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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還怕什么? 白傾總是很樂觀。 不知何時,身側(cè)多了一個人。 “跟他聊什么了?” 楚修早已褪去僅有的絲絲少年嗓音,如今一開口便聽得人心速快上幾拍。 低沉而富有磁性,略帶沙啞的性感,又好像時時都是噙著笑在說話。 他娘的,怎么聽怎么撩。 “少爺?” 白傾回神,便見楚修沖他眨眨眼,完美的唇線在他展開笑容時勾起的弧度也極易讓人深陷,深棕色的眸子如湖水般平靜,眼底是令人心安的深沉。 明明他的五官屬于深邃冷硬的俊美男模型,這樣笑很明顯犯規(guī)啊。 腹誹沒結(jié)束,又聽楚修重復了一遍:“你跟他聊什么了?恩?” 心安是錯覺,危險才是正解。 白傾微笑:“聊怎么完成任務(wù)?!?/br> “有結(jié)果了?” 大少爺扭頭看他,眼中滿是信任:“有,我說:有你在,肯定不會有問題?!?/br> 這句話成功取悅到了楚修,他勾起嘴角輕聲道:“那少爺可要跟緊我?!?/br> 白傾玩笑道:“跟,我只跟著你,可好?” 山間潺潺的流水與濕雪融匯在一起,日光傾斜下來時,像被人放在屋外的銅鏡,反射出細碎耀眼的光芒。 溪流輕快,風和日麗。 楚修停不住笑意,像得到了許諾的孩子,開心道:“這可是你說的。” 白傾一面從儲物戒召出青鸞,一面應(yīng)他:“我何時說話不算話過。” 巨大塵風撲面而來,那青鸞落地時卻很輕巧,長長青色尾羽及地,頭頂三根雪羽翹長,半彎的長喙下銜著一只橙色留紅蘇的玉珠,光色柔和。 它半俯于地,發(fā)出一聲清脆長鳴。 白傾在它的巨爪面前就顯得渺小許多。 他正翻身坐上去時,身后一陣窸窣。 楚修熟門熟路的坐在身后,大大方方把他的腰環(huán)住了,與他貼得極近,湊到他耳邊柔聲道:“少爺,你以前總是說話不算話?!?/br> 雙翅掀起一陣旋風,青鸞騰空而起,直上云霄。 白傾一把拍開他的手,正色道:“胡說,本少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br> 楚修從容松開,隨手給他們加了個結(jié)界,將狂風隔絕在外。 他將下巴抵在白傾左肩上,眼睛卻一動不動盯著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是嗎?給我留紙條說把霜尊首徒讓給我,讓我不要記掛你,以后江湖有緣再見的是誰?” 大少爺沒忍住笑出聲來,笑完又咳了幾聲:“這事翻篇了,不許再提。” 身后人喉中也發(fā)出一連串低笑,笑聲愉悅,伸出手將白傾摟得更緊了些。 第四十七章 癡念 飛鳥鸞鳴,羽翅翻騰的空隙能見到不少弟子御劍而行的場面。 那弟子踩著劍從他們身旁而過時,朝白傾頷首致意,劍尾拖了一道白色靈光。 是風松。 白傾盤腿而坐,撫摸著青鸞背上柔軟彩色長羽,手感甚佳。 青鸞便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仰天長鳴后翅膀猛地一扇,速度登時快了一倍不止,將那些弟子甩在身后。 被長發(fā)遮住一半眼的風松,似乎笑了。 白傾心情頗好,雙手抱胸,一邊欣賞沿途景致。 他剛來七霧門時便是和風松切磋武藝,幾年過去了,他依舊停留在金丹后期,修為到達一個瓶頸,如何都無法突破。 想來這次歷練會有助于他。 腰上傳來一陣酥麻,白傾一驚,隨后無奈的把楚修那雙手按到旁邊:“別鬧,一會兒就到了?!?/br> 小祖宗這幾年愈發(fā)沒臉沒皮,陰晴不定的毛病倒是好了,偏生喜歡在他身上蹭,還老愛撓人癢。 大概是礙于修為壓制,只要白傾冷下臉裝嚴肅,他總會及時收手。 從最開始把楚修當兒子養(yǎng),到后來把他當貓科動物來相處的白傾,只當這是在他受傷那段時間遺留的小習慣,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總比突然把他按到床上好。 楚修輕輕應(yīng)了一聲,貼在他肩上說話,一面又悄然將手環(huán)上了白傾的腰:“少爺,這次去淮陵的除了百魂門的弟子,還有封月一派。” “我知?!?/br> 短時間內(nèi)能聚集起高修為的弟子沒那么容易,像這種迫在眉睫的緊急事態(tài),只能先安排稍近的前往。 楚修的聲音很近,也很低沉:“不要離我太遠?!?/br> 碧藍海水中浮起大片黑色礁石,海風掀起的雪白浪花一次又一次沖擊在礁石上,留下不少乳白色泡沫緩慢的從礁石上褪去。 白傾笑道:“好?!?/br> 楚修看起來很高興,他手中一用力就把白傾整個人圈到懷中,湊到他脖頸間近乎瘋狂的聞了一下,語氣如往常一樣乖巧:“少爺真好?!?/br> 白傾掙扎了幾下就放棄了,他順從的半靠在楚修懷里,環(huán)胸翹著二郎腿仰頭看天。 幾只白色海鷗張揚著它帶了點黑色礁石顏色的雙翅在天空翱翔。 即使風被阻隔在外,他似乎也能聞到咸濕又略帶腥氣的海風味道。 此去一行會很危險。 良久,他突然開口:“楚修,你可別受傷了?!?/br> 楚修指尖正繞著白傾柔順的青絲打著轉(zhuǎn)兒,聽到他這么說,眼里頃刻間覆滿柔和,他輕聲道:“聽少爺?sh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