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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熱度高峰期嘛,等這件事過去了就好了?!?/br> “但宸星那邊估計是要負隅頑抗到底了,咬著牙硬是不發(fā)道歉聲明,就是看準了我們不會走司法程序。” 阿寶蹙蹙眉,“這種事情,其實打起官司來很模糊。贏了也就是爭一口氣。” “無所謂了,板上釘釘?shù)氖虑椋麄冊趺促M勁都不會有反轉,除非大家都瘋了?!?/br> 周與然背上自己的小包包,“行了,別說這個了,我們先去酒店。今天還有事要做呢?!?/br> 對于周與然來說,她跟前組合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她不會再因此而浪費半分心力,也不會再有半點情緒波瀾。 ……雖然事實上,一開始反擊成功時,她以為自己實現(xiàn)了原身的心愿,原身應該會感到解脫。 就像什么志怪神談里寫的那樣,人若有不甘,便會留余魂在世,冤屈深重者甚至會化為厲鬼。 直到有一日,執(zhí)念消散,靈魂解脫,才能投胎轉世。 ——周與然本來是這么以為的。 但真相大白,MOON被踩入泥潭的那天,她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反應。 平平靜靜的,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周身也沒有任何奇怪的事情發(fā)生。 從那時候她就明白:哦,原來那個周與然,是真的離開了。 在那個冰冷的夜晚,帶著滿心的絕望和對世界的不諒解,悄無聲息地死去。 除了她之外,誰都不知道。 這樣一想,她就忽然有些傷感,以至于那天的哭戲,她發(fā)揮得尤其出彩。眼淚說來就來,嘩啦啦如泉涌一般,哭倒了片場一大半的工作人員。 用助理云霞的話說,這叫演技牛逼癥。 周與然回答她:“我只是覺得老天不公。” 云霞:“啊,?。俊?/br> “人都會死?!?/br> 周與然淡淡笑了笑,“從前我以為,只是出生不公平,沒想到死亡也一樣?!?/br> 原身軟弱卻善良,一輩子做過最壞的事就是十五歲時撞倒了路邊的自行車卻因為趕著上學而沒扶起來。 但她最終死在了滿地的藥丸和絕望中。 而她周與然,冷血又狠毒,草菅人命,百般算計,因她而亡的人不知幾何。 結果就她這樣的惡人,竟然可以擁有重活一次的機會。 真是荒謬。 …… 荒謬的小周同學,是在上午十點到達的酒店。 沒辦法,她的航班是午夜場,下飛機就已經(jīng)早上八點了,出機場時,還帶著工作人員喝了一碗熱騰騰的羊雜湯。 西北氣溫比南方低,風也大,一到酒店,阿寶就把自己砸在床上,動也不不想動了。 周與然明天才進組,還有大半天的休整時間,她打算先好好睡一覺,到了晚上再起來收拾。 然而沒想到,阿寶才剛掀開被子,門就被敲響了。 是助理云霄,小姑娘背著個大大的旅行包,元氣滿滿地站在門口:“阿寶姐,我和然姐要出門探店了,過來跟你說一聲。” 阿寶老年人問號臉:“出門探什么?” “探店?!?/br> 云霄晃晃手機:“然姐說,她已經(jīng)好久沒直播了,正好今天下午沒有排行程,她就打算開一個美食探店直播?!?/br> “直播?!等等等等,我怎么之前從沒聽說過這件事?” “因為然姐好像也是臨時決定的。聽本地人說,這家酒店附近的那條街里,有很多地道的西北美食呢。” 小助理看了眼時間,“哎呀,快來不及了,阿寶姐,我先走了!晚上你不用等我們吃飯了哈!” “等等……” 阿寶試圖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喊不住她,只能提高了聲音,“她明天進組了,你別讓她吃太多,小心水腫!” “知道知道。阿寶姐你放心吧,程大叔也去呢,他胃口好,飯量也大!” 阿寶:“……” 所以她這個老年人經(jīng)紀人,就這么被小團隊排擠在外了嗎? 真是傷心啊傷心! - 云霞背著包來到約定地點時,發(fā)現(xiàn)周與然和程大叔都已經(jīng)到了,連忙小跑過去:“對不起然姐,我來晚了?!?/br> 劇組簽合同時,費用囊括了住宿費。 但藝人和工作人員住的酒店是不一樣的,周與然住在當?shù)匚ㄒ灰患椅逍羌壘频甑母呒壧追績?,助理和?jīng)紀人住的就是對面三星酒店的普通大床房。 就隔了一條街,距離很近,所以并不影響工作。 高級套房配有兩個臥室和一間辦公房,周與然本來想過要讓阿寶和云霞住過來,但后來仔細思量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 因為這次,公司多給她配了一個助理,全名叫程加奉,三十六歲,云霞平時都叫他程大叔。 程大叔拿的工資很高,在做助理的同時,還兼任保鏢。 這個配置很合理,因為周與然團隊就那么三兩只小貓,根本不夠用。 不說別的,她那幾個社交平臺,從B站到直播,都是價值很高的賬號,公司并不想丟。 那自然而然就需要一個運營去維護。 周與然提出了一個人選:她的小助理云霞。 因為出身和學歷的限制,應屆畢業(yè)生云霞只能找到藝人助理的工作。 但她很聰明,也很努力。這一點,從她的剪輯工作中就可以看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