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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聆搖頭:孫兄,我又不是三歲孩童,你也不是閑散掌柜,真的不用你送,你快回商行吧。 哎,這是禮數(shù),不必說了,請。 孫璞玉執(zhí)意,石聆也不好推脫。不想二人剛下了樓,卻和迎面而來的一撥人撞了正著。 為首的女子見到孫璞玉,先是一怔,又看到身邊的石聆,不由垂下眼眸。 孫璞玉見那女子也是意外:白姑娘? 好耳熟的稱呼。石聆望去,見那美人兒膚白若雪,明眸皓齒,好不嬌艷,這不是那日孫府做客的姑娘?她記得孫大夫人說過這事孫璞玉的表妹,是吧? 孫世兄。白瑞嬌端莊一禮。 孫璞玉回禮:真巧,白姑娘這是要 白瑞嬌是知府千金,平日鮮少出門,這會兒能遇上倒是巧了。孫璞玉最終還是被母親逼得親自上了知府家拜訪,只是并未以賠罪的名義,當(dāng)時白瑞嬌也在,所以嚴(yán)格說,他們算是有過兩面之緣了。 平心而論,孫璞玉雖然不喜母親自作主張,但白瑞嬌貴為知府千金,容貌出眾,又知書達(dá)理,孫璞玉對她印象尚可,往來也十分客氣。 是妙兒宴請白jiejie的。白瑞嬌身后,一個少女嬌聲嬌氣地道:近日天熱,白jiejie食欲不佳,這醉仙樓有幾樣冰鎮(zhèn)的點心消暑又可口,只是不便外帶,我便請白jiejie來嘗嘗。 石聆一見那說話的姑娘,不由失笑。 還真是冤家路窄,這個人她卻是認(rèn)識的。彩衣軒劉巧娘的女兒劉妙兒。當(dāng)日來錦繡坊鬧事,便也有她一個。 孫璞玉并不認(rèn)識劉家女兒,只是人家既然說了來意,他便也道:真巧了,我也在醉仙樓宴請朋友。這位便是錦繡坊的石掌柜。琮秀,這兩位是 不必介紹了,白姑娘,劉姑娘。石聆道,都不是初次見面,我認(rèn)識的。 白瑞嬌她不熟,但石聆知道白瑞嬌對她沒什么好感,劉妙兒就更不用說了。她不想破壞心情,便道:孫兄,既然有緣,你不妨留下和白姑娘多說說,店里還有事,我就先告辭了。 說了要送你回去,我怎能食言?孫璞玉想也沒想地說道,沒注意到白瑞嬌臉色微變。 不過不用白瑞嬌說話,有人已經(jīng)見不得孫璞玉與石聆熟稔的樣子。 白jiejie,我看醉仙樓的糕點也沒什么稀奇,見了倒胃的人,想必你也沒胃口了,我們還是走吧。劉妙兒酸聲酸氣地道,什么人都能來的地方,污了白jiejie的身份。 孫璞玉臉色一變。 石聆也回過頭來,看著劉妙兒年紀(jì)不大,卻選了一款絳紫色的料子,偏又撐不起這顏色的貴氣,平白顯得比白瑞嬌老了好幾歲。這會兒她一臉尖酸刻薄,沒有一點少女身上該有的率真可愛。 劉姑娘這話不太客氣啊。石聆轉(zhuǎn)過身,站正。 見孫璞玉也要開口,石聆扯了扯孫璞玉的袖子,遞了個眼色過去。女子的爭執(zhí),男人最好不要插手,否則反倒麻煩。只是不料她這舉動,卻引得劉妙兒心中更加氣憤。 居然還和男子拉拉扯扯,好不要臉,怪不得會做出抄襲這種勾當(dāng)。她嘀咕道。 妙兒姑娘,白瑞嬌出聲,嬌聲道,石掌柜是孫世兄貴客,不可無禮。 白jiejie,你大度寬宏,卻不知有些小人最是放縱不得。劉妙兒一臉憤憤,仿佛真是在為白瑞嬌不值似的,苦口婆心道,你今日縱她,明日她便會蹬鼻子上臉,我娘便是脾氣太好,彩衣軒才會吃虧。 聽到這里,石聆的表情也沉了下來。 姑娘,臉呢? 真是假話說多了連自己也信了,這姑娘難道還真覺得是錦繡坊抄了彩衣軒?若不是她演技太好,就是被她那個老娘洗腦了。 她大病初愈,本想休息兩天再收拾彩衣軒,如今他們自己撞上來,這事就不怪她提前了。 劉姑娘話說清楚,是誰抄了誰? 自然是你抄了我家,否則怎么我娘一找上門,你便嚇得病倒,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劉妙兒到底繼承了劉巧娘的彪悍,說著說著便不怎么端莊了,引得白瑞嬌眼底浮過一陣嫌惡。 這劉妙兒跟她那厚顏的爹娘一個樣,劉老爺為了拍馬屁給她爹送女人,劉娘子又教唆女兒來巴結(jié)她,企圖將他們父女一齊拿下。若不是她今日真的想吃些消暑的甜品,她壓根就不會答應(yīng)劉妙兒的邀約。小小商戶之女,粗魯愚笨,也敢在她面前現(xiàn)眼,實如跳梁小丑。不過那石聆也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兒。是以,白瑞嬌索性繼續(xù)端著自己官家千金的架子,不予插手。不過孫璞玉跟石聆往來親密這一點,倒讓她意外,母親可是將這人作為女婿候選的,她雖口上未應(yīng),但心里還是對這位儀表堂堂的世兄很有好感,如今不免失望。 石聆沒心思理會白瑞嬌,只是她向來恩怨分明,斷不會白白受辱。 不知道是我上次沒說明白,還是劉姑娘人蠢聽不懂,彩衣軒抄襲錦繡坊是事實,謊話說再多也不會變成真的,但虧心事做多了可是會有鬼敲門的。劉姑娘你怕不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