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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難道是官場失意,憤憤轉了脾性? 雖那小廝乍一看唇紅齒白,媚骨嬌小,可…… 使不得?。?/br> 第36章 蜜語 ◎不用聽旁人的話,只用聽我說的◎ 穆順連滾帶爬地出來, 差點撞碎了一尊花觚。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爬起來,神色悲戚。 怪不得,怪不得二爺他們出門不帶他, 原來是在搞這種勾當! 瞧見長兄穆瑞簇著眉頭從月門那邊過來,穆順怒目而視:沒想到他哥是這種人, 竟然教壞了二爺!也不知是從哪里尋來的小倌,竟然就敢直接往二爺房里送,若是讓夫人知道了, 定然扒了他的皮! 日光金碎似的砸下來, 穆順腦海里驟然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他哥長得倒也還算五官端正, 乍一看還過得去, 該不會也…… 穆瑞一頭霧水, 繞過他將房門掩好,在外頭倒沒聽到什么動靜,他微微松懈了幾分, 回身見自己不著調的胞弟改了另一副欠揍的表情, 看得他心里發(fā)毛,拳頭硬.了起來。 管他在想什么, 揍一頓就好了。 直到穆瑞熟悉的一腳落在他腿上, 穆順慘叫一聲,眼睛卻驟然亮了起來:粗俗!這么粗俗的人,二爺定然看不上!二爺才不是那種不挑的人,哪怕是誤入歧途起了龍陽之興, 也不會是。他定然是想岔了。 穆瑞見他挨了打反倒樂呵呵地笑了起來,滿腹疑竇, 伸手去敲他的額頭:“穆順, 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穆順呸了一聲, 心道你腦子才壞了才順應二爺?shù)囊?,尋了個白面朱唇的小廝來,也不怕壞了二爺名聲。 若在尋常人家,此事合該讓國公爺國公夫人知曉,引二爺回正途,偏生夫人是個不著調的,一顆心往死里偏,他們這當下人的,也只好只顧全著自己的主子,盡數(shù)瞞下便是。 一時間,穆順越發(fā)覺得自己忠肝義膽,是個十足十的正派人,瞧見平日里敬佩畏懼的兄長,只覺得恨鐵不成鋼,趁其不備也踹了一腳回去,一溜煙兒地跑了:“你的病才不輕,當心些吧!” 穆瑞豎起眉頭,氣得不得了,又不好此時離去,讓旁人瞧出里頭的端倪來,只好暫且忍下這口氣,日后再向這個渾小子討回來。 莫非穆順這臭小子看出他帶進來的是個姑娘了? 穆瑞長嘆一口氣:當大人的得力小廝真難,若被國公夫人知道了,且有的鬧呢。 * 外頭這兄弟倆的小爭端元姝二人無從知曉,也無甚興趣。 她如同藤蔓一樣緊緊纏繞著他,看著他深邃幽黑的眼眸尾處泛起癡迷的紅,最后幾下,用盡了所有力氣。 她筋攣顫抖,肩窩有guntang的呼吸,半晌后,見他下了榻背對著她,清寬的脊背上爬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她迷迷糊糊地去看,好似從前那些舊疤消了大半痕跡,不知是用了什么藥,這般奇效。她忍不住起身去勾他的頸子,裴宣一頓,旋即感覺到那纖細蔥白的手在他后背上輕輕劃著。 他回身去捉住她的手,嘆道:“用了上好的藥膏,到底也沒有全消,很難看吧。” 元姝扁了嘴,斜睨他一眼:“既然能消,怎么也不早些用,偏偏要留下?” 裴宣難得有些訕訕。 他從前是覺得無所謂的,況且這其中有幾道還是救駕留下來的,留著,說不定有朝一日能起到用處。況且祖父老英國公是武將,家里的風氣,是視這些疤痕為榮耀的。只是沒想到,如今這疤痕倒讓他忐忑,怕惹了她嫌惡。 元姝多少猜測到幾分他的心思,嘆氣道:“二爺若是想留著便留著吧,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傷了。” 裴宣心思微動。 她扮作小廝混進來,倒扮得入情,學起穆瑞他們喚起他二爺來。明明是再尋常不過的稱呼,看她此刻鬢邊發(fā)絲微亂,香汗涔涔,因急著起身毫無遮掩的模樣,越發(fā)覺得嬌憨可愛至極。 他眼中情緒濃厚,忽地一條薄紗被將她裹起來,橫抱著往凈房去,方才穆瑞隔著屏風問了一遭,水早已備好,倒不必再多勞動下人了。 元姝本怕他傷口無意間沾了水,可這人一副堅持的模樣,執(zhí)拗極了,倒也不好違背,由著他去了。 她被放在浸了玫瑰香露的浴桶里,舒服得昏昏欲睡,只有一雙手頗為勞累,也不肯讓她清閑,一個大浪花驟然出現(xiàn),漸漸地,水面上晃蕩出一大片波瀾來。 被他抱回床榻時,元姝望著凈房屏風后一團糟的毯子,索性閉了眼不去看,裴宣見她這副掩耳盜鈴的樣子,唇角不由彎起,在她額間落下濕熱又纏綿的吻。 …… 到晚間時,裴宣叫人將飯擺在屋里,湖色的綃紗帳子低垂,隔絕了外頭的視線。 丫鬟們魚貫著迅速擺了飯,又很快退出去,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元姝一顆惴惴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并不知曉是裴宣自個兒偷偷將東西收拾了,粉嫩的拳頭落在他的胸膛,輕哼道:“還當二爺你受了傷,挨了訓斥,丟了官,郁郁不得志,頭痛欲裂呢。如今瞧來,倒是我關心則亂,白來一趟,反倒是羊入虎口了?!?/br> 關心則亂這四個字裴宣很愛聽,也知她面皮薄生怕被國公府的下人瞧出什么,壞了他的名聲,摟著她的腰溫聲哄著:“哪里就是白來一趟呢?我見了你,甚是歡喜,什么不高興的事都忘了。這難道不是你的功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