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退休后沉迷養(yǎng)崽[快穿] 第2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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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想著,等到以后不如自己帶著爹爹一起,常住在邊關(guān),守衛(wèi)著邊關(guān)百姓的安寧,也比待在京城中要自在肆意的多。 謝柏盛從小是跟著自己爹爹一起,在山林中長大的,心中向往著的是自由,而不是被各種規(guī)矩條條框框的束縛,反倒是失了本心。 “王爺贖罪?!?/br> 文王爺聽出了他的拒絕意思后,半晌都沒回過神,皇上察覺到了這邊發(fā)生的鬧劇后,也急忙走了過來,笑著詢問道: “皇叔,你這是?” 文王爺直接對著皇上跪下,將過往之事一一道來,當(dāng)初他礙于擔(dān)心自己妻子的身體,太醫(yī)曾經(jīng)多次提起過,她身子受不得驚嚇刺激,所以才一直瞞著。 但是這么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真相。 謝柏盛在聽完文王爺口中所說的故事后,整個人的大腦一片空白,半晌后才開口道: “可是……臣……” 皇上得知前因后果后,仔細(xì)盯著謝柏盛看了看。 之前只覺得他的長相英俊,除此之外沒來得及往深處想。 可如今經(jīng)過文皇叔的提醒后,仔細(xì)回想自己曾經(jīng)跟皇嬸見過為數(shù)不多的幾面,再去看謝柏盛的長相時,真的很難做到不將他們聯(lián)系起來。 文王妃的身子不好,是整個京城里人都知道的事,每年除夕也住在行宮,若是傳出哪一處有好的神醫(yī),文王爺不管在哪里都會趕過去問上一問。 見過她的人雖然不多,可在座的這么多人中,多少還是有見過的人。 謝柏盛從這些人的反應(yīng)中已經(jīng)得知了真相,帶著些許不安,伸出手抱住了自己爹爹的手臂。 “本王知道,你之前一直很好奇,為何本王常去看你,如今這便是答案。那只黑白獸身上戴著的玉佩,乃是你出生時先皇賞賜的?!?/br> 文王爺說到這里時,雙目已經(jīng)泛紅,這么多年里他瞞著自己的妻子,去尋求真相時的心酸苦楚,全都在見到這孩子的瞬間,化為無數(shù)的父愛與愧疚。 “謝柏盛,你應(yīng)該喚我一聲爹爹。” 聽見這句話時,謝柏盛心頭下意識浮起一陣抗拒。 謝回這只大熊貓現(xiàn)在也很震驚,他從來沒想過,委托者只不過隨便叼回去的一個小玩具,居然背后還有這么奇怪的身世。 他雖然只是一只大熊貓,但也有聽旁人提起過,文王爺作為本朝第一個皇帝登基以來頭一位異性王爺,身份到底有多尊貴。 跟他這一只在山野里長大的大熊貓,自然是沒得比。 “皇上,臣府上還有事,便帶著臣的爹爹先離開了?!?/br> 謝柏盛沖著皇上行了一禮,隨后顫抖著手,將他父親一直戴著的玉佩取了下來,遞給了身邊伺候的太監(jiān)。 那太監(jiān)將玉佩遞到了文王爺?shù)拿媲皶r,謝柏盛出聲道: “王爺,這玉佩是當(dāng)年臣撿的,如今物歸原主。臣是長在山野里,被黑白獸撫養(yǎng)長大的孤兒,跟王爺家里的世子并不半分關(guān)系。” 說完后,謝柏盛帶著自己爹爹一起離開了皇宮。 坐在皇后身邊的安樂公主,反倒是這一場鬧劇中,最先回過神來的人。 離開宴會騎著父皇曾經(jīng)賞給她的馬,直直朝著自己的公主府去,從一個小側(cè)門進(jìn)了謝柏盛的家中。 絲毫不意外,看見了在院子里抱著大熊貓哭的謝柏盛。 安樂公主雖然年歲也算不上多大,但她骨子里并非如此,看見尚未及冠就取了草原王首級的謝柏盛,如今抱著大熊貓狼狽落淚,放輕腳步默默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她原本是想過來安慰一下謝柏盛,可仔細(xì)想想如今他應(yīng)該不想那副狼狽的模樣被旁人看見。 其實(shí)謝柏盛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么他會這么難過,只覺得下意識想狠狠哭上一場。 謝回用自己沒被抱著的熊貓爪子,輕輕揉著他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圓滾滾的肚皮上。 自從謝柏盛自己學(xué)會說話開始,他就已經(jīng)失去了在大熊貓面前哭的權(quán)利。 謝回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壞習(xí)慣,每次哭泣時都會將他抱的很緊,他向來不喜歡別人弄臟他的毛。 可如今的這種情況,卻是一個例外。 后半夜,謝柏盛借著自己要回去休息做借口,讓他爹爹先睡下。 自己回了書房,坐在床邊盯著窗外的月亮,察覺到門外似乎有人,下意識扭頭去看。 只看見門邊一丁點(diǎn)紅色的裙角,迅速被扯出了他的視線范圍。 “進(jìn)來吧,安樂公主。” “哦?!?/br> 安樂公主自己縮了縮腦袋,朝著他走了過來。 她總是會擔(dān)心,謝柏盛會不會想不開,不親眼看看壓根兒就放心不下來。 “文王爺是一個很好的人,你……” 謝柏盛聽見她提起這個時,眼底帶著些許不耐,安樂公主識趣的沒有再說,反倒是謝柏盛自己又開口道: “他或許是一個很好的人,但是對于我來說,他一丁點(diǎn)也不好。