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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頭的功夫,又睡了過去。 窗外的日頭隨著時間的推移一點點移開,落在床頭的那抹光也慢慢移了位置。 沈圖南睡得太沉了,到最后竟然是宿醉的李星河先他一步醒了過來。 頭疼…… 眼睛好澀…… 臉也好疼。 李星河睜開眼睛,盯著陌生的天花板大概愣了整整有半分鐘,渾身的不適,宿醉的后遺癥才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涌來。 想要抬手抹一把臉,卻發(fā)現(xiàn)手臂上不知道壓了什么東西,半邊身子都壓麻了。 腿也被什么東西壓著。 怪不得在夢里有一種強烈的被束縛感和窒息感。李星河用力擠了一下眼睛,清醒了七分,勉強半支起身子去看是什么東西壓著自己一動不動。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大團鼓鼓囊囊的被子,里面的人被罩得嚴嚴實實,頭埋在被子堆和他的臂彎之間,只露出來一小撮放飛自我的黑發(fā)。 視線往下掃去,一截白生生的腰露了出來,衣服隨著主人狂野的翻動被掀了上去,只露出短短一截腰身,線條流暢,看上去像是一匹上好的綢緞一樣水滑,上面還有兩塊惹人遐想的青紅痕跡。 襯得更白了。 李星河瞳孔一震,看那腰萬分眼熱,也不知道是不是剛醒過來還沒從沖動期里緩出來的緣故,只覺得口干舌燥。 他慌亂的移開了視線,繼續(xù)往下游走,最后落在了一截同樣露在外面的腳脖子上。 纖細有力。 腳踝處凸起的那一小塊骨頭,圓圓的,大概是露在外面太久被吹涼了,透出了一點點紅。 好可愛…… 李星河近乎失神一樣癡喃著。 那條腿此刻正毫無防備的搭在他身上,一把就能被握住的纖細腳踝上有一個紅褐色的小痣。 圓圓的一點長在那塊圓圓的骨頭旁邊。 給可愛里點上了一滴妖和魅。 李星河知道這個人是誰了。他松了口氣,抬手去掀沈圖南臉上的被子,在指尖觸到布料的那一刻時,卻突然頓在了原地。 如果是沈圖南。 躺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那么腰上,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樣的痕跡。像是被人掐著腰粗暴對待過一樣。 李星河有些手抖,試圖回憶起昨天晚上的畫面,記憶卻是斷斷續(xù)續(xù)的,從他賭氣和杜臨竹喝酒,到喝多了有些暈,再到沈圖南將他扶到了房間里…… 再然后呢? 腦海里閃過了幾段零碎的畫面,他把沈圖南推到了地上,他抓著人不放,他好像……好像還把人親了一口…… 然后呢?李星河惶恐的回憶著,卻發(fā)現(xiàn)之后的畫面他無論如何都回憶不起來了。這些零星碎片沒辦法解釋沈圖南腰上的痕跡。 李星河不敢想下去,剛剛清醒過來的腦子又亂了,他突然不敢去掀那個人蒙在頭上的被子。 他害怕對方是沈圖南,又害怕對方不是沈圖南。 心中不知為何涌起了一股惶惶然的懼意,能夠快速分析各種數(shù)據(jù)的腦子,此刻卻像是罷工了一樣。 被子沒被掀開。李星河用了些力氣,但是沒拽動,好像是被里面的人壓住了。 對方被李星河煩人的小動作驚動,不滿的哼唧了一聲,抱著被子猛地翻身,被熱氣蒸的紅彤彤的半邊側(cè)臉在被子翻動之間稍縱即逝,縱然匆匆一瞥,李星河也已經(jīng)確定了那就是沈圖南。 身體比腦子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手一伸將人整個霸道的拽進了懷里,沈圖南這一個翻身翻了個寂寞,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沈圖南終于被吵醒了。 眉頭緊皺,萬分不爽,他睜開眼睛四下尋找到底是誰擾了他的清夢,就看見了李星河一張呆呆的臉。 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去,搭在他身上。 眼神清明。 應(yīng)該是酒醒了。 昨天這人胡攪蠻纏的樣子又在腦海里浮了出來,尾椎和屁股摔得現(xiàn)在還在疼。沈圖南更覺得生氣,抬手拍掉了他不老實的爪子,沒好氣的說道:“不睡起開,煩死了?!?/br> 一宿沒被濕潤過的嗓子特別啞,聲音聽起來沙沙的。 他生氣了。 李星河垂下了眼睛收回了手,有點兒不太敢看他,頭一次遇到一種情況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沈圖南其實差不多已經(jīng)睡夠了,但是還是有些迷糊,貪戀被窩的溫暖,陷在里面有些賴床,沒能夠及時察覺到李星河不對勁的情緒。 “對不起……昨天我……”李星河醞釀了大半天,終于開了口,聲音有些小,但是足夠讓人聽得清。 “別和我提昨天晚上。”沈圖南翻了個身,背對著李星河。沈圖南從小到大沒照顧過別人,昨天著實把他累得夠嗆,難免有了些小脾氣。他不想再和李星河提他喝醉酒之后做得那些傻逼事情。 李星河卻是徹徹底底的會錯了意,臉上一白,看起來更不知所措了。 沈圖南又閉上了眼睛,聲音藏在被子里悶悶的說道:“昨天的事情,我不同你計較了,就當沒發(fā)生。以后別喝那么多酒了?!?/br> 說著沈圖南又覺得有些困,也沒管李星河,打算再在床上躺一會兒。 背后半天沒傳來聲響,過了好久就在沈圖南又快要睡著了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很微弱的“嗯”,然后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