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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圖南走得大步流星,大堂的人看他來者不善的樣子,迎上去想要擋,被沈圖南一句冷冰冰的“我姓沈,我找王承建?!苯o堵了回去。 陳成是酒店的管事,特意叮囑了他們一會兒沈圖南來的時候不要攔,更何況沈圖南木著張臉,一張嘴就爆出了他們王總的名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 李星河追上來的時候,沈圖南已經(jīng)站在電梯門口在等電梯了。 “到底出什么事兒了?” 一直到這個時候,李星河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他。 沈圖南氣歸氣,理智還在,他看了一眼李星河,覺得他實在是無辜。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盛威酒店的老板王承建,在臨安出了名玩兒的花,凈挑些小姑娘下手,威逼帶著利誘。剛剛給我打電話那個姑娘叫丁蕊,是我工作室的人,說來這事兒和我是有些關系的,我不能不管?!?/br> 電梯快要下來了。 沈圖南轉(zhuǎn)頭去看李星河,終于露出了一個笑,他說道:“具體的,我回頭再告訴你。你去車里等我吧。這事兒未必能善了,別跟著我淌這趟渾水。王承建再混蛋,也是個總?!?/br> 讓李星河跟著他平白無故跟人結(jié)這么一個仇。沒必要。 很沒有必要。 李星河卻是皺了皺眉,歪頭看著沈圖南,似乎是有些不悅,說道:“這是人家的地盤兒,你上門鬧事,身邊就一個我,現(xiàn)在還要趕我走?” “怎么就是上門鬧事了呢,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他還能將我怎么滴不成,聽話,你去車里等著?!鄙驁D南搖頭,電梯來了他率先一步跨了進去,將李星河擋在了門外。 李星河抓著他的手腕不放,電梯門自然沒辦法合上。 距離沈圖南接到丁蕊的電話已經(jīng)過去十多分鐘了,這十多分鐘發(fā)生什么事兒的可能性都有,他們實在是不該在這里耽誤時間。 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氣,沈圖南反手一扯將人拉進了電梯里,低聲說道:“上了我這賊船,可就再不讓你下去了?!?/br> 李星河沒說話,抬手搭著沈圖南的肩膀捏了捏。 沈圖南已經(jīng)從陳成那里知道了房間號,一路氣勢洶洶的殺到了房間。 套房。 大床。 帶浴缸。 用大腳趾想一想都知道王承建那個狗東西安得什么心思。 門沒關嚴實。 應該是陳成已經(jīng)到了。 沈圖南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就進,氣勢洶洶的樣子屬實很駭人。 只是房間里面的情形和他想得有一些出入。 王承建,丁蕊,陳成都在。 只不過只有兩個人是清醒著的,王承建躺在床旁邊,手里攥著一條布料,滿腦門子的血。丁蕊頭發(fā)散亂,衣不蔽體,看身上的衣服應該就是王承建手里布料的來源。小姑娘手里握著一截酒瓶子,瓶底子早就碎了,參差不齊的玻璃碎口給丁蕊提供了一把鋒利的武器。 陳成舉著手站在丁蕊的對面一動不敢動。 兩個人聽到門口的動靜,皆是一怔,齊齊轉(zhuǎn)頭望向了門口。 陳成看起來像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丁蕊則是花著一張臉,眼線早就被暈開了,口紅也蹭了出去,看見沈圖南之后眼睛一亮,隨后“哇”地一聲開始嚎啕大哭,將手中的破紅酒瓶子隨手一撇,乳燕投林一般撲到了沈圖南懷里。 像是走失了的崽終于找到了媽。 沈圖南看見人沒事兒,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小姑娘踮著腳掛在他身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估計也是忘記了老板和員工之間該有的距離了。 沈圖南張著雙手不敢碰她,眼睛不由得瞟向了李星河。如果不是丁蕊哭得太過凄慘了,沈圖南肯定一把就將人掙開了。 李星河的眼里沒有任何沈圖南期待中的神色,平平靜靜的,甚至還有幾分打趣。大概是誤會了什么事情。 察覺到了沈圖南的目光,他就仰起頭沖人笑了笑,傻里傻氣的,像一只看不懂主人眼色的二哈一樣。 于是沈圖南賭氣一樣,單手攬住了丁蕊,將人往懷里按了按,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人。 李星河依舊沒什么反應,甚至飛快的移開了兩人相接的眼神,給沈圖南和丁蕊營造出了獨處的空間。 沈圖南有一瞬間的自嘲與難受,隨即反應過來,對于自己的幼稚表現(xiàn)有些無奈。他在指望些什么呢?李星河吃丁蕊的醋嗎?憑什么呢? 他輕輕松開了丁蕊,看著哭得開始打嗝的小姑娘,輕聲安慰道:“沒事兒了。別哭了?!?/br> 其實丁蕊剛剛經(jīng)歷了情感和人生的大起大落,此刻劫后余生,正在全身心的投入難過,并沒有察覺到沈圖南收緊又放開的手臂,她抱了一會兒就把人松開了,用手扯著自己要掉不掉的衣服,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嗚嗚,我知道,我嗚嗚停不下來,就是,嗝……”丁蕊哭得眼睛都睜不開,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著,末了還打了個不雅觀的哭嗝兒。 太狼狽了。 丁蕊心里想著。她以后都沒辦法在老板面前做人了。 但是她真的停不下來。 丁蕊心里想著,更覺得悲催。 陳成在一旁看的好笑,終于能夠插上話了,指著已經(jīng)躺在地上多時的王承建說道:“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剛進來,你們那姑娘就把我們王總敲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