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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崇理好奇:“你怎么知道這個鞋印的碼數?!?/br> 宋唯真:“跟你的差不多呀,你不就是四十二碼?!?/br> “哦。”季崇理抱著雙臂,拖長了聲音,“那宋老師又是怎么知道我的鞋碼呢?” “……”宋唯真硬著頭皮說,“就是過年放假前,你上課被何瑜川老師點名,差點出糗的那次?!?/br> 自從過完生日后,宋唯真就一直想送季崇理一份生日禮物。 集結了多方意見后,她在網上看中了一雙球鞋,四位數。 貴是貴了點,但這幾年攢下來的零花錢和壓歲錢加起來也夠,而且白藍配色清清爽爽,很適合干凈的少年人。 但很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她不知道季崇理的鞋碼。 宋唯真本來想去問池嶼,但小破島自從夏鴦走了就消沉得很,除了學習之外,對其他事情都愛答不理的。她也不想這個時候去刺激他。 張白作為提供了球鞋的創(chuàng)意繆斯,聽了她的想法后,自告奮勇去幫宋唯真問。 于是,某天的籃球場邊,張白狗腿地跑過去給季崇理送水:“不愧是我英明神武的季哥,打籃球流的汗都比別人香?!?/br> 池嶼一臉嫌棄地往邊上靠了靠。侯鴻飛直接噴出一口水:“靠,老白你少惡心人。” “季哥,你這鞋挺好看啊,多大碼的。”張白沒理他們,乘勝追擊道。 “我的鞋碼?”季崇理放下手中的礦泉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給你一腳,你就知道我腳多大了?!?/br> “……” 張白喪氣地回了教室。 宋唯真急切地跑過來,小聲問:“問到了嗎?!?/br> 張白把整個過程復述了一遍,眼帶委屈地看著宋唯真。 宋唯真繞著他轉了三圈,抬頭迷茫道:“鞋印呢?你擦了?” “……”張白沒好氣地說,“沒有,季哥說我臉有多大,他鞋就有多大?!?/br> 宋唯真恍然大悟:“真的嗎,那我直接帶著你去商場,把鞋和你的臉比一比不就行了。” 張白往后退了兩步,宛若一朵受盡欺凌的嬌花:“真姐,你饒了我吧。我要是敢跟你一起去商場,我敢保證,我這張臉得被季哥扯得比鞋大多了?!?/br> “要不你直接問吧?!睆埌渍f。 宋唯真為了保存神秘感,決定另尋他法。 語文課安排在下午第一節(jié) ,正是同學們最困乏的時候。要么沒睡午覺,要么吃得太飽,在陽光底下曬上十分鐘,再加上何瑜川催眠一樣的古文解析,瞌睡蟲立馬讓人神志不清。 季崇理也不例外。 少年桌上沒有遮蓋,趴在桌上臉上印出幾道紅痕,一看就睡得很香。宋唯真坐在旁邊轉筆,盯著季崇理看了會兒,決定趁著現在他睡著的時候,親自去看看。 鞋碼一般印在鞋里或者鞋底,只要能看見季崇理的鞋底,就能知道他的鞋號了。 宋唯真假裝不小心把涂改液撞掉在地上,彎腰去撿。 怎么會有人上課睡覺,還把腿伸得那么遠啊?。?! 宋唯真整個腰身都半折在桌下,臉色被地心引力墜得漲紅。她望著季崇理的長腿,心里頓生了許多無力感。 算了,等他睡醒好了。 這個想法在宋唯真心中一閃而過時,那個在張白凳子底下,離她一米多遠的腳,緩緩動了,然后慢慢移回了他的課桌下。 宋唯真心下一喜,激動地抬起了頭,然后撞到了課桌鐵皮桌肚的一角。 哐的一聲巨響,在此刻昏昏欲睡的班級里,頓時像扔進平靜湖面的一塊石頭,激起了層層漣漪。 何瑜川講課的聲音停下來,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宋唯真從桌子底下探出頭來,不好意思地說:“老師,我涂改液掉了,還沒找到?!?/br> 何瑜川點點頭,示意她盡快找到,好好聽課。 季崇理動了動手指,但還沒醒。 宋唯真忍著痛,重新低下頭,準備尋找一個合適的契機,趁著季崇理抬腳的功夫,窺見他的鞋碼。 緊接著,她聽到何瑜川清朗的聲音響起:“季崇理,你站起來回答下這個問題。” 機會來了! 宋唯真欣喜地等著,等他把腳從課桌下的橫桿上撤下來,只要幾秒鐘,她就能看清他的鞋底! 下一秒,宋唯真卻發(fā)覺事情沒有她想得那么簡單。 她貌似蹲錯了方向,不僅看不到季崇理的鞋底,還極有可能被他狠狠地踢一腳。 宋唯真情急之下,按照同樣的軌跡向上躲了一下,后腦再次撞到了鐵皮桌肚的一角,甚至比上次撞得還要狠。 這一聲巨響把季崇理震醒了,他慌忙避開宋唯真的頭,同時又要完成站起來回答問題,把卡在狹小空間里的長腿成功解救的三重任務。 在他的一番努力下,呈現在何瑜川眼中的效果是—— 季崇理上課睡覺不滿被打擾,磕了同桌的頭,還直接在老師面前掀了課桌。 不僅掀桌子,還把桌子砸到了前面認真學習的張白同學身上! 一向文質彬彬的何老師被氣得夠嗆,直接讓季崇理出去罰站兩節(jié)課。 …… “那你后來看到了嗎?!奔境缋韱?。 宋唯真垂頭喪氣地捏著砂紙:“沒有,你的鞋底居然沒有鞋碼。后來我實在沒辦法了,去問池嶼,小破島居然說我買多大的鞋,你就是多大的腳!這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