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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毖灾剡^神來,把書合上。 他看著言虺近在咫尺的英俊臉龐,腦海里無意識地浮起孟千霖和同伴哭訴時的話。 我、我才不信言知瑾會跟人談戀愛…… 他干嘛要喜歡這種人,跟個石頭一樣,永遠都不會有回應(yīng)。 “你著涼了?”言虺問。 過了半天,言知瑾疲倦地眨了一下眼,回答:“可能是?!?/br> 他倏地站起身,椅子險些被撞翻在地。 “我去找點藥吃。”他不顧言虺的存在,逃一般地離開臥室。 他關(guān)上堆放雜物的房間的門,背靠著門,深呼吸幾次。 每次的呼吸,都像瀕死的動物,最后的掙扎。 他蹲下,將身體蜷縮起來,撥通言聽雪的電話。 言聽雪應(yīng)該還在實驗室里,旁邊能聽到其他研究員的聲音。 “怎么了?”他似乎是走到安靜的角落,輕輕柔柔地問。 他的聲音一出來,言知瑾立刻覺得一股酸澀涌上鼻腔,有什么東西梗在喉嚨里,吐不出,咽不下去。 言知瑾平復(fù)了一下呼吸,問:“有沒有什么能讓信息素分泌水平平穩(wěn)一點的藥?” “你信息素出什么問題了嗎?”言聽雪擔憂地問,“藥不能亂吃,你要是不舒服,我找人給你看看?!?/br> “不是??赡苁前l(fā)|情|期后續(xù)反應(yīng),最近精神不是很好?!彼f完,咬咬下唇,捂住話筒,把手機拿遠,小聲地抽氣。 “你發(fā)|情|期都過去一個月了?!毖月犙﹪@氣。 言知瑾鼻尖又是一酸,溫熱的水霧涌上眼眶。 “不過我確實有能舒緩情緒的藥,我叫知琛給你送過去?” “嗯。”言知瑾臉埋進臂彎,拼命點頭。 言聽雪又嘆了口氣,卻還是什么都沒問,只是叫他注意身體,早晚記得多穿點衣服。 言聽雪坐在雜物間里,漫無目的地望著前方。 房間里沒有開燈,只有手機屏幕時不時閃爍的熒光。 他從來沒有覺得,沈知琛的速度這么慢過。 等沈知琛的消息發(fā)過來,他像溺水的人終于抓到救命的稻草,飛快地跑向門口。 他似乎從來沒用過這么快的速度。 沈知琛看到他的時候,愣了一下,藥拿在手里,半天沒給出去。 直到言知瑾主動去掰他的手,他才如夢初醒,把藥瓶遞出去。 “一天三次,每次一片?!鄙蛑谕械?。 “知道了?!毖灾阉幤看нM兜里,準備關(guān)門。 “你……”沈知琛欲言又止。 “我吃藥了?!毖灾P(guān)上門。 他關(guān)上門,言虺才從房間里出來:“藥拿到了?” 言知瑾背對著他,就著水吞下藥片:“你回房間里待著,我等會要看蛇?!?/br> “你為什么突然要看蛇?”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言知瑾吃了藥,確實精神好了不少,說話底氣也足了。 他收起藥瓶,瞥了言虺一眼:“想去?!?/br> 說完,他徑直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套新睡衣。 其實言虺在他家住了這么久,蛇們早就習慣了他的氣息,只不過言知瑾還是保留了看蛇前把自己身上的氣味清除一遍的習慣。 他今天莫名其妙情緒失控,應(yīng)該是受言虺影響,信息素水平失調(diào)。 想來也是,普通人光是和言虺接觸都可能做噩夢,他們相處時間這么久,他不可能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一定是因為信息素紊亂,他才會這么奇怪。 他洗完澡,神清氣爽地去看蛇。 蛇們無聊地在自己的小房子里趴著,看到他進來,都不同程度地活躍起來。 言知瑾和每條蛇都打過招呼,依次摸了摸,最后選了一條球蟒,拿出來掛在手臂上撫摸。 球蟒是香蕉色的,大片明亮的黃色上有白色的紋路。 球蟒與游蛇科小小的圓頭不一樣,造型有些像鱷魚,有好幾個明顯的頰窩,脖子也格外纖細。 相對于纖瘦的游蛇,蟒蛇天生就要圓潤一點,看著就比較憨厚老實。 球蟒也是。小小的球蟒纏在言知瑾手臂上,像香蕉奶油甜甜圈。 球蟒是蟒科里比較嬌小的一類,這條現(xiàn)在也才1m,膽子很小,遇到危險,會把自己纏成一團,腦袋壓在肚子下面,時不時用小眼睛偷看。 現(xiàn)在它安心地攀在言知瑾手臂上。 言知瑾摸著涼涼滑滑的蛇鱗,心情舒暢。 好久沒有這么放松地和蛇共處過了,最近言虺總跟在他身邊,他幾乎沒有自己擼蛇的機會,現(xiàn)在心平氣和地逗蛇玩,好像又找到了以前的樂趣。 他把球蟒從手臂上解下來,翻出一只小球,看球蟒遲緩地用腦袋頂頂球,迷迷糊糊地和球玩起來,又去看那只豬鼻。 豬鼻死里逃生之后,還是老樣子,吃了睡睡了吃,吃撐了就咬墻。 它正在艱難地和玻璃墻搏斗,試圖把墻咬碎出去。 言知瑾給它換了碗水,它又游過去喝水,大眼睛呆呆地看著前方,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在嚼水。 它喝完了水,整條蛇盤到水碗里,愜意地泡澡。 言知瑾把手伸過去,它就警惕地嘶嘶兩聲,妄圖用自己壓得扁扁的小腦袋和用來給蟾蜍放氣的后溝牙恐嚇他。 門口傳來敲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