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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述牽著余笙走過去,在工作臺對面站定,“您好,之前你通知我來取衣服。” 他把單據(jù)遞過去,女人看了一眼,又翻了翻平板電腦上記錄,“江先生?!?/br> “對?!?/br> 她放下手里的書,“稍等?!?/br> 余笙環(huán)視四周,看到墻角有個一米多高的大鳥籠,金絲邊框,里面擺了個大白鵝玩偶。她挽住江述的手臂,“這里還挺別致的?!?/br> “嗯,據(jù)說是岳城最難預(yù)約的一家高定?!?/br> 余笙笑起來,“那你約了多久?” 江述算了算,“找了朋友,一個多月吧。” 這里專做女裝,他要送禮物的應(yīng)該是個女性朋友,提前這么久就開始準備,大概跟他關(guān)系也很好。 余笙小小地“哦”了一聲。 江述瞥她一眼,嘴角隱著笑意,沒有解釋。 那個女人很快拎著一件環(huán)保紙袋出來,她看了眼余笙,隨后對江述說:“那邊試衣間,哪里不合適可以改?!?/br> 眼睛太毒,只掃一眼就看出這衣服的尺寸是按余笙的身材定制。 “多謝?!苯鼋舆^紙袋,牽著余笙往試衣間走。 余笙有點懵,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連人帶衣服一起被他推進布簾里,“試試看?!?/br> 江述為她定制了一條白色長裙。 余笙有很多白裙,江述第一次見她時,她也是一襲白裙,那時她發(fā)了病,暈倒在花園中,白裙圣潔無暇,散在花叢中,像童話故事里墜落的精靈。 這條裙子是江述親自設(shè)計,選了最頂級的面料手工縫制而成,薄如蟬翼的紗,輕盈舒適,領(lǐng)口點綴了幾顆粉鉆,低調(diào)又襯她。 余笙穿著裙子站在鏡子面前時,江述看得入了神。 這個美麗的女孩,從今天開始,成為了他的妻子,從今往后,他們兩個的名字像云江島寺廟里的許愿牌一樣,緊緊挨著,再也不會分開。 他多了一個稱呼,也多了一重責任,余生的路不再迷茫,有了更明確的方向。 余笙臉龐紅紅的,臉上都是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指尖輕輕拎起裙擺,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看起來好像特別喜歡。 江述走到她身后,手臂從她身側(cè)穿過,環(huán)住她的腰,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相貼,“之前提供尺寸時,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里有你的資料。” 余清山疼愛女兒,給她的都是最好的,曾在這里為她定制過衣服。 “不過他們的數(shù)據(jù)沒我的準?!苯鰷責岬恼菩馁N著她纖細的腰,慢慢摩挲,“這里比幾年前瘦一些。” 裙子很合身,江述提供的尺寸沒有錯。 他指尖所到之處灼熱難耐,余笙按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他一本正經(jīng),“我眼睛好使,手也好使?!?/br> 她臉紅了紅,“亂講?!?/br> “你忘了那次你送我出島,那么遠我都看得到你?!?/br> 余笙咬著唇,“為什么要送我裙子?我還沒有過生日?!?/br> “不過生日也可以送禮物,喜歡嗎?” 她認真說:“喜歡?!?/br> 江述熱熱的唇貼著她耳側(cè),低啞著說:“新婚快樂,江太太?!?/br> 余笙偏頭,慢慢用臉頰蹭著他清晨剛剛刮完胡子的下巴,“你也是,江先生。” 余燼給余笙打來電話,余笙接起來,“哥?!?/br> 江述輕咬她耳垂,弄得余笙很癢,她縮了縮身體,聽得艱難,“吃飯?你不是帶煙煙和她奶奶去師父那放風箏了嗎,回來了嗎?” 電話那邊說了句什么,余笙說:“等一下,我要問一下他。” 江述還在旁邊搗亂,余笙捂住話筒,“別鬧,我哥找咱們吃飯,你有時間嗎?” “有?!?/br> 自從帶余笙回岳城,江述為了有更多時間陪她,調(diào)整了工作習慣,幾乎不加班,偶爾忙不過來也是把東西帶回家弄,而且下個項目也還沒開始,所以最近很清閑。 余笙和余燼約好時間地點,掛了電話。 他們好像有事的樣子,兩人沒有在這里多做停留,很快驅(qū)車去了余燼說的那個飯店。 到那時,余燼和蔣煙已經(jīng)在看菜單了,江述牽著余笙走過去,“什么事這么急。” 他給余笙拉開椅子,把她的包包掛在自己的椅背上。 蔣煙一張小臉兒紅撲撲,難得害羞的模樣。 余燼給余笙倒了杯熱水,“先歇會兒,喝杯水?!?/br> 看樣子好像有什么大事,余笙有點緊張,“哥,到底怎么了?是爸爸有什么事嗎,還是公司出事了?” “爸沒事,公司也沒事,別擔心?!庇酄a看了眼蔣煙,她不太好意思,連頭也不抬,一直悶頭喝水。 余燼低笑一聲,只好自己說:“是我們,我和蔣煙有事要說?!?/br> 對面兩人正襟危坐,等著他說。 隔了會,余燼輕咳一聲,很正式地宣布:“我們決定結(jié)婚了?!?/br> 空氣很安靜。 只有飯店的輕音樂和包間外服務(wù)生來回走動的聲音。 江述和余笙對視一眼,沒什么反應(yīng),隨后重新望向余燼,好像這個消息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蔣煙以為他們沒聽清,“你們不打算說點什么嗎,我們要結(jié)婚了?!?/br> 江述平靜地點頭,“嗯,恭喜。”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余燼盯著對面兩人,若有所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