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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迫,十歌實在沒辦法了, 便道:“哥哥,要不咱們用錦袋試一下?” 尹暮年微愣,還是點了頭:“好?!?/br> 再不行, 他們便只能再將此人推入溪中,讓他順水飄,能不能活下來,只能看造化了。 既有了這個想法, 十歌立刻取下掛在脖子上的錦袋, 張開袋口, 朝男子的頭上蓋過去。 神奇的是, 他真的被收入袋中! 兄妹倆對視一眼, 都松了口氣。 不敢再耽擱, 他們快速清理掉地上的血跡, 而后匆匆離去。 “歌兒,一會若有人追來,你便躲進錦袋中, 聽到了嗎?” 尹暮年牽著meimei的手,邊跑邊叮囑。 “好?!?/br> 十歌乖乖答應。她知道,這時候的自己便是哥哥的累贅。所以,她理當消失。 好在二人對山路十分熟悉,哪怕是在狂奔,也都能輕易避開危險之地。 他們所到之處,都能夠引起腳邊草木一陣窸窣響。 所幸,直到他們逃回到家中,都不曾遇到追兵。 將男子從錦袋中拉出來,十歌快手快腳的跑去燒水。 “哥哥,我留下照顧他,你快去把田爺爺請來!” 尹暮年也正有此意,只是他怕meimei獨自在家中會有危險,若是追兵殺過來可怎么辦? 看出哥哥的憂慮,十歌抓緊安撫:“哥哥放心,若追兵殺過來,我便躲進錦袋中?!?/br> 如此,尹暮年才終于放心外出。村里頭的人見尹家小子駕著馬車,均覺稀奇,卻是來不及發(fā)問,只得上周海家去打聽了。 當田顯見到著急忙慌跑來的小少年,第一個想法便是:莫不是小丫頭受了傷?! 尹暮年見著了田大夫,便沖口而出:“田爺爺,請快隨我來!” 小少年的模樣只叫田顯坐實了心中的想法。他沒有過問其他,抓著藥箱便往外跑。當他坐在馬車內才恍惚意識到:這倆小娃娃,何時買了馬車?!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從尹暮年外出到請來田大夫,滿共花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田爺爺,快,快,要出人命了!” 十歌迎過來,將田大夫拽進屋中。 當田顯見著了十歌,方才知道自己猜錯了。 小姑娘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嘛?! 再一看,田顯見床上躺著一位昏迷不醒的男子,出于本能的,他沒再耽擱,大步走向床邊為男子看診。 兄妹倆在一旁看著,大氣也不敢喘,生怕擾了田大夫看診。 診著診著,田顯眉頭越皺越深。而后,他取出銀針,眼看著四周沒有點火,他便取出隨身攜帶的烈酒,將銀針在烈酒中過了一遍,最后再將它們插 | 入男子的各個xue位中,并在他指尖開了一道口子。瞬間,一股黑血自他指尖順流而下。 這一日注定是不平靜的,除了男子的傷勢,兄妹倆還需時刻提防,就怕追兵殺過來。 尹暮年隔段時間便要出去巡邏一圈。 “這家伙什么人啊,你們就敢往家里帶,就不怕惹禍上身!” 經過一段時間的救治,待到確定男子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田顯開始訓斥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兒。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種來路不明的人他們怎么敢救?又是毒,又是傷,那身份能單純到哪兒去? 不過,他們能夠正確,且快速的尋來草藥,并為男子敷上,這點倒是做得不錯。 “碰都碰到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十歌小聲回了一句。 事實上至今為止她仍然內心忐忑,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她怎么會想不到呢?可真要他們兄妹見死不救嗎?好像也做不到?。?/br> “你還有理了?!” 田顯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氣呼呼的在兄妹二人面前來回渡步。 老爺子的模樣,仿若護犢子的長輩在訓斥調皮搗蛋的孫兒。兄妹倆就是那調皮的孫孫,只得乖乖并排站著接受他的訓斥。 十歌連連搖頭擺手:“沒有,沒有!” 她心里清楚老爺子這是在關心他們,心中不由趟過一股暖流。她笑得瞇起眼睛,討好道:“田爺爺您辛苦了許久,快好好歇息。我們去準備晚膳,等用過晚膳再叫哥哥送您回去?!?/br> 說罷,十歌用袖子在板凳上擦了擦,拽著田大夫叫他坐下,同時不忘沖哥哥使個眼色。 不多久,尹暮年便端著一碗花茶水過來,恭恭敬敬遞到田大夫面前。 田顯先前只顧著為男子療傷,確已久未進水。如今一碗既有茶香,又帶花香的茶水就在眼前,他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來,一口飲盡。 一碗清茶入肚,口中仍留有余甘,田顯忍不住道:“好茶!” “田爺爺喜歡就好,您回去的時候給您捎點?!?/br> 說罷,兄妹倆自去忙碌了。 這會兒有了空閑,田顯方才有閑心仔細欣賞兩個小娃子的住處。 別說,還真是打理得井井有條,像是過家的。兩個小娃兒能做到這份上,著實不易。 晃著晃著,田顯竟晃到了廳堂,廳堂擺著一盤野果子和兩盤精致的糕點。 糕點是牡丹花和紫蓮的形狀,也不知怎么做出來的,顏色和形狀與那實物看起來一般無二。 沒聽說鎮(zhèn)上有哪家鋪子的糕點做得這么精致的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