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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來了?!蹦侨斯Ь吹睾傲艘宦?,壽清不說話,徑直走了進去。 成靈也沒想到壽清這么快就會再來,她微微一怔,道:“您且等一等?!?/br> 便著人去靜南那頭取血。 壽清也不在意,他知曉自己來得突然,可宮里的消息更突然,他只能聽命。月光下,他閑庭漫步,像個得道高人,靜悄悄地走向他置放了丹鼎的地方。 與此同時。 靜南皺著眉頭看著忽地闖進來的幾張熟悉的面孔,冷哼了一聲:“又放?你們是想折騰死我么?” “少廢話,大人等著用呢!”來人是兩男一女,顯然也是吃過了這潑辣的小尼的苦頭,不敢再獨行而來,一人捏住她的手臂,另一人就開始放血,還有一位則在接血。 靜南眉峰皺起,卻沒有說話,只是那雙眸子微微明亮了一些,閃著異光。 這么快。 平日里那位大人可不會做出臨時要來取血的事情,此時……多半是那想要救她的人的謀劃。 她心里有了數(shù),便悄無聲息握緊了手。 應(yīng)該,就是今夜了。 那些人見靜南沒有反抗,微松了一口氣,總算可以回去交差了。 走時,仍舊如往常一般,將外頭的門鎖住。 那女子神情似有些不忍,隔著門嘆息道:“此番來得突然,明日拿東西給你補一補,死不了的,放心?!?/br> 靜南冷笑一聲:“別裝模作樣了!” 那人是靜南從前的師傅,也是她,將靜南一步步騙到了這樣的境地。 若非如此,她早就能察覺到不對,從這囚籠中脫身……或是更早一些,根本就不會踏入這地方。 那女子聞言也不再說話,徑直離開了。 等人一走,靜南便去暗處摸到了那把救命的鑰匙。 那人讓她等異常之事發(fā)生,什么異常之事呢?她在這屋里,能知曉什么事情呢? 靜南有些心焦,又極為盼望。 很快,她就知道所謂的異常之事是指的什么了。 因為,外頭忽地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走水了!走水了!快來人救火……” 古宅里的人都是駭然。 沒想到,起火的地方會是置放著丹爐室的院子。 大人煉丹失敗了? 怎么會? 這么多年,大人可從來沒有失手過。 成靈十分驚懼地站在丹爐房外頭,道:“大人?大人?您沒事吧?” 這些人不知道大人的身份,她可是知道的。那可是大名鼎鼎,陛下親封的國師,若是在這宅子被燒死了,貴人們問罪下來,那可不是好玩的。 漫天的大火里傳來壽清劇烈的咳嗽聲。 好在他身子骨康健,尚能從里頭掙扎出來,堪堪躲過了砸下來的房梁。 “大人,這是怎么回事?”成靈松了口氣,急忙問。 壽清的臉色也有些怪異: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煉丹的步驟和往常無異,可煉制到一半的時候,火突然就大了起來,烈焰滔天,直接把他上好的丹爐給炸了。 他簡直懷疑自己的眼睛。 成靈見他不說話,也有了猜測,約莫是這位國師失手了,她不好多說,嘴里忙道:“大人還是先走吧,現(xiàn)下起了火,很快就會驚動旁的百姓過來,到時候人多口雜,發(fā)現(xiàn)了您,那可不是好玩的。” 壽清也知曉事情的嚴重性,聞言點了點頭,便準備快速離開此地。 可誰知曉,從側(cè)門出去的時候,正好碰見抱著水桶過來的樵夫,兩人大眼瞪小眼,都呆住了。 樵夫看著被成靈攙扶著出來的壽清,瞪大了眼睛。 “你……你們……” 成靈微微一怔,沒想到這個時候樵夫會在。 “您來做什么?”她勉強地笑了笑,一面給壽清使眼色,讓他趕快走。 誰知那樵夫跟在后頭的兒子忽地大叫一聲:“不得了了!仙安觀還俗的尼姑和道士偷情把家都給點著了!你夫君呢,是不是被你給謀害了?” 成靈呆住了,旋即大怒。 不是說她是這人的救命恩人么,怎么這人張口就來誣陷她? “混賬!你胡言亂語什么呢?”她冷冷看向樵夫:“你就是這么教你兒子的?對待救命恩人,他就這個態(tài)度?” 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瞎了眼了,竟然還給這父子倆水喝。 可樵夫卻是一副被嚇呆了的樣子,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嘴里忙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來救火的……來救火的……” 兩方爭吵的當(dāng)空,忽地有一大幫看熱鬧的山民涌動過來,聽到裴光遠的話,俱都是眼神在成靈和壽清面上掃來掃去。 成靈生得還算不錯,這壽清卻是灰撲撲的樣子,頭發(fā)凌亂,顯然是沒干什么好事。 看里頭的火舌似乎越來越大了,忽地人群中有人大聲地喊:“管他們是不是,這大半夜的,這道士跑到人家還俗的尼姑屋里做什么?肯定不安好心!還讓人家屋里起火了,這山林一燒可就是一大片……把他送到官府去!這火,肯定是他放的!” 壽清面色漲紅,怎么也沒想到,他來這一趟,會被扣上這樣的帽子。 他憤怒地吼叫:“混賬,本官是什么身份,豈會與還俗的尼姑私通?” 有人在人群中哈哈大笑:“喲,老道士,您還是官呢?說出來給大伙聽聽,什么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