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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顧淵還只是猜測二人許是雙胞胎,里面有什么隱情。 可當(dāng)他與辛嬈的感情漸深,發(fā)現(xiàn)的違和之處也越來越多,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二十年而毫無痕跡,但辛嬈就是如此,就像是一陣風(fēng),虛無縹緲地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上。 若與他毫無關(guān)聯(lián),便算了。 但當(dāng)顧淵看見辛嬈朝著他走來的一瞬間,他便明白自己再也沒辦法控制住自己,只想霸道得將其占有,最好是藏起來,誰都見不到才好…… “所以今天你聽到自己想到了答案了?安心了嗎?” “……” 近乎是揭穿的語氣,讓顧淵迅速沉默。 不。 他并不覺得安心,心底陡然出現(xiàn)一種名為害怕的情緒:辛嬈既然能來到這里,是不是以后會像一陣風(fēng)離開? 一想起這個可能性。 顧淵的神色逐漸變得不對。 辛嬈如今對顧淵的了解不說十分,九分也是有的,忙道:“不許胡思亂想,或許這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抓住現(xiàn)在才是最重要的。” “愛情、親情,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br> “顧淵,以后你心里在想些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說,在我面前,你只要做自己就好,無論你什么樣子,我都會全盤接受……” · 辛嬈曾擁有過很多東西,但也失去過很多東西,她不能保證旁人的態(tài)度,唯一能做的就是謹(jǐn)記著自己的承諾。 活在當(dāng)下比起什么的都要重要。 安撫的承諾在耳邊環(huán)繞。 顧淵臉上的溫和面具碎了個徹徹底底,他翻身以一種絕對掌控的姿態(tài)將辛嬈的手腕攏在手心,牢牢地摁在身側(cè)。 黑耀石般的雙瞳沒了以往的溫和,有的,是讓人心驚的占有欲與和瘋狂。 辛嬈詫異地望向她。 顧淵用右手牢牢鉗住她的腰身,俯身親吻她的額頭,閉眼道:“阿嬈,其實我母親說的有道理,像我這樣滿腹心計,只會爭搶的人,哪里值得你喜歡?” “小時候我會用傷疤和乖巧來爭奪他們的目光和關(guān)注?!?/br> “長大了,我爭來了華耀,將有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送進監(jiān)獄,還煞費苦心地把顧曜養(yǎng)成了這般沒心沒肺的愚蠢模樣,甚至在節(jié)目上當(dāng)眾搶走了你?!?/br> “還有今日……我自私地利用了他們,也利用了你,一邊斬斷了顧曜與她母子之間的最后一點情意,還順利從你這聽到了真心話?!?/br> “跟我這樣的人在一起,你不覺得害怕嗎?” 嗓音略有些發(fā)顫。 顧淵閉上眼睛將那些臟的,見不得人的東西全都說了出來,等待著最終的宣判。 辛嬈望著他緊閉的雙眸,認真道:“顧淵,有些事我只跟你說一次。” “小時候的你,沒有錯?!?/br> “長大后,你的所作所為也沒有任何的錯,華耀能到你手里,是因為你能力超群,是一個合格的引領(lǐng)者?!?/br> “送顧臨進監(jiān)獄,是因為他罪有應(yīng)得?!?/br> “對于顧曜,你只不過比他大幾歲,你又憑什么承擔(dān)起父母的職責(zé)?!?/br> “還有在節(jié)目上,當(dāng)眾從顧曜手里搶了我?” 辛嬈沒忍住發(fā)出幾聲輕笑,沒忍住用指尖撫了撫他的眉眼,輕聲嘆道:“你是傻子嗎?告白夜那一晚,明明是我從顧曜的手里,搶走了這世上唯一一個對他好的保護神啊……” 保護神? 顧淵呼吸驟停,在心里細念著這幾個字,一股暖流瞬間從心臟流向了全身。 過往的二十幾年里,從未有過人會跟他說一句‘這些都不是你的錯’,也從未有人對他會做出如此評價。 誠然,他對顧仲霖,趙姝雅二人心中是有恨的。 他恨顧仲霖的花心濫情,恨他的不問世事,一任一任的妻子往家里娶,卻從未想過底下孩子們的問題,便是知道受欺辱了,也不過是裝聾作啞,全當(dāng)不知。 但不得不承認顧仲霖在工作方面的確是沒有任何挑錯的余地,從他展現(xiàn)出‘天賦’后,對方并沒有過多提防,反而在事業(yè)上給他做到了啟明星的作用。 他也恨趙姝雅對他的不聞不問,對待顧曜卻百般疼愛,卻又忍不住想起以前她總會在午后,給他與顧曜做的小甜點。 同樣的。 對于顧曜,顧淵也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哥哥。 小時候他很厭惡這個張嘴就能得到任何東西,轉(zhuǎn)頭就拋給他的弟弟,但又不得不裝出一副喜歡的模樣去疼他,獲得大人們的褒獎。 長大了,趙姝雅奔向了她的‘幸?!?,卻又在離去前夕,逼著他念了不下一百遍會對顧曜好的承諾。 這么些年下來,顧曜還算聽話,但顧淵自己也說不好他究竟是喜歡這個弟弟,又或是厭惡到極點。 而這樣的他,在辛嬈的眼中,卻是保護神一樣的存在嗎? 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顧淵低頭望著此刻眼中全是他身影的辛嬈,覺得此刻的心情竟無比的輕松,像是壓在上面的大石頭被摧毀了一般,跳動的速度都不自覺地加快了。 辛、嬈…… 默念這個名字。 顧淵看向辛嬈的神色逐漸變得幽深,再也無法忍耐地握上她的肩頭,重重吻了下去,只想攥進了這唯一的‘信徒’。 不多時,床邊已然落了幾件外套,襯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