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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正要開口,卻有人拖著步子進了殿,音線冰冷地向太后、皇帝、皇后問安。 蘇貴妃簡直要氣死了。 好不容易打發(fā)了皇后不知從哪里弄來的,一副瘦馬做派的兩個妖妖嬈嬈的新宮嬪,讓陛下對她們失去了興致,結(jié)果方才,竟讓她瞧見陛下和皇后暗送秋波! 這真是太荒謬的事情,哪怕從前皇后沒有失勢的時候,陛下也不怎么正眼瞧她的!她相貌平平,家世又不好,生下一個公主,已經(jīng)算是福分了! 但偏偏是這樣的人,坐在蘇貴妃肖想的位置上二十多年都沒有動彈,如今又讓她瞧見這一幕,危機感頓時像烈火一樣地劇烈燃燒。 她心口堵著郁氣,語氣就十分不客氣。 “前些日娘娘不是病了么?怎么又巴巴地出來走動?雖侍奉太后的孝心誠摯,可太后年紀(jì)大了,您若是過了病氣給她,可怎么是好?” 太后暗暗翻了個白眼。 她是老了,可這話她不想讓別人說!她宮里的人還天天變著法地哄她,證明她沒老呢!蘇貴妃想擠兌皇后就擠兌,干嘛拿她做筏子? 皇帝也微微皺眉,沒有說話。 皇后含笑的眉眼沉了下來。 “放肆!”她冷斥一聲,將桌上的茶盞丟了下去:“蘇貴妃,你是想禁本宮的足不成?本宮要出來給太后問安,還要稟告給你知曉么?” 蘇貴妃微微一怔,旋即不可置信地看著吳皇后。 多少年了,她再也沒這樣被人訓(xùn)斥過。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 她紅著眼睛,張口就想像在自己宮里一般,罵她是個賤人,但第一個字剛出口,她忽地渾身一顫,反應(yīng)了過來。 再抬首,便見上首陛下和太后的面色都陰沉了下來。 她眸光顫了顫,立時跪了下來:“臣妾沒有這個意思。臣妾……只是憂心太后娘娘的鳳體……” 太后冷哼一聲:“哀家還沒有到見個人就會死的地步,不牢貴妃擔(dān)心了?!?/br> 皇后這個泥人兒般的性子今日突然在她宮里發(fā)作,太后是十分詫異的。但既然皇后忽地選擇不隱忍了,同為中宮嫡妻,她自然與她的立場天然一致——蘇貴妃這樣的寵妃,可以恃寵生嬌,但不可僭越上下尊卑,言語放肆無度! 挑釁皇后威嚴(yán),更是大罪。 皇帝也十分不滿蘇貴妃今日的表現(xiàn),尤其是還當(dāng)著兩個外人,兩個小輩,他覺得面上無光,讓人瞧見了自己寵妾滅妻的罪證,冷著臉道:“給皇后賠禮道歉,此事便算是了了?!?/br> 蘇貴妃聞聲眼圈一紅,正要作出楚楚可憐的態(tài)勢,卻聽見皇帝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她微微愕然,余光一掃,這才發(fā)現(xiàn),裴宣和陸明舒竟然一直站在殿中。 她愣了愣,面色青白交加,本是覺得無所謂的事,此刻卻不愿意去做了。 讓這些外人瞧見她比皇后低了一頭,巴巴地求著她原諒的模樣,還不如殺了她呢! 僵持之際,皇帝的神色越來越冷,忽地有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殿中,朗聲道:“兒臣替母妃向母后賠禮道歉吧。” 說著,便直直走向皇后,行了大禮。 是晉王。 皇后微微蹙眉,沒有阻攔,卻道:“你這孩子,又不是你做錯了事?!?/br> 晉王抬頭,一雙鳳眼里都是無奈和溫柔:“望母后明鑒,實在是母妃近日用了國師的丹藥,精神太充裕,加之睡得不好,心情便很浮躁。一時間殿前失儀,沖撞了母后,還望母后不要怪罪她?!?/br> 皇帝聞言神色稍霽,輕哼一聲:“這個壽清,整日里辦事都不靠譜,朕定要責(zé)罰于他!” 貴妃的舉止是讓他很不高興,可真要為了頂撞皇后挨板子或是旁的什么責(zé)罰,他又有些舍不得。如今能怪罪在壽清頭上,自然是再好不過。 下頭的蘇貴妃也沉默了。 雖然她覺得壽清很無辜,但總不能自己承擔(dān)吧? 而且,晉王的說法倒是讓她微微有些疑竇:難道,真是那丹藥有些問題? 蘇貴妃的心思無人知曉,一旁的明舒,在聽見壽清這個名字時,咬了咬唇,面色有些發(fā)白。 旁邊的人悄然抓住了她的手,源源不斷的熱量從那寬大的掌心傳遞到她這里,微冷的齒關(guān)緩緩?fù)V沽祟潉印?/br> 她抿了抿唇,長睫掩去眸子里的笑意。 這一幕落在給皇后賠禮后轉(zhuǎn)身回來的晉王眼里,他眸色微冷,忽地大步走到她面前,聲音聽起來溫和有禮:“還未恭賀兩位新婚之喜!” 目光,卻毫無顧忌地落在她低著頭時露出的修長雪白的頸子上。 真想捏折了她,不知道裴宣會不會發(fā)瘋? 裴宣默然地將她拉到背后,迎面對上晉王的目光:“多謝殿下,殿下與顧家小姐亦是婚期將近,臣在此,提前恭喜殿下能娶得如花美眷了?!?/br> 晉王抬眸看他,眼里的兇戾只有對方能瞧見。 片刻后,他退后半步,笑了笑:“還早,不過裴大人難得開一次金口,本王便收下了?!?/br> 然又聽見他低聲道:“本王府上的秋侍妾有身子了,不知世子妃可知曉?” 裴宣身后的明舒,聞聲明澈的瞳眸微縮。 秋環(huán)她,竟然有身孕了? ◎最新評論: -完- 第66章 認(rèn)親 ◎“夫君你屬狗的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