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罪狀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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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查到王大榮的住址,昨晚去了那里,然后離開是嗎?”任雯麗問。 “沒錯?!苯鄣馈?/br> “那么,”任雯麗直直地看向靳舟,“你怎么知道那里發(fā)生了命案?” “因為我今天又去了一次,想看看王大榮在不在?!苯鄣幕卮鸷翢o漏洞。 他不能否認說不知道,因為許多人都見到他出現(xiàn)在警戒線周圍。 他也不能老實交代,說昨晚為了蹭楊時嶼的車,故意把自己的車留在了那里,因為他不能暴露楊時嶼的存在。 一想到楊時嶼,靳舟突然覺得不妙,要是警方發(fā)現(xiàn)楊時嶼也在現(xiàn)場怎么辦? 他倒是有正當理由,去查自己父母的案子,任雯麗了解他的行事作風,應該也不會揪著不放。 但楊時嶼身為法官,不應該出現(xiàn)在那里才對。 “你在王大榮家待了多久?”任雯麗繼續(xù)問。 “沒看表,十來分鐘吧?!苯酆芸炖潇o了下來。 他想到楊時嶼的反偵查意識很強,應該沒有被監(jiān)控拍到才對。然而接下來任雯麗的問題,讓他心里的不安陡然增強。 “你是一個人離開的嗎?”任雯麗問。 靳舟假裝不懂:“什么意思?” 任雯麗又從文件夾里拿出一張照片,這次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靳舟,正回頭張望筒子樓,應是他聽到小孩哭聲的時候,另一個人走在前頭,只能看到漆黑的背影,正是楊時嶼沒錯。 任雯麗指著楊時嶼的身影,眼神銳利地看向靳舟問:“這個人是誰?” 靳舟的呼吸亂了一瞬。 這就有點難辦了。 -------------------- 舟舟: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是我老公。 第7章 一言不合 靳舟沒有立馬回答,假裝查看照片,給自己爭取思考的時間。 楊時嶼小心謹慎,又戴著棒球帽,附近的攝像頭肯定沒有拍到他的臉。而他把車停在偏僻的街道,想必也是有意躲開攝像頭,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蹤。 由此看來,警方很可能完全無法掌握楊時嶼的信息,那么自然而然地,靳舟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怎么他還成了豬隊友? 片刻后,靳舟放下照片,神態(tài)如常地看向任雯麗道:“不認識。” “你確定?”任雯麗挑了挑眉,顯然不太相信靳舟所說的話,“你們走得很近?!?/br> “走得很近也不代表認識吧?” 靳舟清楚地記得,從筒子樓里出來之后,楊時嶼就一直自顧自地走在前頭,自始至終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 至于兩人一起上車的地方,靳舟基本可以篤定那里沒有攝像頭,因為警方若是拿到了車牌號,肯定早就查出了楊時嶼的身份,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來盤問他。 任雯麗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一動不動地打量著靳舟。半晌后,應是沒有看出任何漏洞,她又換了另一個突破口,問道:“你昨晚什么時候回的家?” 靳舟想了想:“十一點左右吧?!?/br> 棚戶區(qū)和老街區(qū)離得不遠,兩者都是地形復雜,監(jiān)控覆蓋不全,楊時嶼開車送靳舟回家的時間,其實和靳舟自己步行回家的時間差不了多少。 就看任雯麗會不會揪著靳舟回家的方式不放。 任雯麗沉默了下來,翻看著手里的資料,而靳舟也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繃緊了后背。 好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任雯麗又繞回了靳舟去筒子樓的動機,問靳舟是如何知道王大榮家的詳細地址。 “拿著照片四處問?!苯郯抵兴闪丝跉猓S口編了個方法,但表情還是和剛才一樣,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你是不相信警方嗎?”任雯麗收起銳利的視線,換上了平時說話的語氣,“你父母的事,警方會查明白的?!?/br> “不是不相信。”靳舟總算逮著機會嘆了口氣,把心里的緊張一并呼出,“我只是不想被動地等候消息。” 說起來,靳舟和任雯麗的相識也是頗具戲劇性。 靳舟的修車店上來了個客戶,要求更換保險杠和擋風玻璃。靳舟見保險杠上有凹陷,擋風玻璃上砸出了一個大坑,便多嘴問了幾句,卻發(fā)現(xiàn)客戶的反應甚是可疑。 客戶離開后,靳舟仔細檢查了全車,結果在后備箱里發(fā)現(xiàn)了清洗后的血跡,由此揭露了一件肇事藏尸的案件。 那時候任雯麗還在派出所工作,見靳舟把所有案件細節(jié)都推理出來,簡直不敢相信他只是一名修車工。 后面兩人慢慢熟悉起來,任雯麗也見證了靳舟通過司法考試。 所以靳舟會去查自己父母的案子,任雯麗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甚至還知道阻攔靳舟也沒什么作用。 話題逐漸偏離了兇殺案,任雯麗及時打住,又指著照片上的楊時嶼,問靳舟道:“你再仔細回憶一下,這個人有沒有什么特征?” 