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權(quán)臣籠中雀 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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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秀眉緊蹙,睜開杏花眸看向謝鈺:“欠大人的銀兩已經(jīng)還清,大人送折枝的物件也一并留在沉香院中,大人可自行取回——大人為什么還是不肯放過折枝?” 謝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色晦暗:“meimei是覺得自己虧欠我的,只有銀兩嗎?” 折枝蹙眉垂眼:“除了銀兩之外,大人還需折枝償還些什么?” 謝鈺長指垂落,攥緊了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臉看向他,語聲冰冷:“meimei騙我良多,這一世,都別想再離開半步!” “謝大人難道不曾騙過折枝?”折枝忍了一夜的惱意隨之升起:“是謝大人騙折枝在先,難道還想著讓折枝以德報(bào)怨?” 兩人僵持了一陣,謝鈺終是側(cè)過臉去,忍著怒氣繼續(xù)解著領(lǐng)口的玉扣。 還未待他將襕袍褪下,折枝已抿唇自浴桶中起身,匆匆拿布巾擦過身子,便去拿放在春凳上的寢衣。 謝鈺皺眉,迅速將襕袍褪下,拿起一桶冷水自鎖骨處澆落,也是草草洗沐后,便披衣起身,追上了已繞過屏風(fēng)的折枝。 折枝并不理會他,獨(dú)自往榻上躺下,貼著墻壁闔眼。 黑暗中,錦被似被人掀起一角,謝鈺躺在她身側(cè),長指拂過她的手背,將一段紅綢系在她的腕間。 他的指尖本就寒涼,此刻被冷水浸過,更是得冰涼令人顫栗。 折枝輕輕一顫,立時(shí)便扯過錦被裹在自己身上,闔著眼道:“大人離折枝遠(yuǎn)些。折枝月事將近,受不住大人身上的寒氣?!?/br> 謝鈺的動作略微一頓,旋即冷哂出聲:“meimei往日同榻而眠時(shí),可從未提起過。如今是為誰想出這等拙劣的借口?” 他語聲冷沉:“蕭霽?” “與先生何干?”折枝將錦被裹得愈發(fā)緊,像是真的受了寒氣一般:“夏時(shí)大人身上寒涼些自然是好。初秋時(shí)折枝是覺得虧欠了大人,再是難受也忍著。如今倒是不必了。” 她說著,便從錦榻上坐起身來,要趿鞋起身:“大人若是不走,折枝便往腳踏上睡。將橘子給折枝便好。橘子的身上倒是熱的。春寒時(shí)節(jié)正好用來暖榻?!?/br> 謝鈺薄唇緊抿,眸色沉沉地看了她一陣,只覺得胸口處又是一陣氣血翻涌,終是強(qiáng)壓下腥甜,拂袖而去。 折枝見謝鈺被她氣走,半晌沒有回返,這才將緊緊裹在身上的錦被挪開了些,悄悄拿帕子擦了擦眉心溢出的碎汗。 她對著朱紅色的幔帳徐徐闔眼,心中有些擔(dān)憂地想著——也不知道先生他們?nèi)缃竦搅四睦?,可出了荊縣的城門了。 而客棧的回廊盡頭,謝鈺立在長窗畔,任春夜微寒的風(fēng)拂過鬢發(fā),漸漸驅(qū)走心中煩悶之意。 身后腳步聲輕微響起。 謝鈺并未回首,只冷聲問道:“吩咐你的事可辦妥?” 計(jì)都面色一變,跪在地上:“屬下無能,僅僅將兩名婢子追回——” “蕭霽,被人救走?!