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同事說得頭頭是道，其他人也是點頭附和，認可她的說法。

    鐘武川經(jīng)過昨夜的噩夢，如今只想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女同事才把她的“推理”說完，他就借口尿急出去，去四樓找林小姐說離職的事情。

    ——他現(xiàn)在還是試用期，只需和人事知會一聲就可以離職。

    ……

    出電梯的時候，鐘武川撞到林小姐和三個警察正在握手。

    “……有任何線索，都請第一時間聯(lián)系我們！”警察們對林小姐如是說。

    林小姐說：“協(xié)助警方辦案本來就是公民的義務(wù)，何況老鐘是我的好朋友，公司的優(yōu)秀員工！”

    “那我們先走一步了！”

    握手完畢，警察們夾著公文包離開四樓。

    林小姐轉(zhuǎn)身，看到電梯旁的鐘武川：“鐘醫(yī)生，找我有事嗎？”

    “我……我……”

    鐘武川搓了搓手，說：“我明天大概不會再來療養(yǎng)院上班了！”

    “為什么？因為老鐘的事情嗎？”

    鐘武川慚愧地低下頭：“對不起，我……我……”

    “發(fā)生那種事情，你想離職也很正常！不過……我們進屋再說！”

    林小姐推開辦公室的門，示意鐘武川進來。

    鐘武川跟著林小姐進了辦公室。

    林小姐給他一杯茶，說：“普通情況下，你作為試用期員工，只要和我說一聲，第二天就能離開?！?/br>
    “是的，所以我過來和你……”

    “但這是普通情況下，”林小姐聲音加重，“現(xiàn)在，老鐘離奇死亡，你是他臨死前四十八小時內(nèi)頻繁接觸過的人之一，在嫌疑沒有洗清以前，不能輕易離開！”

    “嫌疑？你懷疑我是……”

    鐘武川的聲音變了味。

    林小姐和善地說：“鐘醫(yī)生，我絕對沒有懷疑你的意思，但是……流程是流程……何況……昨天晚上七點以后到今天下午兩點以前，你人在哪里！和誰在一起！”

    林小姐的態(tài)度突然嚴厲起來！

    “……我……我……”

    “我已經(jīng)看過監(jiān)控，昨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你曾下樓，在療養(yǎng)院門口和一個頭發(fā)染成白色的男人聊天見面，然后那個男人送了你一個宜家的白鐵皮燭臺！”

    “是有這么回事?！辩娢浯ㄕf，“拿到鐵皮燭臺以后，我就回辦公室了?！?/br>
    “真的嗎？”

    林小姐的笑容越發(fā)微妙。

    “走廊監(jiān)控記錄顯示，你在昨天晚上七點半左右，提著白鐵皮燭臺離開了辦公室，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我找昨天值班的護士約談過，她們說你昨晚上曾經(jīng)給她們打電話，要來休息室和大家玩斗地主！但是她們在休息室里等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有等到你！中途幾次打電話給你，都是盲音！

    鐘醫(yī)生，請你告訴我，你昨天晚上離開辦公室以后究竟去了哪里！老鐘的死，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老鐘的事情，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是嗎？真的是剛剛才知道？”

    林小姐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鐘武川：“你從同事口中知道這件事情不足三分鐘就決定離職？鐘醫(yī)生，向明把你推薦給我的時候，說你性格淡然謹慎自律！既然是個自律的人，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輕率隨便？”

    “我撒謊了……我昨天早上下班的時候就考慮離職了……并不是今天聽說了老鐘的事情以后才決定離職的……我是因為想和林小姐談離職的事情，所以才下午兩點不到就來療養(yǎng)院！”

    鐘武川據(jù)理力爭。

    林小姐順了順頭發(fā)，說：“好吧，姑且接受你的理由！不過有件事情必須提醒你，你是老鐘的案子里的關(guān)鍵人物，我已經(jīng)把你的資料給了警察，后續(xù)可能會有約談甚至傳訊。建議你最近一個月都不要離開本市！”

    “我知道?！?/br>
    鐘武川理解林小姐的心情。

    不管鐘家合平時如何的神神叨叨，他畢竟是療養(yǎng)院的老員工，死得又那么離奇那么慘。

    “好了，你可以走了?！绷中〗闫＞氲孛嗣~頭，“今天的夜班，我會找人頂替的！”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br>
    鐘武川轉(zhuǎn)身，離開辦公室。

    林小姐靠著墻壁長吐了一口氣。

    ……

    ……

    攏共也就上班三天不到，鐘武川幾乎沒有私人物品需要收拾，但是護士們卻很不開心。

    她們將他堵在角落里，一通訓(xùn)斥。

    “為什么要離職，因為老鐘的事情嗎？”

    “小鐘醫(yī)生，你走了以后，我們可怎么辦？”

    “對?。Π?！那天晚上的事情……”

    有護士回想起那一夜，嚇得又哭出來了。

    鐘武川無奈，一一拍肩膀安慰：“沒事的！會過去的！我走了以后，你們會沒事了！”

    許廣成說過，他身上有山海的氣息，在那些混居都市的妖獸眼中，他閃亮招搖得像立在黑暗中的燈塔。

    至少，夔牛是因為我身上的山海氣息才再度活躍，導(dǎo)致這兩天怪事連連！

    已經(jīng)從許廣成處得到青蛙案和夔牛沒關(guān)系的承諾的鐘武川，如是想著。

    沒想到——

    “小鐘醫(yī)生，你這叫什么話！什么你走了以后大家就會沒事！說得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你才發(fā)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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