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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葉離步的手被裴書翻了個面,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在他小指外側(cè)有一條傷口,一直蜿蜒到手腕處,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滲血??吹絺?,葉離步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他輕輕哦了一聲:“怪不得手有點(diǎn)疼。” 裴書剛才是沒發(fā)現(xiàn)他手上的傷口,他知道打架肯定會受點(diǎn)傷,畢竟都流血了,但是他沒想到這傷口竟然這么嚴(yán)重,也難怪葉離步的手上這么多血。 “爸,先去一趟醫(yī)院。” 葉離步不好意思麻煩別人,趕緊說:“不用了,你家有紗布嗎?也不是什么大事,隨便包扎一下就好了。” 他看著裴書的眼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平時浪蕩慣了,在裴書面前也是二流子模樣,他自以為偽裝地足夠完美,任誰都不會看出他一點(diǎn)點(diǎn)煩惱,卻不想一個猝不及防,裴書把他看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心里莫名地有些愧疚。 現(xiàn)在說這些話,總感覺此地?zé)o銀三百兩,他還要硬撐著裝作沒事,簡直是……羞恥到家了。 尤其是,他看到裴書的另一邊脖子上有幾片猩紅的血跡。 他剛才還在矯情,生害怕把血弄裴書衣服上,卻不想在失常的時候,他早就用血糊了裴書一脖子。 估計身上也有…… 裴業(yè)霆從后視鏡里看到葉離步的傷口,隨手抄了一把水果刀:“孩子,誰打的你,叔叔幫你砍了他!” 裴書:“……” 葉離步:“……” 這位爸爸真硬核。 “爸,你什么時候把家里的水果刀拿出來了?”裴書奪過他的刀:“你安安心心送我們?nèi)メt(yī)院,別的事情別管了,那些人我去打。” 葉離步:這兩父子怎么總愛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 他笑了笑,鼻子卻突然一酸。 眼眶有些泛淚,但被他一眨眼又給擠回去了。 裴書從剛才檢查過他的傷口后就一直沒有放下手,他的右手被裴書捧在手里,被握住的地方散發(fā)著guntang的溫度,葉離步做賊心虛,生害怕裴書根據(jù)他手上的溫度知道自己有其他的心思。 他想把手抽回來,又覺得太刻意。 他的神經(jīng)高度緊繃,一直到了醫(yī)院裴書把他的手交給了醫(yī)生,他才放松下來。 葉離步打量裴書的表情,見和平時沒什么差別,才放下心。 傷口只是看起來有些可怕,但其實(shí)并沒有那么嚴(yán)重,包扎完傷口,醫(yī)生給他講了些注意事項(xiàng),裴業(yè)霆就把他們帶回去了。 聽說裴書有同學(xué)來,甘如黛一早就做了很多菜,看到葉離步那張臉,她比看見自己親兒子被打還要著急:“怎么被打成這樣了?這么好看的臉要是打壞了怎么辦?下次要是打不過,你就去找裴書幫你?!?/br> 裴書把旁邊一直打擾葉離步的人趕走,拉著他進(jìn)了房間。 他把葉離步按在椅子上:“我先給你上藥?!?/br> 葉離步拿過他手里的藥瓶:“我自己來吧。” “好?!迸釙畔旅藓?,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個陶瓷杯:“可愛嗎?這個就是你的杯子了。” 葉離步想問你家沒有一次性杯子嗎,然后就想到外面桌子上好像有,他沉默了一會兒,點(diǎn)點(diǎn)頭,笑著說:“嗯,可愛?!?/br> “兒子,葉同學(xué),來吃飯了。”甘如黛在客廳喊他們。 “嗯,來了!”裴書把杯子塞進(jìn)葉離步?jīng)]受傷的手,然后和他一起出了房間。 葉離步用食指摩擦了一會兒杯身,跟著裴書走出了房間。 飯后,葉離步開始思索怎么給何韶微說今天不回去了這件事情,剛巧,外面下起了雨。 葉離步給何韶微打電話,響了兩聲,那邊就接起來了。 “喂,媽,我朋友讓我來他家吃飯,現(xiàn)在下雨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他說完,那邊沉默了一會,葉離步的心里沉了沉。 “你的那個同學(xué),是你的同桌嗎?” 葉離步咬咬牙:“媽,你放心,我知道分寸,以前的事也不會再犯了。” “你注意安全,晚上早點(diǎn)睡?!?/br> “嗯,掛了?!?/br> 葉離步覺得心口被什么堵住了,喘不上氣。 他用手撐著頭,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裴書進(jìn)來他都沒注意。 裴書過來拉住他的手:“你這個手別亂動!” 他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用來撐腦袋的是這只受傷的手:“忘了。” 裴書走到衣柜旁:“我沒有多余的睡衣,你要不先穿我的?” “好。”這種情況下,葉離步也不敢說sao話,容易尷尬。 他看到裴書從衣柜里拿了一個短褲出來,趕緊說:“有沒有長褲?” 裴書家里有空調(diào),室內(nèi)溫度一般都在二十四五度,對男生來說不算冷,即使穿短褲也沒事,他正疑惑葉離步到底是個什么人,突然撞上他的眼神,想起之前他說過腿上有傷這件事情,心下了然,回過頭給他找了條長褲。 整個下午,裴書和葉離步都在學(xué)習(xí),兩人趴在房間的桌子上,一直做到晚上九點(diǎn)。 甘如黛給他倆端了一盤水果,才把他們從作業(yè)中解放出來。 “兒子,葉同學(xué),別寫了,洗個澡早點(diǎn)睡吧?!?/br> 聽到睡這個字,葉離步打了個冷顫。 但他隨即又自嘲:“雖然是同性戀,但也不是對哪個同性都能有反應(yīng),擔(dān)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