幾句,又怎么能判斷。 兩人又隨口聊了幾句,準備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齊懷禾走出幾步,忽然想起什么,回過頭道:“我才想到,剛才你也沒看路吧?不然怎么會和我撞一起?楚宥,你是不是也有什么煩心事?有事別憋在心里啊,說出來我也幫你分析分析?!?/br> “……”楚宥道:“我沒事,只是在想第二試的事,一時走神?!?/br> 齊懷禾沒懷疑,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讓他別太緊張適度放松之類的話,聽得楚宥頭昏眼花,連忙找理由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