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早飯了嗎？我做的有……”裴宛初攔住聞意的手。

    “好?。　?/br>
    在飛機(jī)上剛吃過早飯下機(jī)的聞意，捧著還沒消化的肚子坐到了島臺上，拆開了一看就是家里做的三明治。

    裴宛初摸出手機(jī)問白昊，他們什么時(shí)候到。

    他沒提聞意突然來了這回事。

    “我順路要接陸知，行李太多，可能坐不下，而且我們還要去接小顧，你暫時(shí)跟聞總走，咱們路上匯合?！?/br>
    裴宛初懸著的心放下來，原來都是白昊他們安排的。

    對于把聞意當(dāng)司機(jī)這事，他還是很不好意思的。公司那輛他們專用的保姆車，可以坐7個人，但是每次出遠(yuǎn)門，三個人剛好，大件小件的行李后備箱裝不下，車廂里總要放不少。坐長途的話，白昊還喜歡溜去最后一排睡覺，真的是多一個人都裝不下。

    高速路口匯合的時(shí)候，他和陸知換一換這樣就好了。

    聞意一手提著一件行李哼哧哼哧下樓，裴宛初說重要自己來，聞意完全不讓他上手。

    他只得背著電腦包，提著裝吃的袋子，垃圾袋鎖好門，手里輕飄飄的下了樓。

    聞意的后備箱里只有一個小行李箱，為了給裴宛初裝東西，他把車載冰箱搬去了后座，這樣放下裴宛初的行李箱還有不少空余。

    “你就這些行李嗎？”聞意把飲料水果，還有多的三明治全部放進(jìn)了冰箱。

    裴宛初笑著解釋：“對于我來說這已經(jīng)算多了，從小到大無論走多遠(yuǎn)，行李箱一個就夠了。另一個不過裝些不要緊的東西?！?/br>
    裴宛初口中的不要緊的東西，也許對于別人來說是不要緊的，但是對于他來說可能是很要緊的。比如這次的一小管十來只線香，一瓶酒，還有一條繡著他名字的幾乎嶄新的毛巾。

    聞意笑著發(fā)動汽車，一轉(zhuǎn)方向盤，迎著清晨的陽光開向了遠(yuǎn)方。

    “小初，你走過最遠(yuǎn)的地方是哪里？”

    “太多了，記不得了?！?/br>
    裴宛初這話倒不是敷衍，如果說七八年前，你問他，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回答出來，甚至可以精確到哪一年那一月。

    回國這些年和白昊東奔西跑，國內(nèi)外跑過不少地方，大部分時(shí)間在飛機(jī)上都是睡過去的，誰還記得哪段飛行是最久的。

    “那你第一次出遠(yuǎn)門是什么時(shí)候？”

    “六歲多?！?/br>
    聞意沒追問六歲多是多幾個月還是幾天，而是用一種略帶羨慕的口吻說：“那你挺早出去見世面了，我第一次出遠(yuǎn)門是大學(xué)。在此之前就沒走出過出生的城市方圓五百里。”

    “也許吧……”

    裴宛初語帶落寞，似有隱情，聞意沒有追著問，小時(shí)候出去玩不好嗎？而是適時(shí)的轉(zhuǎn)移到了別的話題……

    經(jīng)過高速路口聞意一點(diǎn)沒有停車的意思，直直的開上了高速，甚至還加了速。

    裴宛初再次給白昊發(fā)信息，白昊回復(fù)說剛到機(jī)場，馬上接上小顧了……

    他不好意思讓聞意停車等，又不甘心就這樣讓聞意再次給他當(dāng)一路的司機(jī)。

    “一會咱們和白昊他們在哪里匯合？”

    “目的地吧？他們從機(jī)場那邊上的高速，和咱們現(xiàn)在這條不是一條道?！?/br>
    “他們會不會不熟路，咱們要不要聯(lián)系下早點(diǎn)匯合？”

    聞意的回答，裴宛初明白。他不會開車大抵還是能明白聞意說的話什么意思。不過聞意和白昊有沒有聯(lián)和忽悠他，比如機(jī)場那邊的高速其實(shí)是可以繞到這條路上來的，他是不懂的，也是完全想不到的……

    他還是想再努力一下，讓聞意給他當(dāng)司機(jī)，終歸覺得不太合適。

    “不會，導(dǎo)航完全沒問題。你看今天雖然是工作日，但是很多地方都堵車，要提前匯合可能會耽誤更多時(shí)間。放心，他們能趕上咱們。”

    聞意的回答徹底敲碎了，裴宛初心里的最后一點(diǎn)希冀。

    聞意的手指隨意在導(dǎo)航屏幕上指了幾處紅彤彤的路段，裴宛初也看不出來哪些路是從哪到哪，只知道紅色代表擁堵。

    看來今天就只能這樣了……

    裴宛初昨睡得挺晚，上了高速沒有了紅綠燈停車減速，沒一會犯起了困，他沒好意思閉眼睡覺，主動和聞意聊天，從后座冰箱里摸吃的出來，一會剝個橘子，一會削個蘋果遞給聞意吃。

    為了不妨礙聞意開車，橘子他剝成一瓣瓣，蘋果切成小片。

    裴宛初挑得水果都算甜美多汁，聞意每次拿完吃了總要抽張紙巾，擦掉手上黏糊糊的糖分。

    水果還沒吃完兩個，駕駛臺旁邊的垃圾袋里已經(jīng)裝了大半袋紙團(tuán)。

    白色的衛(wèi)生紙隨意的揉成一團(tuán)扔在里面，上面有著浸染的痕跡，像極了某種神秘活動的事后現(xiàn)場。

    浪費(fèi)得帶上了隱秘的“色/情”……

    裴宛初腦子里開著小差，不自覺的把蘋果片遞到了聞意的嘴邊，聞意低頭看了眼，張嘴咬了一小口……

    咀嚼兩下，比剛才吃過的更甜。

    再咬一口，手里的拖拽感驚醒了裴宛初，他手僵在半空退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不好意思……”

    脫口而出的是抱歉，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道歉。

    “挺甜的，除了我媽以外，這還是第一次有別人喂我吃東西呢……”

    聞意話里語氣正式，沒有調(diào)侃，可是就是這樣，裴宛初的臉還是紅了個徹底，在陽光的照射下比那一堆紅撲撲的蘋果皮還要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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