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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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br> 他斬釘截鐵地告訴她真相,沒有一點猶豫。 在芙提的世界里,從來沒有人以這樣殘忍的方式去讓她面臨血淋淋的真相。就像剛出生的孩子第一次摸到雪,脆弱的感官系統(tǒng)對那透徹的寒冷無所適從,只一個勁地想哭、想逃,想回到那個溫暖的,類似童話的胚胎里。 “任何人都會。我說的‘人和人’,理所當然地包括我和你。”他說,“我可以很坦誠地告訴你,現(xiàn)在在段昱時的世界里,在他的愛情里,你是最特別的一位。但這不代表這份例外就能突破人性,突破人和人之間必會存在的矛盾?!?/br> “人和人是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的,芙提??v使我們能夠相伴走到婚姻殿堂,走到生命終點,死亡降臨的瞬間我們還是會分開。這還是不可抗力因素,那別的呢?還有很多我們自身的原因呢,我們的性格、認知、理想追求,一旦產(chǎn)生的差距,我們就會分開?!?/br> 愛情是很脆弱的,而我們都在小心翼翼地維護它。這么辛苦為什么還要繼續(xù)呢?段昱時相信芙提一定這樣想過,而他本人也這樣想過。還能為什么?為了在愛里得到價值感啊,為了能夠陪伴對方再多走一天啊。 就這么簡單。 芙提覺得自己真的是幼稚到了極點,才回去突破這些只能意會的事情。有的話一旦言傳,彼此就會面臨一個無法回頭的局面,而她明知道,卻還是親自將對方逼到了絕境。 “乖乖?!彼粗嗳醪豢暗纳眢w,在安穩(wěn)的環(huán)境下依舊搖搖欲墜到好像下一秒就會坍塌。男人主動上前一步攬住了她,“有時候我真希望你可以別想這么多?!?/br> 可是他們知道,這不可能。她需要成長,而此刻就是過程。 這個過程無疑會波及此時在她身邊的人,段昱時卻無怨無悔地承擔下來。有時候他自己也會忘記,從前他最不齒這樣的幼稚。 只是一個孩子罷了,他這樣想。 不會怎么樣的。 * 不久后宋流玉的邀約如期而至,芙提還是不假思索地去了。 段昱時對此并沒有太大的異議,他說:“太多的言語會影響你判斷。需要什么就去靠近什么,不合適什么就遠離什么,芙提,我會為你提建議,但不會阻止任何你想做的。” 他總是這樣,甚至稱得上和藹。芙提有時候在想,自己怕不是有什么戀父情節(jié),才會對這種男人淪陷得不可自拔。 和宋流玉吃飯并不是什么難事,她人好,處處都照顧。席間還會說很多無關(guān)要緊的趣事,芙提有時笑,有時迷惑,又有時驚訝。 直到她說到沉庭安,說他最近在接洽一個劇本,但是很不順利,吃了一鼻子灰。 “那個時候我正在美國呢,本來是要回來安慰他的,結(jié)果因為一點事耽誤了。他啊在電話那頭幾乎要把我罵死……說,宋流玉,你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芙提藏了很久的心思,終于仗著這和諧的氛圍問出口了:“你們是……” 宋流玉眨眨眼,“我們?” 她莞爾一笑,叉子扎進燒麥里,“曖昧關(guān)系,在接觸中?!?/br> 芙提沒想到是這樣的回答,在宋流玉開口時她甚至做好了迎接沉庭安已婚這個消息的準備。完全出乎意料,她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連忙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問的?!?/br> “這有什么?!彼瘟饔窈懿辉谝?,“我們都不害怕被拍,多你一個小孩子知道了也不會怎么樣?!?/br> 小孩子? 芙提抿了口紅茶??刹皇切『?。 吃完飯宋流玉說送她一程,芙提驚恐一瞬,還沒來得及拒絕,就又聽到她說:“對了,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雪頂》的制作已經(jīng)差不多完工了,后天送審,估計和預(yù)期的排檔差不多?!?/br> 她彎彎的眉眼像嫵媚的狐仙,卻又脫俗優(yōu)雅,神情間盡是溫婉,“你就準備好紅吧,大明星?!?/br> 芙提驚訝的卻是:“您怎么會知道……” 宋流玉比她更驚訝,怎么過了這么久,她都還不清楚宋老師是哪門子老師啊。 但她什么也沒數(shù)落,笑道,“因為我是《雪頂》的創(chuàng)作者啊?!?/br> * 她說的是創(chuàng)作者,就不僅僅是編劇參與這么簡單了。這意味著《雪頂》的整個故事,從結(jié)構(gòu)到脈絡(luò),幾乎都是宋流玉一手創(chuàng)造,她才是這部作品在文字部分最原始的核心。那些芙提見過的編劇、添油加醋的語句、被修改的錯別字和標點符號,都只是宋流玉才華的陪襯。 這也意味著,殺青宴那天,她并不是以沉庭安的女伴身份出席……還有,她和段昱時是認識的。 芙提早有預(yù)感,卻沒由來地不敢承認。 糟透了。 她莫名開始恐慌,急促地像是被拔掉羽毛的白鴿,張開長喙想要尖叫此刻煎熬的痛楚,卻發(fā)現(xiàn)沒人在接收,甚至自己都不清楚這份苦難從哪降臨。 芙提帶著口罩站在路口等待著宋流玉,悄悄伸手掐著自己胳膊上的皮膚,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失態(tài)、不要失態(tài)……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啊,為什么她會這樣難過。 可好不容易建筑起來的心理防線,卻在看到那輛白色的Ghibli的時候,裂開了半截。 “你住哪里?”宋流玉聽見開門聲,便抬頭詢問,手指摁在熒白的手機屏幕上,等待導(dǎo)航。 芙提原本是打算報季明信的地址,畢竟她并不想讓自己和段昱時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這是個麻煩,不小的麻煩。但她還是說了,望著宋流玉的眼睛說出來了。 女人愣了一秒,隨即反應(yīng)過來。 “這樣啊……”她的食指敲了敲方向盤,“我知道了?!彼龑⑹謾C放回置物架,踩了離合準備倒車。 芙提知道,那一秒意味著什么,也知道,那被遺棄的導(dǎo)航意味著什么。 她靠在窗沿,閉了閉眼。 像是要把這陣心痛碾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