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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黎安因為被助手舉報學(xué)術(shù)剽竊,正忙得焦頭爛額。 方眠和斯諾夫比之前更加虔誠,他們算是為數(shù)不多,還記得末日的人。 周晗光重新變回對研究充滿熱情的狀態(tài),不同的是,他也成了教徒。 末日的痕跡,一點一點消失。 最后,所有人都恢復(fù)到了災(zāi)難發(fā)生以前的狀態(tài),連記憶也逐漸模糊。 有關(guān)變異者、有關(guān)末世的記憶,從腦海中淡化,最后變成了簡單的,曾有一場流感短暫地席卷星球,卻在科研工作者的努力下,迅速被戰(zhàn)勝。 再過一段時間,他們會連這場流感都忘記,只記得,在那一年有一個月過得異常得快,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卻怎么想也想不起來。 既然想不起來,就不細想了,一定是那段時間過得太安逸,才會這么沒有記憶點。 新年將至,路上張燈結(jié)彩,熱鬧得就像災(zāi)難從未降臨。 學(xué)校內(nèi)冷冷清清,研究所也難得早早鎖上了大門。 言知瑾和同事們道完別,對著灰青色的天幕呵出一片白霧,將凍得有些僵硬的手塞進兜里:“回家吧?!?/br> 言知瑾今天,要正式地跟家人介紹言虺。 雖然言聽雪和沈成風(fēng)早從沈知瑜那里聽說過言虺的存在,但畢竟還沒有接觸過,不知道對他會是什么態(tài)度。 他提前一個星期跟言聽雪暗示過,自己將會帶人回去,又按照言聽雪有意無意的提示,準備了禮物,叮囑言虺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不要當(dāng)場變蛇和沈成風(fēng)battle。 燈火通明的別墅外,言聽雪最后幫言虺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有些僵硬地說:“進去吧?!?/br> 即使在腦海里演練了無數(shù)遍,還是,止不住地緊張。 開門的是言聽雪。他笑吟吟地打量了一遍兩個人,向客廳的方向瞟了一眼,輕且快地對言知瑾說:“你爸等你們很久了,三天前就在問我該穿什么好。如果他臉色不好,別太緊張,正常說話就行。” 沈成風(fēng)很難得地換上了西裝,手臂上的肌rou把布料繃得緊緊的,頭發(fā)整齊地梳向后方,露出凌厲的五官,像只蓄勢待發(fā)的灰狼。 他正襟危坐,言知瑾和言虺一走進他的視野,就見到他的眼神倏地銳利起來,挑剔地打量著他們,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要把他們的每一片血rou割下來,仔細品鑒。 他在沈成風(fēng)面前兩三米的地方站定,唇角微抿,叫了一聲:“父親。” 沈成風(fēng)“嗯”了一聲,眼神還在言虺身上移動。 言知瑾簡單地介紹完言虺的信息,就沉默了。 言虺笑容滿面地和沈成風(fēng)握手。他倒是一點都不緊張,比起言知瑾,他倒更像和沈成風(fēng)相處了二十幾年的孩子。 沈成風(fēng)掀掀眼皮,等他伸了好幾秒手,才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勉強和他握手。 這一握,卻結(jié)束不了了。 沈成風(fēng)用力攥著言虺的手,手背上青筋繃起,冷峻地問:“你的手,這么冷?” 言虺愣了一下,還是笑容滿滿地回道:“嗯,天生的?!?/br> “細胳膊細腿的,身上看著沒二兩rou,”沈成風(fēng)手上用的力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不滿,“臉色看著也白,跟個病人一樣,不會路上被人撞一下就骨折吧?” 言虺真誠地說:“不會?!?/br> 沈成風(fēng)冷哼一聲,似乎是有些嘲諷。 他松開手,以一種擁有絕對統(tǒng)治力量的兇猛野獸的姿態(tài),慵懶地靠向椅背,說的話愈發(fā)尖刻:“那也差不多。你怎么就看上這么個病秧子,不說遇到危險保護你,平常不拖累你都難?!?/br> “父親?!毖灾櫰鹈?。 言虺卻上前一步,再次握住沈成風(fēng)的手。 “你!”沈成風(fēng)被他突如其來的行為冒犯到,條件反射地繃緊肌rou,坐直身體,捏緊他的手。 按照他這樣的力度,不說久病纏身的人,就是年輕力壯的alpha,都堅持不了幾秒。 但言虺卻表現(xiàn)得輕輕松松。 而且沈成風(fēng)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腕不受控制地被掰向一側(cè)。 他竟然被這種力量壓制住了。 這是從來沒發(fā)生過的事。 他面露驚異,不由得重新審視面前這個高高瘦瘦膚色蒼白的年輕人。 “怎么還站著?都坐下吧。”言聽雪清潤的嗓音適時地插進來。 言虺松開手,向言聽雪道謝,接過咖啡,期待地望向沈成風(fēng)。 還可以吧?他這樣不會拖累言知瑾了。 “馬馬虎虎?!鄙虺娠L(fēng)收回手,不著痕跡地按按被捏紅的手掌。 過了一會,他又頂著一張壓迫力十足的黑臉,走向言虺。 言虺抖擻精神,準備迎接新一輪的考驗。 “你平常怎么鍛煉的?”沈成風(fēng)沉聲問,“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腕力這么強的人。說出來,我參考一下,加到軍隊訓(xùn)練內(nèi)容里?!?/br> 緊張又刺激的見家長流程似乎就這么順利地度過了。 因為是新年,幾個孩子難得都回了家,往日冷清的別墅,顯得格外熱鬧。 沈成風(fēng)嚴肅又好奇地和言虺討教日常鍛煉方法,言聽雪在一旁為小兔子梳理毛發(fā)。 沈知瑜最開始和陸柏棠一起帶了最新款游戲到訪,后來陸柏棠去接電話,沈知瑜就開始分享他新近的創(chuàng)作欲。 “我最近總是夢到一個場景,夢見世界末日來臨,我們躲在基地里,動都不敢動,只能每天盼望著那些變異者自相殘殺,末日就結(jié)束了。”沈知瑜懶洋洋地說,“夢里的場景特別真實,我還記得變異的源頭是一條巨大的蛇,有人發(fā)現(xiàn)他的毒液可以在短時間內(nèi)增強人類的體質(zhì),于是想要利用這種蛇,研制出人類增強藥物,沒想到,失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