我的爹爹,自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br> 安樂公主知道有些話可能謝柏盛聽不進(jìn)去,但還是想他再說上一遍。 “可文皇叔說,他瞞著王妃找了你許多年。” “這個就算是對我好嗎?可我爹爹在竹林里,大雪能將他埋了的時候,他也照樣會因?yàn)槲铱藿o我找吃的。” 謝柏盛的話,讓安樂公主突然沉默了,半晌后才笑開。 “罷了,你若是不想去做,那就不做。父皇很看重武將,哪怕那是文皇叔?!?/br> “公主,夜深了,您該回去了。” “嗯。” 安樂公主回了自己的公主府,坐在秋千上聞著花香,想了很長時間后決定這件事情自己還是不插手的最好。 她身為旁觀者,能夠感受到文王爺是在乎走丟孩子的,可站在謝柏盛的角度上來看,文王爺對他的愛,還及不上那只大熊貓的萬分之一。 兩相對比之下,如果一定要較個高下,連她這個旁觀者都更偏向大熊貓,更別提是切身體驗(yàn)過大熊貓關(guān)愛的謝柏盛。 原本是想去說服一下謝柏盛的安樂公主,到頭來反倒是把自己給說服了。 如果文王爺當(dāng)真像他表現(xiàn)的那么看重謝柏盛,府上的那個孩子就不會是世子,請封的奏折可是他親自遞給父皇的。 許多事謝柏盛可能不了解,安樂公主心中卻是一清二楚。 她從秋千上站了起來,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下。 第二日一大早,謝回就起床給自己洗毛。 以前他喜歡強(qiáng)迫自家崽洗澡,現(xiàn)在自己成了大熊貓后,他比當(dāng)初那些不想洗澡崽抗拒的還要更加激烈。 渾身毛都變得濕噠噠,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fù)干燥。 伺候的丫鬟早就知道這只黑白獸愛干凈,幫著他洗干凈后,又用干燥的布巾幫他擦拭水分,最后才被送到陽光下曬著。 謝回坐在那里曬了一會兒后,覺得這邊的陽光比不上隔壁,自己就悄悄地爬了過去,坐在平常公主跟他坐在一起的秋千上。 …… 今日,謝柏盛在院子里沒看見自己爹爹時,壓根兒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八成是他爹自己跑了。 在他當(dāng)初離開京城前,爹爹就喜歡去公主府上,如今恐怕更是。 謝柏盛因?yàn)樽蛞沟氖?,情緒還不太穩(wěn)定,倒是難得沒有去把他爹帶回來,而是打算入宮去見見皇上。 他不想跟文王爺府扯上任何關(guān)系,不管在旁人眼中,文王爺府上是否有著潑天富貴,更不愿意去思考文王爺能給自己帶來多少便利。 僅僅是因?yàn)橹暗氖?,所以他不喜歡,也不想要。 在最開始,文王爺經(jīng)常煩著他的時候,謝柏盛也有聽其他人提起過文王爺府上的許多事。 不管是文王爺還是文王妃,謝柏盛都很難對他們生出好感來。 能活到今日,那是他自己幸運(yùn),如果說當(dāng)日他沒有被爹爹撿回去養(yǎng)著的話,他恐怕早就已經(jīng)葬身在野獸腹中。 文王妃因?yàn)檫@個自責(zé),文王爺找了他許多年,那又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謝柏盛并非像旁人所以為的那樣只知道打仗的武夫,其實(shí)他很清楚,如果文王爺真像他自己所表露出的那樣在乎他,如今文王府就不會有世子。 每當(dāng)旁人跟他提起文王爺這么多年來找他的種種,謝柏盛只會加倍想到他爹爹有多不容易。 就算是他,如今讓他在那樣環(huán)境艱苦的竹林里,全憑著竹林里有著的東西,將一個脆弱的嬰兒養(yǎng)大成人,都未必能做到。 更別提,他爹爹就只是一只普通的黑白獸。 想到這里,謝柏盛自己的想法愈發(fā)堅(jiān)定了起來。 入了皇宮后見到了皇上,他在聽聞謝柏盛的來意后,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些復(fù)雜,提醒道: “若是你愿意的話,你就是文王府的世子?!?/br> “皇上應(yīng)該也知道,臣向來不愛那些東西,對于臣來說,錢財(cái)身份官位,都只是身外之物罷了?!?/br> 雖然說,皇上并不是很愿意相信,真有人能像謝柏盛這樣淡泊名利,可聽見他說出來的話,心中的確高興。 “罷了,若是你當(dāng)真不想,那也無人能逼迫你?!?/br> 皇上說出的這句話是感嘆,同樣也是保證,用極其隱晦的說法來告訴謝柏盛,如果他不愿意的話,那自己就是他最好的庇護(hù)傘。 除了因?yàn)橹x柏盛是自己看中的安樂駙馬外,更重要的是皇上的確欣賞他。 謝柏盛得了陛下承諾后,再次出宮時只覺得神清氣爽。 不管旁人如何說,都無法動搖謝柏盛自己的想法。 許是因?yàn)樯倌瓴恢旄叩睾瘢冀K都覺得,就算沒有文王爺,自己總有一天也能爬到那個位置上。 并非是野心大,而是因?yàn)樗麑ψ约鹤銐蜃孕拧?/br> 入了京城后方才知道皇權(quán)浩蕩,見識了富貴榮華后,心底想跟自己爹爹待在一起的想法反倒愈發(fā)堅(jiān)定。 再多的身外之物,也比不上一家人團(tuán)團(tuán)圓圓。 謝柏盛看向路邊一個攤子,覺得那上面有一枚玉佩瞧著不錯打算下馬,他總覺得自己爹爹身上缺了些什么。 剛才走到那攤子前,握住玉佩還沒來得及問價,就先聽見了從旁邊傳來的聲音。 “謝柏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