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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板橋有些窄,年歲也長,邊緣已經(jīng)爬滿了青苔。 人走在上面,也不由變得小心謹慎起來。 封亦走在后頭,看前面的祝以梨在大太陽下三步一挪,兩步一移,那堪比烏龜?shù)乃俣龋行┛床幌氯ァ?/br> 他上前幾步,右手從祝以梨腰側(cè)往前伸,從她胳膊肘處傳過,抵達她的眼底。 封亦張開五指,手心向上,“手給我?!?/br> 祝以梨一愣,止住了腳步,后背也因此貼上了封亦的前胸,一股熱流瞬間從她的后背四散到身體各處。 她的身體僵了僵,低著頭盯著面前那雙玉骨般的手,干巴巴地回道:“干嘛?!?/br> 封亦沒在廢話,直接去捉她的右手,抓住后又將兩人的手變成十指緊扣的姿勢,握了握,“這樣就不會怕了。” 祝以梨的后腦勺貼在他的胸前,封亦說話時的氣息不免吐在她耳朵上,癢癢的搞得她莫名有些害羞。 右手掌心源源不斷傳來封亦的體溫,她不敢再有動作,輕聲哦了一下,就機械般往前走。 身后突然有了支撐,最后那半條路,祝以梨想著背后的封亦,倒是真沒有一開始那么瞻前顧后,小心翼翼了。 兩人很快走過石板橋,到達道院門口。 直到這時,祝以梨才仿佛扔燙手山芋一般,甩掉了封亦的手。 她穩(wěn)了穩(wěn)神,抓了抓自己的手,“天好熱,手上怎么全是汗?!?/br> 隔了半天,又低頭加了一句,“不過,還是謝謝你。” 封亦挑著桃花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 “走吧,先進去。” 【我去我去我去?。?!這什么??!】 【封亦開大了!??!】 【亦神男友力Max】 【誰說我CP不甜的!簡直要甜哭我了】 【今天怎么會持續(xù)發(fā)糖啊,我好惶恐】 道院門口,站著一大一小兩人,看樣子已經(jīng)等候許久了。 大的那個是道院的道長,看上去大概三四十的年齡,穿一身深褐色的麻布道袍,臉上留了撮小胡子。 身后跟著的是他的徒弟,看著只有十七八的年歲,同樣穿著一身道袍。 拍攝前,節(jié)目組已經(jīng)和道長打過招呼,道長同意拍攝,但沒想到居然還會親自前來迎接。 道長自稱姓李,和他小徒弟目前是道院里唯二的人。人少廟破,為表誠意,所以親自來門口迎接他們。 在道長的帶領下,兩人從門口開始參觀,一路到各個神殿,連路旁路過的幾株樹,道長都沒忘講解。 有幾次介紹時,道長甚至略過他們,直接對著攝像機開始滔滔不絕。 這下,祝以梨算是明白了。 合著這位道長是借節(jié)目打廣告來了,怪不得一開始這么熱情。 在道長熱情洋溢的講解中,幾個人來到了后殿的一座神像前。 這座殿宇比起前頭幾座,光線更暗,溫度更低,甚至要開著燈才能看清里頭的陳設。 祝以梨本就對這些神佛鬼怪有些毛毛的,她一邊在心里重復默念,“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一邊跟著道長參觀過去。 就在這時,一團黑影突然從大殿后頭竄了出來,速度極快,還沒看清待人看清就瞬間從門縫里消失了。 大家毫無防備,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節(jié)目組里幾個膽小的女生更是直接叫出聲。 眾人懼是一慌,還未等平穩(wěn)好心態(tài),殿內(nèi)滋呀一聲,照明設備又是驟然一滅,四周瞬間陷入昏暗。 兩件事件接連發(fā)生,大家也無法保持鎮(zhèn)定,現(xiàn)場各種腳步聲,尖叫聲亂作一團。 只剩李道長還在盡量維持現(xiàn)場,大聲呼喊,“大家別怕,跳電而已??!” 一片混亂中,封亦首先想到的就是去拉祝以梨,至少把她護在身后還能安心一點。 可祝以梨那是會乖乖給封亦擺弄的人。 燈滅的一瞬間,她就看準了窗口還漏著點光的位置,打算直接跑那兒躲起來。 所以,當封亦伸手準備去撈她的時候,直接被她反手一堆,推開了。 踉蹌幾步后,封亦沒料想到祝以梨還會反抗,不設防的他直接被祝以梨推倒在了大殿中央跪拜用的蒲團上。 黑暗里,封亦在蒲團上坐起,曲起半條長腿,單手撐額,望著祝以梨一下子消失不見的背影,有些無奈的留下一串省略號。 “......” 而祝以梨則東躲西扭地一路躲過各種障礙,順利達到了她一開始認準的目的地,又在昏暗中摸到一根柱子類的物體,也沒管三七二十一就被她緊緊抱在了懷里。 幾秒后,在李道長扯破喉嚨的嘶吼里,他的小徒弟終于摸準位置,站在了電表箱前面。 隨著他輕輕將跳閘的總閘往上一扳。 “嘎噠”一聲之后,整個大殿總算恢復了光明。 經(jīng)歷了一番兵荒馬亂,大殿里的情景可以算得上是混亂又搞笑。 因為攝像大哥的壯碩體型,黑暗中好幾個瘦弱的工作人員為了尋求安全感,全都掛在了他身上,導致剛恢復的直播間鏡頭,一開始就堵了幾堵人墻。 鏡頭晃動著,看不清人。 在攝像大哥揮手將人趕跑之后,鏡頭總算變得開闊。 又轉(zhuǎn)了半圈,攝像大哥找到了大殿中央,正曲腿坐在蒲團上的封亦。 所以說大帥哥之所以是大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