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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笙睫毛抖了抖,微微蹙起眉頭,腦袋往被子里埋了埋,有點煩躁的樣子。 江述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有點起床氣的樣子,覺得很新鮮。 其實他很想讓余笙放松下來,隨心表達自己,哪怕跟他生氣都可以,只要她開心。但她好像一直那么溫順,好像也習(xí)慣了溫順,很少對什么事表達不滿。 江述不再叫她,想讓她睡到自然醒,要離開時,余笙忽然睜開眼睛。 她好像還不是很清醒,睡眼朦朧望著他。 江述重新躺回她身邊,輕拍她肩頭,“好了,睡吧,醒了再吃也可以?!?/br> 余笙聲音軟軟的:“幾點了?” “九點。” 她清醒了一些,“這么晚了?!?/br> 江述又親她一下,“不晚,反正也沒事,想睡多久都可以?!?/br> 余笙指尖勾住他家居服上的口袋,“你今天去公司嗎?” “下午去一趟,很快回來?!?/br> 余笙賴了一會,從床上爬起來。 她身上的白色襯衣是江述昨晚給她穿的,男人的衣服又寬又大,可以當裙子,余笙直接穿去浴室洗漱。 早餐是燕麥牛奶,新烤的面包,煎雞蛋。江述準備了櫻桃果醬和波森莓果醬,配上松軟的面包,香氣濃郁,余笙一連吃了三片。 兩人剛剛做過那樣的事,余笙不太敢看他,一直低著頭吃得專心。 江述忽然伸出拇指在她臉蛋兒上蹭了兩下。 余笙:“嗯?” “沒事,就摸摸。” “……” 余笙咬了咬唇,“你快吃吧?!?/br> 江述滿足地笑了一聲,剛拿起牛奶,桌上的電話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接起來,“媽。” 余笙轉(zhuǎn)頭看他。 電話那邊不知說了什么,江述應(yīng)了幾聲,“現(xiàn)在?”他看了余笙一眼,“在家,嗯,好。” 掛掉電話,余笙問:“是你母親嗎?” 江述說是。 “她叫你回家嗎?” “不是?!苯隹粗骸拔覌寔砦疫@了,十分鐘后到?!?/br> 余笙愣了愣,手里的面包差點掉下去,“那,那我怎么辦?” 江述看她緊張的樣子,覺得又乖又可愛,抬手揉了揉她蓬松微亂的頭發(fā),“你是我女朋友,當然是光明正大見她了。” 余笙一下站起來,扯著自己的衣服,“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見人?” 伸手的瞬間,她看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處紅痕,氣得推他胸口,“你看!都是你!” 這是他的杰作。 其實不止這一處,里面還有,江述并不敢太用力,但余笙皮膚細嫩,一捏一個紅印,一口一顆草莓,她聲音那么好聽,他實在忍不住。 江述有點無奈,“我怎么知道她要來?!?/br> 余笙飯也不吃了,跑回樓上,打開衣柜一頓翻找,勉強找出一條七分袖長裙,袖口正好可以遮住那里,換好后,又匆匆跑到浴室重新整理了頭發(fā),淺淺地涂了一點唇膏,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好在她皮膚底子好,省去了那些繁瑣的化妝步驟。 忙完這一切時,門鈴準時響起。 江述的母親曹敬愉懷他時三十多歲,當年費了很多周折才有了這么個寶貝兒子,如今年歲已近六十,身體略微發(fā)福,穿著很低調(diào),不奢,但很有品味。頭發(fā)卷卷的,一臉福相,不說話時眼睛也掛著笑,一看就是很好說話,很和善的人。 看到兒子身旁的余笙,她著實嚇了一跳。 這個兒子一向工作狂,一直沒有談戀愛,這從哪冒出的姑娘? 不過曹敬愉的意外與驚訝很快就被余笙一聲甜甜的“阿姨”融化。 這姑娘長得真俊吶。 聲兒也好聽。 江述說:“媽,這是我女朋友,余笙?!?/br> 名兒也好聽。 兒子終于開竅,她笑得合不攏嘴,“哎,你好,你好?!?/br> 說完又怪江述:“你怎么不提前打個招呼,這么倉促,我也沒帶什么禮物。” “您來也沒打招呼。”江述接過她手里的東西,把門關(guān)上。 曹敬愉說:“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提前十分鐘也叫打招呼?” 她不輕不重地拍了江述胳膊一下,“我還不是惦記你,回來了也不回家一趟,你爸知道你去公司了?!?/br> 曹敬愉給江述帶了不少他愛吃的東西,還有辣椒醬和小咸菜,江述把東西送到廚房,又洗了一點水果,過來時看到曹敬愉和余笙挨著坐,笑瞇瞇地問人家:“余小姐家是哪里的?” 余笙坐得很乖:“岳城的。阿姨,您叫我名字就行?!?/br> “好好,多大啦?” “二十五?!?/br> 大方乖巧,本地姑娘,年齡也合適,曹敬愉很滿意,“家里是做什么的?” 余笙說:“做點小生意。” 曹敬愉點頭,表情并無異樣,“挺好,跟阿述怎么認識的?” “媽?!苯鲎哌^來,把水果放在茶幾上,“以后時間多得是,您要一次性問完嗎?!?/br> 這是護著呢,曹敬愉嗔怪,“我隨便問問怎么了?!?/br> 余笙笑了一下,“沒關(guān)系阿姨,您想問什么都行?!?/br> 江述有意解救她,示意廚房那邊,“笙笙,幫我媽倒杯水?!?/br> 余笙答應(yīng)了,起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