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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難道是什么土匪嗎! 轉個電費怎么就找不到人了! 遲寧揚起完美微笑,迅速地加上這薄三爺?shù)奈⑿?。好在這三爺后續(xù)沒有繼續(xù)為難她,只是把她送到房門口便分開了。 她房間還是這廢墟工業(yè)風的裝修,簡約至極的灰黑系。 遲寧把燈、窗全都打開,還是覺得很悶、很沉,像進到一個新的四方密閉盒子。 薄幸把電費的金額發(fā)過來了,問她現(xiàn)在是否還完好無損。 薄幸知道問她是否安好,她的爸媽連個屁都不放。 遲寧把金額轉給薄知聿,想了想,還是把她寄人籬下的要求發(fā)過去。 【不止是水電、房租什么我也能付,如果您有什么需求可以提。日常生活我能自己照顧自己,不會給您添麻煩。關于您的私人空間,如非必要,我不會進去打擾。相對的,想請薄先生尊重我的私人空間。】 遲寧反復看了兩遍,確認沒問題,點擊發(fā)送。 他沒回,她順手看他的微信。 他的微信頭像是片灰黑色的廢墟地,ID很樸實無華,叫【你大爺】。 這三爺還真大爺。 遲寧點進他朋友圈,這大爺挺朋友圈達人的,刷下來一溜都是極限運動,發(fā)布時間大部分都是凌晨四五點。 她隨手看了個視頻,大概率是俱樂部一起出去玩兒別人拍的,沒有臉,只有瘋狂在山路上馳騁的超跑。 深夜的可見度低,鬼吼鬼叫的人聲和超跑烈性的轟鳴混雜,鏡頭跟著慣性抖得歪七扭八,她看見屏幕一角,山路底下全是荒無人煙的樹,深不見底。 這時速翻車掉下去就是車毀人亡。 前面是個拐彎,超跑的聲浪愈加放肆。 他居然還在加速—— 遲寧心跳一快。 轟的一聲,紅色的超跑以一種極端的姿勢甩尾漂移出去,成功通過。 差幾公分,他就能死路上了。 遲寧恐高,對這種東西本能的會手心發(fā)涼,手機震動了下。 【您的轉賬已退回】 【你大爺:缺什么就說。】 遲寧疑惑,這人怎么上一秒和下一秒完全不一樣。 剛才不是還怕她賴賬嗎。 遲寧:【怎么不收?】 這回他發(fā)的是語音。 “啊?!蹦腥撕鴾\淺的笑意,拖長的尾音繾綣,“因為哥哥只是想跟你說句話——” 他輕笑著,溫柔的聲音貼近她的耳畔: “小朋友,晚安?!?/br> / 薄幸一大早就蹲在薄知聿家門口等著了,常亮的手機屏幕上清晰地寫著三個數(shù)字“110”。 他提心吊膽一晚上,然而遲寧昏昏欲睡,一句話都懶得說。 她就這毛病,沒睡醒之前,一點反應都不給。 等到教室,遲寧才開始回神。 她上下學沒有書包,因為高中的課程對她來說沒有意義。她日常一個校服口袋就能解決東,從口袋里拿出藥盒,一字排開放在桌面上,喝水吃藥。 “臥槽?!”薄幸魔鬼怒吼,“你怎么了?哪兒不舒服?手腳都能用嗎?心臟還跳嗎?要不要打120?三哥是不是也虐待你了?!cao!” 遲寧感覺她不是被薄知聿弄死的,是被薄幸嚇死的。 “我很好。”她把藥瓶推給他看,“維生素而已。” “阿幸你小點聲會死???”邊上一位兄弟沒好氣道,“阿寧她體質不好,天天吃維生素,又不是今天才開始的?!?/br> 薄幸拿起她的藥盒:“這維生素有這么大一片兒的?” 遲寧拍開他的手,“你的作業(yè)也有這么一大片,補作業(yè)去?!?/br> “……” 等遲寧挨個寵幸完這些藥片,薄幸那頭扎眼的紅毛還在她的眼前晃蕩著。 “你該不會真的就住在三哥家里了吧?” “應該是吧。” 遲寧總感覺他說加微信,實際上是怕她從他家逃跑,倒也不是什么產(chǎn)生了濃厚的感情,更像是找到了符合心意的寵物。 也感謝薄知聿的新鮮勁作祟,她一時半會還能找到歸宿。 邊上的人也跟著湊過來,滿眼好奇:“是薄知聿嗎?哇,我第一次碰到敢跟大魔王接觸的人。學神牛逼!快分享一下薄三爺是什么樣的?” 遲寧拿出本高數(shù)在看,訥訥重復:“什么樣的?” 腦海里自動會放出他為她開門的畫面,在枯萎掉的爬山虎前。她坐在行李箱上,男人俯身握住她的手指,滿是溫柔地說: “歡迎回家?!?/br> 遲寧很久沒聽到“回家”這樣的字眼了,太久、太久了。 以至于她覺得—— “像個不太正常的好人。”遲寧說。 薄知聿的瘋名遠揚,妥妥地可止小孩夜啼。以她為圓心,大家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笑得前俯后仰,看她的眼神也像是個瘋子。 “寧神大概率是讀書讀瘋了,怎么這么會開玩笑了。” “……” 遲寧無語地抬眸,薄幸身后站著個女生,厚重的眼鏡遮住大半張臉,雙手拽著書包袋子,怯生生的。 “那個,你能起來嗎?這是我的座位?!?/br> 薄幸還在笑,完全沒聽見,女生大概是怕極了薄幸,沒敢再把話重復一遍。 遲寧踹了踹薄幸,“別占著人家的位置,起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