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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擴見哄不住小娃兒, 他轉而求著母親:“母親, 您也快快松手??!” 老夫人哪是輕易聽得勸的, 她不僅不收手, 還抓的更用力些。十歌也就咬得越發(fā)賣力, 尹暮年見不得meimei受苦, 自是加大力氣。 兩只手均受制于人, 疼得老夫人叫得一聲比一聲慘烈。 見此情形,閆擴不再耽擱,他親自動手將母親的手指一根根掰離那只細小的胳膊。 那邊尹暮年還在加重力道, 不給老夫人有還手的機會,如此讓得老夫人分了心神,再不能施力,閆擴終于順利解救了十歌的胳膊。 也是此時,十歌方才肯松口,尹暮年急急將meimei撈到自己背后,甩開老夫人的手,退開幾步,遠離這個瘋子似的老夫人。 “手臂如何?” 尹暮年心疼壞了,他眼眶發(fā)紅,懊惱得想扇自己幾巴掌。他就不該帶meimei出來的,累得她無端遭人毒打…… “還好。” 就是很疼。 見哥哥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十歌回以一笑,很是無所謂的模樣,不叫哥哥瞧出她在隱忍。 十歌這邊剛得以解脫,許素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一顆晶瑩淚珠剛剛滑落臉龐,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暈厥。 許素倒下了。 貼身丫鬟眼尖的上前扶住自家夫人,可她已經(jīng)不省人事,整個人軟倒在丫鬟身上。 丫鬟急得大叫一聲:“夫人?!” 原本正打算安撫母親的閆擴,聽得這一聲叫喚便回頭看去,眼睛倏地大睜,忙甩了母親的手,向娘子的方向奔去:“素兒!” “快,快去傳大夫!對,把同祊堂田大夫請來,快去!” 將娘子摟入懷中,閆擴立刻下傳命令。 聽聞同祊堂田大夫乃是一代神醫(yī),自打田大夫來了以后,四面八方的人不遠千里前來求診,可見其醫(yī)術之了得。 他家娘子這已是第二次暈厥,唯有請來田大夫,他方才能放心。 秦伯上前一步,拱手作揖,為難道:“老爺,田大夫從不外出問診,夫人這邊又耽擱不得,倒不如咱們先把李大夫請來,同祊堂那邊,我親自走一趟?!?/br> “便只得如此,那你們快傳李大夫!秦伯,你速去速回,務必把田大夫請來,花再多的銀錢都不妨事!” 說罷,閆擴抱起許素正欲離去,尹暮年與十歌交換了眼色,便見尹暮年站出來道:“我去請?zhí)餇敗锎蠓?,我能將他請來?!?/br> “好好好,那便有勞了!秦伯,你同他去一趟!” 閆擴沒想到尹暮年還有這本事,自是立刻答應。但他還是不能放心,便要求秦伯跟上。秦伯做事,他一向是最放心的。 老夫人看不得兒子這般護著那婆娘,她打心眼里認為這女人是故意演的這一出,意在破壞他們母子關系! 她是倒了八輩子血霉,竟娶來這樣惡毒的媳婦! 老夫人越想越來氣,便上前擋住兒子去路,罵罵咧咧:“賤蹄子,就會裝模作樣,惡婦給我起來,裝什么裝!” 說罷,一只手已經(jīng)伸過去,幾欲掐那惡婦幾下,閆擴忙錯身躲開。 閆擴氣極:“母親,請您留點口德!” 說罷,抱著夫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前廳,一屋子下人緊隨在后。 十歌擔心夫人安危,自是跟過去。 老夫人第一次被兒子吼了一嗓子,在錯愕過后便是一陣謾罵:“你這沒良心的不孝子!反了你?這妖婦是給你吃了什么迷魂湯!該死的毒婦,賤蹄子!” 閆擴已經(jīng)抱著許素回到房中,老夫人也跟了過來,走了多遠便罵了多久。如今甚至沖至床邊,指著昏迷中許素的鼻子大罵:“毒婦,你裝腔作勢挑撥離間,你不得好死!” “母親,您這是作甚?!能不能不要再惹是生非!” 閆擴用身體隔開母親,就怕她真?zhèn)侥镒樱镒拥纳眢w可是再受不得半點傷害! “我惹是生非?!” 老夫人像是聽到什么天方夜譚,不敢置信的瞪著眼睛。 再看另一邊,秦伯駕著馬車快速向同祊堂奔去。一到門口,馬車還未停穩(wěn),尹暮年已經(jīng)跳了下去,向醫(yī)館內跑去。 田顯固定在中間的診堂問診,尹暮年熟門熟路的跑進去,見到老爺子便二話不說拉起來:“田爺爺,快,人命關天!” 好在此時坐診的是田顯的徒弟,田顯一下便被拉起來。見小伙子憂心忡忡且臉色蒼白,田顯心中暗叫不妙。 可不要是丫頭出了什么事! 這樣想著,他也顧不上其他,快速拎起自己的藥箱便往外跑。沒跑幾步,手便被小伙子拽住,拉著他跑得飛快。 田顯咋舌:這小子,身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矯???!他、他他竟然有些趕不上! 秦伯剛放好馬車,卻見尹少爺拽著田大夫跑出來。他心下一驚,這孩子,怕不是直接劫人吧?! 這……好大的膽子! 雖這么想,但能將田大夫請回去也是好的。待到診完便誠心致歉,再多給些銀錢。 有了打算,秦伯復又解開馬繩。一直到聽見身后的交談聲,秦伯方才知道尹家小公子竟與田大夫相識,且好像還很熟悉? 田顯還未鉆進馬車就開始發(fā)問:“這不是你家的馬車,那人又是誰?你小子該不是又撿了什么人回來吧?”說到這兒,田顯先賞尹暮年一個大爆栗:“這都第幾回了,你自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