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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與和皓皓顯然不信,心疼地看著爹爹,在心里又將大壞蛋魔尊爆毆了幾遍。 宴凜被兩個小孩渾身炸毛、又氣又急的模樣愉悅到,一路心情都很好。 葉雪從來到漫云峰,正好撞見心情大好的宗主。 “宗主今日心情很好啊,可是有什么喜事?”他噙著笑問。 自從將夫人那兩個小公子接來漫云峰后,宗主這些天心情都很糟糕,陰沉著臉,見什么都不耐煩。對此葉雪從倒也能理解,換成他知道心上人另結(jié)道侶還有了兩個孩子,現(xiàn)在那兩個孩子還成日在自己面前晃,他怕是還不如宗主度量大。 所以見宗主難得有這么好的興致,他才覺得驚奇。 “不是什么大事。”宴凜稍稍收斂起情緒,但眉梢還是帶著喜色的。 他目光看向葉雪從身旁那名身著紅衣、嬌俏可愛的女子。女子身上并無靈力波動,明顯是凡人,她此時也正好奇打量宴凜,眼睛很大很亮,滿臉透著天真無邪。 宴凜從那張臉上感知到久違的熟悉,微斂眸,問葉雪從:“這位是?” 葉雪從目光溫柔看了眼那女子,笑道:“她叫方筠,是我前段時間偶然遇見的。我今天來漫云峰,也是想見她見見宗主,她日后便留在云回峰了?!?/br> 方筠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大大方方道:“方筠見過宗主,還請宗主能允我留在云回峰。我……我本是隨爹娘去蘭州投靠親戚的,哪知道途中遇到劫匪,爹娘都被劫匪殺害,他們還想將我抓回寨中,我不愿受辱,本是想自盡的,沒想到葉哥出手救了我,更殺了劫匪為我爹娘報仇。我如今已無親人,在這世上孤苦伶仃,只想跟著葉哥,盡我所能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她話是這么說,但每次看向葉雪從的眼神都含羞帶澀,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想的不是什么報答救命之恩,而是喜歡上葉雪從了,想和他在一起。 宴凜覺得挺有趣:“葉雪從愿意留你就行,此事不必問我?!?/br> 他說完瞥了眼旁邊笑吟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葉雪從,又忽然想起什么般開口道:“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帶女子來見我,你們當(dāng)真沒別的關(guān)系?我看雪從倒是很重視你的樣子?!?/br> 方筠明白宴凜這話是在暗示葉雪從待她與其他人不同,她心中歡喜,情緒也毫無掩飾地表現(xiàn)在了臉上,羞澀低著頭,宛若情竇初開的少女。 葉雪從看了眼方筠,又很快移開視線,像是不好意思多看。他并未否認(rèn)宴凜的話,而是無奈笑了笑:“宗主就別打趣屬下了?!?/br> “哪是打趣,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你這的確是第一次帶女子來見我?!?/br> “是是是,宗主我錯了,您就饒了我吧?!?/br> “真奇了怪了,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你是不是喜歡上方筠了?若是喜歡那就大膽表白,藏著掖著可不像是你一貫風(fēng)格。” 兩人一唱一和,對話頗為自然。葉雪從像是被宴凜逼得無從招架,連連討?zhàn)?,之后都沒敢再看方筠。 “小筠,你、你別聽宗主的。”葉雪從有些不知所措道:“那什么,我先送你回云回峰吧?” 方筠點點頭,通過宴凜這些話,算是明白了葉雪從對她的心意,只是并未表露出來。 “宗主,方筠先告辭了?!彼樳€紅著,行了一禮道。 宴凜看著她,釋放的全都是善意,頷首道:“今后在云回峰若是無聊,便多來漫云峰走走,我家夫人在這也是孤身一人,你可以多陪他說說話。今后沒準(zhǔn)要在云回峰長住下去,還是早日習(xí)慣為好。” 他言外之意,是指方筠和葉雪從沒準(zhǔn)很快便能終成眷屬了。 方筠聞言顯然也是期待的,只是女子到底要矜持些,只是淺笑著道了聲“好”。 葉雪從一臉無所適從,又像是被宗主戳中了心中所想,沒再解釋什么,告辭后帶著方筠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兩人離開后,宴凜臉上刻意表露出的友善和笑意頃刻收斂,化為凜冽冰冷的寒意。 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山峰邊緣眺望遠(yuǎn)處層層疊疊、連綿起伏的高山,眸色深沉,不知在想什么。 沒過多久,葉雪從去而又返,旁邊還跟著一臉沉默的荀瑋。 他晃了晃手里提的兩壇美酒,笑道:“我親手釀的‘桂花酒’,宴哥,一起喝點?” 漫云峰山巔,宴凜、葉雪從、荀瑋三人落座于石桌旁。 這里視野開闊,能將整個漫云峰盡收眼底,烈烈的風(fēng)從遠(yuǎn)處席卷而來,刮得周圍樹木搖曳不止,三人卻穩(wěn)穩(wěn)坐著,連衣角都未被狂風(fēng)拂動。 葉雪從往三人杯中添酒,笑意盈盈,一副風(fēng)流多情的模樣,哪還有方才半分羞惱和難為情。 “演戲可真累,尤其是演被戳中心思又因為不確定對方心意只能藏著掖著這種戲?!比~雪從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托著下頜笑看宴凜:“不過宴哥真是出乎我意料,沒想到你竟演得這么好,說真的,我當(dāng)時差點以為你真信了?!?/br> 宴凜端起酒杯,聞言動作微頓,瞥了他一眼:“什么意思,難道我演技很差?” 葉雪從笑而不語,運起靈力彈了下荀瑋胳膊,示意他發(fā)表點意見。 迎著宴凜和葉雪從齊齊投過來的視線,荀瑋沉思片刻,選擇了默默飲酒。 宴凜輕嗤了聲,懶得搭理他們:“方筠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