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他瘸了,得養(yǎng)著
送到縣令后院是怎么一個送法。 他看向秦姣姣。 秦姣姣深呼吸一下:“你把這些人看住了,我去借一輛車?!?/br> 大半夜的去借車。 君無咎沒有干涉秦姣姣的安排,看著她放輕腳步離開。 他從樹上落下,走到昏迷的幾個人身邊。 黑暗里,他看見女人手里拿著一個古怪的東西,那東西射出來一個針一樣的東西,但是比針要粗一點兒,扎在這些人深夜來客的身上。 這些人瞬間暈厥。 那是什么東西。 也是她師父給她的? 君無咎頓了一下,往秦姣姣休息的木屋看去。 里面多多已經(jīng)醒來,站在窗口往外看。 小丫呼呼大睡,似乎累慘了。 “害怕?”君無咎問道。 多多搖晃一下腦袋。 他只是覺得自己太小了。 如果他是一個大人,就可以保護別人,而不是一直被保護。 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也是一個沒用的人。 “想要做什么,就得有相應的本事,你年紀還小,可以慢慢學本事?!本裏o咎開導一番,說道:“去睡吧,你娘很厲害,這些不是問題?!?/br> 多多看一眼君無咎。 朝著小床退去,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他年紀是還小,但是沒了慢慢學本事的機會。 因為,她到來他跟小丫才安穩(wěn)的活著。 若是沒有她,娘親還是原來的娘親,他跟小丫現(xiàn)在又如何了、 被賣了? 活著…… 餓死了! 活著不死不活,跟先前一樣,日子沒有期盼。 多多想,定然不是眼前這個樣子。 君無咎站在窗口,視線落在外面,很快秦姣姣推著一個板車走過來。 君無咎挪到秦姣姣身邊,看著她將地上昏迷的這些個人扔到排子車上,拉著往外走去。 要去干什么? 君無咎跟了上去,走了兩步,頓了一下,隨手在樹上留了一道暗語,暗中跟隨君無咎的暗衛(wèi)在君無咎跟著排子車離開后,靠近大樹,看見暗語,眼里閃過驚訝。 殿下要讓他們保護院里的雙胞胎兄妹。 …… 殿下從不會為別人考慮的,今兒竟然動用了他們? 想到殿下前日陽升反應,暗衛(wèi)心情微微復雜,殿下能用了是好事兒,但是能用的對象似乎是個很丑的女人。 而且,這女人還有一對孩子。 等等!! 殿下之前讓他們查幾年趁著主子身體虛弱前強迫了殿下的女人。 這個意思是? 雙胞胎是主子的孩子? …… 有難言之隱,失去太子位子的殿下,這是時來運轉? 暗衛(wèi)飛快回到小院。 穿著一身黑的暗衛(wèi)輕輕靠近小屋子。 瞅著瘦的皮包骨頭,就跟街頭小乞丐一眼孱弱的孩子,心里一陣陣的抽痛。 這可是,最尊貴的天孫。 結果兩人擠在一張不大床上,身邊還有飛蟲打擾。 這樣的日子,怎么屬于小主子呢。 暗衛(wèi)從身上摸出熏香,專門用在野外,趕走蚊蟲的熏香。 坐在院子里的樹上,暗衛(wèi)對未來懷有向往。 另一邊。 秦姣姣看著身后一瘸一拐走路的君無咎,腳步頓了一下,指了指身后的排子車:“上去?!?/br> 她冷著臉開口。 君無咎慢慢慢慢挪到排子車上。 光風霽月的公子,在京城乘坐的都是寶車雕花香氣縈繞,在這里鄉(xiāng)野之外,車靠著人力拉扯的地方,他整個人放松了很多。 鄉(xiāng)野生活,似乎也沒有那么慘。 秦姣姣力氣大,加上每日吃食都豐富,體力上得到補充,走起路上一點兒不慫。 頂著月亮跟星星。 頭頂?shù)镍B雀時不時發(fā)生一兩聲夢靨。 夏日里剛出來的蟬發(fā)出短促鳴叫。 兩人很少交談,朗月在頭,清風入懷,君無咎靠在車轅上閉上時睡了過去。 跟平常的淺眠不同,此刻的君無咎呼吸放輕,整個人得到了休息。 察覺到車上的人睡著,秦姣姣放慢速度,讓排子車變得平穩(wěn)起來,終于到了縣城。 縣城城門關著,想要進去…… 秦姣姣尋了一個城墻坍塌處,叫醒車上的君無咎,拉著車子穿過此處。 縣城接到上傳來打更聲。 秦姣姣按著記憶尋找到縣令家。 君無咎眼里露出興致來。 秦姣姣說道:“生命應該是平等的,皇子犯法都與平民同罪,賊人侵犯普通百姓,理所當然應該跟侵犯縣令是一樣的罪。” 聽起來非常有道理。 冠冕堂皇的。 但是…… 這世界上的人就是會被區(qū)分一個三六九。 同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做出來,所受到的嘉獎跟懲罰也不會相同。 世界上的人,從沒有平等一說。 都是理想狀態(tài),亦或者對下層人洗腦。 只有眼前這個人,自己講心中的判定當成信仰。 他看著秦姣姣把這些昏迷的人弄到縣令書房,讓這些人睡在縣令旁邊,手里拿著的是縣令的荷包,里面雖然沒有幾個錢…… 解了衣服睡覺的縣令,身上重新穿了衣服,還穿的整整齊齊的。 女人為什么要給縣令穿衣服?稍稍思考一下,君無咎眸中閃著微光。 這些人能夠出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讓人毛骨松軟,細思極恐,還把脫了衣服的縣令穿上,這不是欲蓋彌彰……引人遐想。 “你就不怕人醒來,被審訊,供出你來?!本裏o咎將秦姣姣的舉動看在眼里,他開口淡淡問道。 秦姣姣看向君無咎:“不會供出來的?!?/br> 四個人至少得啞巴一天,屆時供出來,她大可以說那些人是陷害,嫉妒她rou夾饃賣的好。 君無咎沒在繼續(xù)言語。 坐在排子車上,被秦姣姣帶回小院。 天色發(fā)青,已經(jīng)快要天亮。 秦姣姣洗漱一番,趕緊睡下。 作為一個醫(yī)生,秦姣姣比誰都注重養(yǎng)生的重要,若非必須,她不會讓自己作息紊亂。 一頭烏黑的頭發(fā),要比什么都重要。 君無咎靠在木屋里。 暗衛(wèi)站在角落:“殿下,既然都找到小主子,您為何不回去?” 京城才是權力場,才是殿下應當呆的地方。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他想要如何,還需要解釋? 暗衛(wèi)頓了一下,恍然大悟:“你是擔心小主子進了京城被那些人欺負?” “退下吧!”君無咎面對這種腦子一根筋的暗衛(wèi),無端端的多出幾分挫敗。 暗衛(wèi)離開,君無咎靠在床上。 把人帶走?多多跟小丫帶走容易,但是丑女人呢?她似乎固執(zhí)的很,若她不走,孩子會離心。 但是若是帶走了,京城波詭云譎,風云變動,是一個山村女人能應對的? 即使能應對,未經(jīng)她同意,把人帶到權利旋渦,都是未知。 更何況此處山清水秀,適合修養(yǎng)。 他現(xiàn)在瘸了,得養(yǎ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