庇?jì)都叩首謝罪。 謝鈺眸色驟寒,掩在衣袖下的長指驟然收緊,觸痛了還未彌合的傷痕:“去查!掘地三尺也要將人翻出!” “是!”計(jì)都應(yīng)聲,匆匆退下。 謝鈺握緊了袖中的匕首,獨(dú)自在夜色中立了許久。一次又一次強(qiáng)忍住親自去追查,將蕭霽與他幕后之人碎尸萬段的沖動。 直至夜闌春深,方強(qiáng)壓下心緒,抬步往上房內(nèi)行去。 待行至槅扇處,他的步履略微一停,終于轉(zhuǎn)而往客棧廚房的方向走去。 此刻已過了宵夜的時(shí)間,廚子與伙計(jì)們已熄了明火,正收拾著灶臺,準(zhǔn)備回房歇息,見謝鈺進(jìn)來,倒是微微一愣,忙道:“這位客官,現(xiàn)在這只有些饅頭和餅子了,您看——” 謝鈺啟唇:“不必。將碳爐送到第二間上房便可?!?/br> 伙計(jì)們一愣,有些訝異如今都入了春,怎么還有人要用碳爐。但見他賞銀給的大方,也紛紛放下疑惑,殷勤地將碳爐燒好,搬到那間空置的上房中。 謝鈺搬了張圈椅,冷著面色在碳爐旁坐了許久,直至那寒玉似的面上都被熱氣蒸出緋意,這才沉默著起身,重新回到上房之中。 紅帳低垂,小姑娘輕闔著杏花眸枕在繡花枕上,呼吸清淺,睡得濃沉。 謝鈺俯身,將長指停落于她垂落在錦被上的皓腕間。 見她并無反應(yīng),這才緩緩將襕袍褪下,睡至她的身側(cè)。 春夜靜謐,月色落在折枝玉白的小臉上,淡淡一層珠光。 謝鈺側(cè)過身去,以袖口輕輕拭去小姑娘眉心上的薄汗。 “小騙子。” 他闔眼低聲。 -完- 第96章 ◎即便一切皆是假?!?/br> 翌日清晨, 折枝自瀟瀟春雨聲中朦朧醒轉(zhuǎn)。 “半夏——”她模糊地喚了一聲,摸索著想自榻上支起身來。 指尖方探出去,未觸及到柔軟的錦被, 反倒像是碰見了什么微涼的物件。 折枝倦怠睜眼,方抬起視線,便看見謝鈺冷玉似的側(cè)臉。 他只著一身單薄的中衣躺在榻上,墨發(fā)隨意散在身側(cè), 羽睫低垂,掩住那雙過于清冷疏離的窄長鳳眼。 似乎還未醒轉(zhuǎn)。 而她也不知何時(shí)又在睡夢中團(tuán)到了謝鈺懷中, 探出去的指尖正抵在他的胸膛上。 折枝驚愕地睜大了一雙杏花眸,慌忙推開他,退至床尾,匆匆去拿放在春凳上的外裳。 她抬手的動作帶起了腕上系著的紅綢,謝鈺隨之醒轉(zhuǎn)。 “穗穗?!?/br> 他自后擁住了折枝, 將下頜抵在她的肩窩上, 羽睫低垂, 語聲是小睡初醒時(shí)的低?。骸霸趺催@么早便起身?” 折枝隨之挑起紅帳望向窗外, 卻見天光果然還未曾透亮,大抵還未過宵禁的時(shí)辰。 “那便再睡一會?!闭壑﹄鼥V應(yīng)聲, 方想往錦榻上躺下,卻驟然回過神來, 咬唇去掰他的手:“大人怎么在折枝榻上?” 謝鈺隨之清醒過來, 語聲恢復(fù)了素日里的平靜。 他握住折枝想要披衣的手:“meimei還是再歇息片刻。待天明之后,便要啟程?!?/br> “啟程?”折枝蹙緊了秀眉坐在榻上:“除了荊縣, 折枝哪也不去?!?/br> 謝鈺見她沒了睡意, 便也暫且將系在彼此腕間的紅綢解開, 披衣起身道:“meimei來荊縣時(shí)行的應(yīng)當(dāng)是陸路, 實(shí)則中途有一段走水路會更快。上岸后改乘馬車,十?dāng)?shù)日便能見到盛京城的城門?!?/br> 他垂眼看著折枝:“待回京之后,meimei是想搬來映山水榭與我同住,還是隨我去別業(yè)之中?” 