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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一頭短毛又染回了青木亞麻灰,耳朵上的鉆石耳釘映著落日余暉閃閃發(fā)光,吞云吐霧間,野得格外勾人。 傅明意不期然想起小崽子掛在他身上撩他的樣子,不動聲色地咬著煙,無聲地低咒了聲“草”。 “抱歉,傅先生,您要是介意的話,我?guī)吡硪贿??!币犯窀耧@然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忙不迭小心翼翼地跟傅明意道歉。 傅明意未置可否。 靠在圍欄上的小崽子仿佛被說話聲擾了清靜,循聲看過來,張揚的眉眼里寫滿了不耐煩。 傅明意就親身感受了一把小崽子變臉絕技。 從不耐煩、到驚訝、再到面無表情,只是一瞬間。 姜晨叼著煙站直身體,遙遙地盯著傅明意看。 他看就任他看。 傅明意好整以暇地等著姜晨先開口。 結(jié)果,就只等到左銘從拐角繞出來,徑直搭上姜晨的肩膀,眼尾掛著清淺的笑,盯著姜晨的側(cè)臉,問:“眨眼的功夫你就跑這躲清靜來了,把人都甩給我應付,可不厚道了?。 ?/br> 姜晨從傅明意身上挪開視線,漫不經(jīng)心地懟左銘:“我說我不來,你非拽我來,怪得了誰?” 傅明意這么大個人站在這,左銘就好像沒看見一樣,搭著姜晨的肩,把人往回帶:“走吧,都找你呢?!?/br> 姜晨看了傅明意一眼,還真就跟著左銘走了。 傅明意:“……” 別問,問就是等了個寂寞。 別追問,追問就是看著左銘搭在姜晨肩膀上的手,賊不順眼,想把那只爪子剁了。 第30章 拿著備胎的號碼牌 傅明意的目光太過明目張膽。 姜晨很難不注意到。 感受到傅明意目光里的涼意,姜晨就還挺開心的,連帶著對左銘也有了一點好臉色,最直觀的表現(xiàn)就是拂掉肩膀上那只爪子是真的用的“拂”,而不是“打”的:“左哥,這兒可沒狗仔蹲料,大可不必演親密了?!?/br> 左銘捻著指腹,把手揣進口袋里,落后半步跟著姜晨,低笑:“姜小晨,你沒有心?!?/br> 姜晨翻了個白眼,哼笑:“我心臟好著呢!” 左銘緊走了兩步,偏頭看著姜晨的側(cè)臉,半真半假地問:“敢情擱你這兒備胎就沒有人權是吧?” 姜晨理所當然地反問:“拿著備胎的號碼牌,要什么人權?” 左銘莞爾。 用胳膊肘碰了下姜晨的胳膊,不動聲色地問:“你說實話,你是不是知道他今天也過來?” 當然知道,但是不能說。 姜晨叼著煙,斜睨左銘,故意裝傻:“誰?” 左銘哼笑:“姜小晨,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br> 姜晨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說:“我不是大仙,不會掐,也不會算,謝謝。” 就知道問也是白問。 左銘扶了一下姜晨的后背,示意姜晨左轉(zhuǎn):“霍導手里有個本子,文藝片,劇本不錯,演好了拿獎不成問題。你要有意向,等會兒記著多敬他幾杯,跟他透透底?!?/br> 那劇本他也聽說了。 同性1愛情片,霍大炮有意讓左銘演男主之一。 《劍仙》劇組一波又一波的炒作,已經(jīng)養(yǎng)出了不少名臣CP粉了,姜晨不可能跟左銘二搭,還他媽搭情侶。 左銘這廝,心眼兒壞的很。 姜晨眼尾余光剮了左銘一眼,哼笑:“算了吧,沒興趣?!?/br> 左銘聳肩。 一臉正經(jīng)地勸姜晨:“你可別想不開,還真想演一輩子魔教教主不成?” 為了快速躥紅。 近幾年他接的角色基本上大同小異,可以說是一水兒的魔教教主。 在觀眾心里,在導演心里,熒幕形象都趨于固化了。 他這張臉又長得過于張揚,想轉(zhuǎn)型確實不容易,霍大炮正在籌拍的這部片子是個難得的機會。 不管左銘揣的什么心思,這一番勸確實挺為他考慮了。 他可以領情,但是再想轉(zhuǎn)型也不能跟左銘二搭演同性情侶。 要知道,他還要泡傅明意呢! 姜晨把嘴里叼著的煙屁股按進垃圾桶里,哼笑:“魔教教主怎么了?是不夠颯?還是不夠蘇?” 得! 這是勸了也白勸了。 左銘頗為遺憾地輕嘆了口氣,面無表情地說:“颯,蘇,有本事你就演一輩子魔教教主。” 姜晨哼笑。 直接推開了廣寒院的門,邁著大長腿走了進去。 事情也巧。 廣寒院和瑯嬛院緊挨著。 傅明意慢悠悠地走過來,離老遠就看見了有說有笑,前后腳進了廣寒院的姜晨和左銘。 就很不是滋味。 那小崽子還真就把他當空氣了? 瑯嬛院里,狐朋狗友們?nèi)咚恼埖?,招呼傅明意?/br> 傅明意在院子里抽完了煙,才笑罵著進了屋:“催催催!叫魂兒呢你們!” 一幫子狐朋狗友沒人吱聲,直接倒?jié)M了三杯酒。 自帶八卦雷達的顧銘,端起一杯酒遞給傅明意,帶著滿臉意味深長,托著長腔慢悠悠地說:“意哥,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傅明意對顧銘素來沒什么脾氣。 更何況這“小可憐”剛被他家老子“賣”給盛世安聯(lián)姻,他這個當哥的對他就更多了幾分縱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