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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附在周航耳邊和他說:“你別被他說的胡話影響了,我好怕你忽然動手。” “怎么可能。”周航沖江宇笑了笑:“我今晚就能揍他了,還忍不住這會兒?” “我就知道,到時候可別揍死了,至少留一口氣?!?/br> “那廢話,還用你說?!?/br> 江宇滿意地移開頭,過了會兒又湊了下來:“還有,我昨天沒弄疼你吧?”江宇說這句話時候語速很慢,似乎有點猶豫:“你走路......” “你別聽阿冉這個有病的亂說。”周航打斷道:“好得很。” 說好得很倒是沒有那么好,早上起來周航就大腿根連著腰酸痛得很,像是散架過了一樣,剛剛被阿冉一說,心虛地對著玻璃門看了半天自己腿還是不是直的。 不過打個娘娘腔的力氣還是有的。 見周航的確沒啥事,江宇似乎是徹底放心了,直起身來,周航再退到江宇身后,差不多同時,阿冉又出現(xiàn)在了門口:“老板叫客人們進來坐坐?!?/br> 老板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大叔,一身腱子rou,戴著墨鏡,頭發(fā)向后攏成了一個自認為顯年輕的發(fā)型,卻看上去實在是格外油膩 “這位是張哥。”阿冉笑嘻嘻地先介紹說:“張家大公子?!?/br> 然后再介紹老板道:“老板姓沈。” “沈老板您好?!苯盍ⅠR掛上一臉微笑。 沈老板見江宇一副俊俏模樣,穿得也不便宜,自然認為買賣來了,挺殷勤地問:“你朝誰打聽的我這兒弄這種貨呀?!?/br> “費老大勁打聽到的?!苯钚χ溃骸坝懞蒙厦媛?。” 說完,江宇拉開沈老板辦公桌錢的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周航站到他身后,接過江宇脫下的外套。 江宇先隨便問了問價格,順口就問起沈老板是怎么做起沙圖什生意的。 “其實我也是意外做起這類買賣的,前些年去格爾木時候恰好認識了那邊一個二道販子,合作還挺愉快的?!鄙蚶习逭f道,點了支煙:“是個年輕人,和我說國內空有市場沒有貨源,好賺,就是得提防著點,我開始還不敢碰,后來發(fā)現(xiàn)哪里有人管啊?!?/br> “哦?那年輕人倒是也有眼光啊?!苯铑D了頓:“是不是那個,k老板?” 江宇身后的周航心頭一緊,他們先前就猜測國內沙圖什的銷售是不是也和k老板有關系,但沒想到江宇這么大膽,直接就提了出來。 “欸?你怎么知道的?那人自稱在k老板手下做事的?!?/br> “這不是想弄到沙圖什這種稀罕物,下了不少功夫,就差親自搞桿槍去可可西里打羊了?!苯钚χ卮鸬?,也點了一支煙:“靠譜嗎?我怕萬一別弄來假貨,我想孝敬的可是大人物?!?/br> “害,可不敢假,我當然知道你們都是要孝敬大人物的,保證靠譜,而且這個老板的貨源非常之穩(wěn)定,我們合作都五六年了?!?/br> 周航心里覺得這話蹊蹺,老k這個團伙是去年剛剛開始活躍的,活躍了沒多久又忽然銷聲匿跡起來,讓人摸不著頭腦至極,怎么到這兒又變成有五六年的供貨時間了。 江宇明顯也覺得奇怪,不過他沒有任何表現(xiàn),只是用一副略帶興趣的表情問道:“是嗎?如何保障的?據我所知,青海那兒現(xiàn)在管這種盜獵可是比以往嚴了不少,以前過去就能買到了,現(xiàn)在得彎彎繞繞走好幾層關系?!?/br> “老k本事不一般,據他說是靠無所不能的康巴人,從來不用擔心沒貨這種問題?!?/br> “康巴人?”江宇眨眨眼睛,故作好奇的樣子:“什么康巴人???” “這我怎么會知道。” 江宇見狀也不追問了,把話題移到價格上,沙圖什的價格不菲,交易金額是周航不敢想象的數字,周航 “晚上我就叫人帶定金再來找您?!闭勍炅耍钇鹕?,和沈老板握了個手,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沈老板自認為做了一樁大買賣,臉上的表情頗為春風得意。 “阿冉送送客人,伺候好了。” 阿冉一副乖巧的樣子,從周航手里接過江宇的外套給他披上,在出門的時候輕輕捏了下江宇的手腕。 “晚上來找你。”江宇這樣說,掛著笑,讓人很難拒絕,或者說對方就等著這一句話。 坐到車上,江宇遲遲沒有發(fā)動引擎,一旁的周航系好安全帶反復催促他:“快點開,這租來的邁巴赫可不便宜,省一分鐘是一分鐘。” “沒事,到時候報銷,又不花我們的錢?!?/br> “能不能替國家考慮考慮。”周航說完,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過去,聯(lián)系了關洪:“專案組的事情上面有考慮嗎?我們新拿來的錄音已經發(fā)過來了,紅與黑的確涉嫌非法買賣保護動物皮毛制品?!?/br> 江宇一邊啟動這輛自己從來沒有開過的邁巴赫,邊看周航的表情,對方的表情從一臉期待變成了失望,最后變得有點生氣:“哪里人手不夠了?我們在可可西里人手就夠了嗎?” 再過了一會兒,周航掛掉了電話。 “說沒有人手給我們專門籌備一個專案組,我看他們就是不夠重視?!敝芎秸Z氣里十足的怨氣。 “別想了,我夜觀天象這件事情過程雖然不易但結局還是圓滿的。”江宇伸出一只手重重揉了揉周航的頭,周航給揉得有些暈頭轉向。 “現(xiàn)在大白天的,哪來天象,更何況上海晚上都見不到幾顆星星?!敝芎剿﹂_了江宇的手:“專心開車,這車要是磕了碰了我們打工一輩子都還不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