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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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夢。明明是冬天靠在溫暖的壁櫥旁烤火,偏偏在夢境里,芙提遠在夏日淋暴雨。 她變成了一棟正方形蓋的房子,屹立在海岸線的最遠端,段昱時逆著雨水偏移的方向而來,投入了她的庇護。 他們在這場風聲急急的呼嘯中欣然起舞,兩個不一樣的靈魂在另一個空間在碰撞,愛的希望在雨中滋生,往海里下墜,刺骨的冷攀上他們的脊背,也愿意就此閉上眼睛,緊緊相擁著落到生命的間隙里。 吵醒芙提的不是煩人的鬧鐘,而是花店的上門服務。 門鈴按了一遍又一遍,她一邊心想前臺怎么不代收,送花員一邊道歉解釋:“是段先生特準的?!?/br> 她接過那束被玫瑰色包裝紙和白色字母絲帶包裹著的卡布奇諾,飽滿的淡粉色漂亮又可愛,沾著晶瑩露水,花與花之間沒有綠葉做點綴,反拿潔白珍珠作配,奢靡且華貴。 哪有女人不喜歡花的,何況她還只是個小女孩。 段昱時顯然明白這個道理,知道她心里肯定澎湃又嬌羞,索性隨她拉扯,晨跑回來繼續(xù)陪她睡回籠覺。 可她躺到了床上又不乖巧,一下抬眼盯他,一下腳趾劃過小腿肌rou,還無辜地說對不起。 直到他終于覺得難耐,想把那罪魁禍首抓住好好修理,卻又被她有了可乘之機,一下子從臂彎溜走,小臉趴在了自己手心上。 她在他的肌膚上寫下一個字,一橫一豎,是一個“十”。 “段昱時?!?/br> “嗯?” 芙提托起下巴,撐起腦袋去和他對視。一定要比較的話,段昱時的眼睛顯然更濃郁一些。漆黑無垠,深邃悠遠,總讓人猜了又猜,也猜不透那復雜隱晦的心思。 可她卻不怕了。 女孩彎起唇來,露出一個小小的酒窩,不深不淺,甜而不膩,在晨間的曦光下只讓人覺得靈動溫巧。 “你說過,你能給我的只有百分之十??晌矣X得,你是不是食言了?” 他的工作和生活都排在愛情前面,愛情只能占據他的百分之十。而在這個數字界限里,芙提所感受到的,早已超過了她的預想。 “你覺得呢?”他反問。 她耳濡目染久了,自然就學會了那答非所問的本事。她也避重就輕,又回到那敞開了等待她的懷抱里,小聲說,“原來談戀愛是這么幸福的事情?!?/br> 段昱時摸著她的腦袋,“那我很榮幸?!?/br> 讓你覺得和我在一起的時間有意義,我很榮幸。 芙提又說,“我昨晚做夢,夢到我們殉情了?!?/br> “然后呢?” “我很驚訝,你居然愿意和我一起死?!?/br> 段昱時拂過她的耳發(fā),捏了捏那軟軟的耳垂,“我們不會死的?!?/br> 芙提搖頭。 “我只是高興你有這樣的決心,可又害怕你真的會為我做到這個地步?!?/br> 她不希望段昱時因為她而失去一些他原本所擁有的東西,比如理智。但這份癲狂又讓她覺得心滿意足,她好像真的有了降服惡龍后被簇擁的優(yōu)越感。 這病態(tài)的虛榮讓她覺得羞愧的同時也助長了她愛的火焰。 氣氛有些凝重,段昱時索性不去接這話頭。 他溫柔地告知,芙提,我們要去歐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