折枝秀眉蹙得愈緊,又一次重復(fù)道:“除了荊縣,折枝哪也不去?!?/br> 謝鈺卻恍若未聞,獨(dú)自繞過屏風(fēng)行至浴房中。 折枝見他的身影消失自屏風(fēng)后,似在洗沐,心念微微一轉(zhuǎn)。 她立時(shí)便將春凳上的外衫披在身上,也來不及系衣扣,便胡亂趿鞋起身,躡足往槅扇前行去。 指尖方觸及槅扇上的雕花,皓腕隨之被人握住。 謝鈺手里拿著銅盆與布巾立在她身后,眸色沉沉:“meimei想去哪?” 折枝掙了一掙,沒能掙開,這才抬眼看向他:“折枝如今是大人拿著的人犯不成?連想去街上買些物件也要支會過大人?” 謝鈺將銅盆放在一旁的春凳上,絞了布巾,動作輕柔地替她凈面:“meimei想買什么?我與你同去?!?/br> 折枝遲疑一下,一時(shí)沒有作答。 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折枝先拿過一旁的齒木與苓膏過來,徐徐凈過口,直至心中有了答案,方啟唇道:“自然是女兒家要用的東西。” 謝鈺的動作一頓,旋即平靜道:“也無妨?!?/br> “大人!” 折枝咬緊了唇瓣,還未來得及想出什么擺脫他的說辭來,便覺得下腹似有一陣熱流涌過,蓮臉驟然一白,慌忙將木杯擱下,坐到榻上,捂緊了小腹。 謝鈺輕輕一愣,立時(shí)便將手里的銅盆放落,自衣櫥內(nèi)尋出一物遞與她:“meimei先換上?!?/br> 折枝下意識地抬手接過,垂眼看去,卻見是一沓干凈的月事帶,訝然出聲:“哥哥從哪來的這等女子貼身的物件?” 她說著抬眼看向謝鈺,似是明白過什么來,一雙秀眉漸漸蹙緊:“既然大人已有了姬妾,為何還是不愿放折枝離去,非要將折枝困在身邊不可?” “meimei在說些什么?”謝鈺皺眉,替她將被血跡沾污的羅裙褪下:“這物件借來艱難。我提前令人繡好又有何不妥?” 過來抓她之前還提前令人縫好了月事帶? 荒謬得連三歲稚童都不會相信。 折枝抿唇,擋開他的手自個(gè)將月事帶換上,將自己裹進(jìn)錦被里去不再看他:“大人說的這話,自己可信?” “我身畔何時(shí)有過姬妾?”謝鈺眸色沉沉:“倒是meimei,我不過離開數(shù)月,便已有了旁人?!?/br> 折枝聞言氣得將錦被推開,在錦榻上坐起身來:“大人這是在斥折枝水性楊花?” 她捂著隱隱作痛的小腹,愈想愈氣,加之想著先生已經(jīng)離開,說話間也再沒什么顧忌,索性便順著他的話回嗆回去:“大人與折枝是什么關(guān)系,來管折枝的私事?” “折枝與先生男未娶女未嫁,即便就在荊縣里拜堂成婚,也不關(guān)大人的事。” “難道大人打算過來討一杯喜酒喝不成?” 她的話音方落,身子隨之一輕。 謝鈺將她連人帶錦被橫抱而起,大步往槅扇外行去,似連呼吸間都透著怒意。 “我現(xiàn)在便帶你回京。你這一生一世,永生永世,也別再想見到蕭霽!” 折枝驚呼了一聲,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謝鈺眸色晦暗,扯過她腰間的絲絳縛在她腕上。 隨即,一件鶴氅兜頭罩落。 折枝眼前驟然陷入黑暗,倒是愣了一愣,繼而愈發(fā)氣惱。 “大人這是強(qiáng)搶民女!” “卑鄙無恥!” “衣冠禽獸!” 她一連罵了數(shù)句,謝鈺卻只是充耳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