至此,靳舟徹底放松下來,因為任雯麗顯然相信了他的話。 他配合地重新拿起照片看了看,心想這人除了帥還能有什么特征? 不過他表面還是微微蹙眉,搖著頭道:“這人怎么了,是兇手嗎?” 任雯麗面露無奈:“不確定?!?/br> 兩人之間的氛圍明顯發(fā)生了改變。 先前靳舟一直被盤問,找不到打聽案情的機會,而現(xiàn)在任雯麗開始回答他的問題,這說明盤問已經結束,兩人的對話變成了閑聊。 “昨晚離開的時候,我聽到樓里有小孩兒在哭,”靳舟主動聊起了案情,“是被害人家的嗎?” “你是什么時候聽到?”任雯麗問。 靳舟指了指監(jiān)控照片上的時間。 “那差不多,其他鄰居也是在這時候聽到。”任雯麗思索著拿起照片,“不過你讓我們確定了具體的時間。” 其他人聽到哭聲,肯定不會看表,也就只有靳舟回頭的瞬間正好被監(jiān)控拍到,才能幫警方精確到具體時間。 “這是作案的時間嗎?”靳舟又問。 任雯麗點了點頭:“小孩兒受到了驚嚇,問不出太多信息,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被兇手關到了臥室里,與此同時,兇手在起居室里行兇?!?/br> 這和居民的傳言吻合,兇手作案的時候小孩就在家里。 靳舟緊跟著問:“王大榮會是兇手嗎?” 任雯麗莫名其妙地看了眼靳舟,哭笑不得地說:“你就別瞎折騰了,這案子跟王大榮沒關系?!?/br> 靳舟略顯尷尬地摸了摸后頸,其實他也覺得多半沒關系,但又怕漏掉這種可能性。 既然如此,那也沒必要再繼續(xù)打聽案情,只不過在離開之前,靳舟還得把屁股擦干凈才行。 “如果這個時間點兇手正在作案的話,”靳舟又指了指照片上的時間,“那說明我前面這個人也沒有嫌疑吧?” “即使沒有作案嫌疑,這人的裝扮也很可疑?!比析惖?。 靳舟心想楊時嶼還真是夠倒霉,本來來無影去無蹤,誰都不會發(fā)現(xiàn),結果偏偏碰上了命案,莫名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會不會是小偷?”靳舟在心里給任雯麗道了個歉,故意把方向帶偏,“這些樓房安保差,不是經常有小偷來踩點嗎?” “也有可能?!比析慄c了點頭,“我們還得再確認一下。” 靳舟松了口氣,反正只要楊時嶼不是兇手,警方就不會死咬著他不放。 不過以防萬一,他還是得跟楊時嶼知會一聲才行。 從公安局出來,靳舟先把車開回了修車店,接著步行去了法院。 法院的大廳有當天的開庭信息,靳舟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今天楊時嶼沒有開庭,一時間還有點兒沒頭緒,不知該去哪里找楊時嶼。 法官辦公室的電話倒是誰都能打,但多半是法官助理接。 等下班時間再來也行…… 算了,靳舟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又不是來接老婆下班,費這心思做什么? 猶豫一番后,靳舟還是掏出手機,翻找出了被他封印已久的電話號碼。 通話提示音響了三聲,電話那頭響起了楊時嶼清冷的聲音:“喂?” 靳舟活見鬼地看了看手機屏幕,再三確認沒有撥錯后,這才重新把手機貼到耳邊:“你沒拉黑我?” 很早以前,有次靳舟喝醉,打電話給楊時嶼,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自那之后,靳舟就一直以為楊時嶼拉黑了他,但現(xiàn)在看來,似乎楊時嶼并沒有他想象中那樣小肚雞腸。 “什么事?”楊時嶼的語調毫無起伏,一句問句說得跟陳述句一樣,若是讓靳舟來翻譯,那這三個字的意思大概是:有屁快放。 “昨晚睡得好嗎?”靳舟偏偏就憋著不放,結果效果也很明顯——楊時嶼直接掛了電話。 靳舟暗罵了句臟話,又給楊時嶼撥了過去,這次楊時嶼接得很快,但什么話也不說,仿佛在無聲地催促靳舟:最后再給你一次機會。 “昨晚我們去的筒子樓發(fā)生了命案?!苯鄣?,“我剛從公安局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了椅子挪動的聲音,緊接著是皮鞋踩踏地面的腳步聲。不一會兒后,背景聲音全部消失,只聽楊時嶼問:“然后呢?” “你是不是刻意避著監(jiān)控?”靳舟正走在回去的路上,也下意識地觀察了下四周,“監(jiān)控里沒有拍到你的臉,但拍到了你跟我在一起的畫面?!?/br> 楊時嶼沒有接話,應是在回憶昨晚的種種細節(jié)。 “我說不認識你,警方沒有懷疑?!苯鄣溃暗慌懦麄冞€是會查到你的頭上。” “不會的。”楊時嶼淡淡道,“我選擇的路線是沿途監(jiān)控最少的路線,如果不是你,他們根本不知道從哪里查起。” 靳舟:“……”好吧,這搞得他更像豬隊友了。 不過就在這時,靳舟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道白光,他在原地站定,問道:“你怎么這么有經驗?” 楊時嶼沒聽懂靳舟的意思:“什么?” “你經常像昨晚那樣私下調查嗎?”諸多碎片逐漸構成了完整的拼圖,靳舟瞬間理清了思緒,嘴角忍不住勾起了愉悅的弧度,“我就說你怎么會買車,看樣子你很閑啊,楊大法官?!?/br> 楊時嶼仍舊沒什么反應:“你在說什么?” “你買車是因為經常出門調查,你的裝扮,對監(jiān)控的敏感度,都說明你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苯圻~開步子,繼續(xù)往回走,“我再猜猜,你早就知道我爸媽的案子有隱情,所以一直在暗中調查,對嗎?” 楊時嶼不可能每個案子都親自調查,如果非要特定某個特殊的案子,那只能是靳舟父母的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