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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的聲音太大,他們也就沒說話,只是安靜地從窗外往外看。 待放完了,明舒眨著眼睛:“好大的陣仗,不知是哪家在放?” 裴宣掃了一眼外頭,瞇著眼睛道:“應(yīng)該是宮里的筵會?!?/br>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宮里設(shè)宴,二爺應(yīng)該也能去吧?” 裴宣沒否認(rèn),卻是隨意地笑笑:“有什么好去的,年年都是一樣,瞧著還不如外頭熱鬧?!?/br> 今日中秋團(tuán)圓,他沒去宮里,也沒有待在國公府,而是在此處陪著她……說是瞧外頭的熱鬧,卻也不見他有絲毫起身去看的意思。 明舒一時間心跳如擂鼓,只覺從這淡漠的話語里聽出了情話,忍不住從他手臂上起來,抬眼望他。 四目相接,她望著那雙掩飾不住溫情的眸子,像是中了蠱,著急地從中抽離出去,慌亂地轉(zhuǎn)移話題:“……三叔他們在外頭過節(jié),也是可憐?!?/br> 他微微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輕吐出一口氣:“這么著急嫁給我?” 她一怔,這才想起,賜婚后沒動靜,是因?yàn)樗挠H長還沒有回京。 “我……二爺別胡說,我只是想念三叔他們了。” 裴宣樂得看她紅著臉的模樣,有幾分慵懶地道:“他們?不是只有你三叔一個人回京么?” 她心頭一跳,沒想到他已經(jīng)查清楚了她的舉動,掩飾道:“二叔落下了殘疾,恐怕是不行了……陸家在金陵的宅子也要有人守,也就是三叔,回來還說不定能輪到一個差事……” 裴宣懶得再聽她胡編亂造,俯身捏著她的下巴,溫?zé)岬拇劫N上去,梅花香的果露味道在檀口里蔓延開來,堵住了她的話頭。 “著急也好,不急也好,總歸再過最多一個月,你就得嫁給我?!?/br> 他只是淺嘗輒止便分離,掌心卻抵住了她骨節(jié)分明的脊骨,帶著不容拒絕的強(qiáng)勢。 一個月么? 明舒有些愣神,沒想到會這么快。 “不樂意么?”他的聲音仍然溫和,那雙灼灼的含情目卻瞇起來,睫羽濃密,帶著一絲危險(xiǎn)的意味。 他頓了頓,見她不說話,正想說不樂意也沒門兒,她那雙明燦的眸子卻亮了起來,勾著他的頸子主動親了上來,結(jié)果反倒被他壓制得臉紅心跳,腰骨嬌軟。 她氣喘吁吁地將頭埋進(jìn)他的胸膛里,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二爺,我盼著,每年都能和你這般……團(tuán)團(tuán)圓圓?!?/br> 愿歲歲年年如此,又怎么會不樂意盡快嫁給你呢? 第56章 宮宴 ◎如墨般的眼神下沉到陸明舒平坦的小腹上◎ 圓月在灰沉的云團(tuán)里緩緩穿行, 映得青石板路忽明忽暗。 丹蘭執(zhí)著燈籠在前走,明舒攥緊了那人的手,大袖交疊下, 寶相花的暗紋在微弱的星子下若隱若現(xiàn)。 裴宣不疾不徐地走著,兩指把玩著她如琢如玉的細(xì)膩指尖, 一股饜足的情緒充斥著他的神經(jīng),瞥見那被他吻得略微有些腫脹的朱唇,更是如吃醉了酒一般, 眉眼柔和得像三月的春風(fēng)。 “最近這些時日我公務(wù)繁忙, 恐怕沒什么時間過來。” 他說了這么一句, 明舒心頭有些低落, 旋即又很快笑道:“我便是待在家里, 也不是閑人。一個月后就成親……想想還有很多嫁妝要繡呢……” 裴宣失笑:“哪里就要你親自動手了?府里的針線房也該重新設(shè)起來,等你三叔回京,總不能讓你這個快出嫁的侄女給他做衣裳穿?!?/br> “也是。”她從善如流地點(diǎn)頭, 陸宅現(xiàn)下是太空了些, 下人也少得可憐。但先前充公的家產(chǎn),包括她父親打小給她備下的嫁妝都還在, 之所以看著氣派不足, 不過是她一個人在,懶得費(fèi)這些心思。 明舒悄悄地瞥了他一眼,又道:“不過,話雖如此, 老人都說,女子嫁了人, 夫君的貼身衣物總不能讓針線上的人做……” 裴宣腳步微頓。 他看得出她的小心思, 但這個稱呼還是極大地取悅了他。 他瞇著眼睛, 趁著月色昏暗,將人拉到了近前,那雙被吻過的格外嬌艷的唇便落在了視線中央。 然而這青石板路許是很久沒人走了,上面長了些苔蘚,此時腳步一挪動,明舒頓時覺得整個人腳下打滑,要向側(cè)邊摔下,不由低低地驚呼一聲。 裴宣瞳孔微縮,眼疾手快地將人拉回來,自己反倒也迅速偏離了方向,旋即悶哼一聲,背后砸在了假山巖壁上。 明舒呆愣愣地看著他,忽地展顏笑了起來。 他也倍覺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看她那發(fā)笑的模樣,眸色又幽沉下來,面無表情地反客為主,將她壓在了假山上。 丹蘭沒看見兩人跟上來,早就習(xí)以為常地背著身子等著,并不著急。 他垂目望著那飽滿誘人的唇珠,半是報(bào)復(fù),半是心動地噬咬了上去,唇舌.交纏的水聲在靜謐的夜里聽起來格外的曖昧。 假山旁的一叢草木上盈著豆大的水珠,此刻被這動靜驚得不堪重負(fù)地滾落,悠悠然地滴落在她發(fā)紅的耳尖,而又順利地沿著下巴,墜落在她雪白的鎖骨上。 裴宣離了半寸細(xì)細(xì)地端凝那泛著光的晶瑩誘人,guntang的吻沒有多少猶豫地落了下去,將那剔透的水痕就著雪膚一道舔舐干凈,將那白皙燒成煙霞似的緋紅。 細(xì)細(xì)麻麻的酥癢泛開,明舒整個人被壓在巖壁上動彈不得,手指牢牢地拽住他的衣角,半閡的烏眸有嬌有媚,身體下意識地瑟縮閃躲,卻并未有這樣的空間余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