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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子才離開身體,“馮道友”本還有幾分紅潤的臉色頓時慘白發(fā)灰,皮膚皺起如死灰一般,皺紋迅速布滿全身,只是轉眼的功夫,竟就變成了木乃伊干尸。 “許道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抓起“馮道友”已經(jīng)成為干尸的手,說:“把別人當傻子的人,自己才是真正的傻子!” 然后,他把“馮道友”的尸體拖到正忙著吃惡獸的窮奇的下方,對窮奇說:“這只是我送給你的!” “吼~你想怎么樣!” 窮奇的喉嚨里發(fā)出清晰的問候。 鐘武川發(fā)現(xiàn)這只窮奇的說話聲和馮奇的聲音非常接近。 “許道友”昂頭看著窮奇,說:“跟我走,做我的召喚獸!我承諾,跟著我,你能不斷地吃到美味的惡人惡獸!” “如果我不答應呢?!” 窮奇的本性讓鐘武川不想和“許道友”說話,覺得接觸越多,危險越大。 “許道友”顯然也感受到了窮奇的抗拒,溫和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 “那我就只能強迫了!” 話音未落,道人身后飛出十多把長劍,清一色的刺向窮奇! “你——” “不服從,就死亡!” 厲喝中,“許道友”挾萬鈞之勢而來,身后升起鋪天蓋地的金光! 金光完全由符文構成,旋轉不止,構成鎖鏈,將窮奇層層包圍! “做我的奴隸,還是死在我手上!” “你這個……休想!休想!” 窮奇暴怒,在金色鎖鏈中掙扎怒吼! “許道友”再次微笑,雙手促訣,說:“窮奇,我最后一次問你,服從,還是死亡!” “不——” 話音落,金色鎖鏈就如燒紅的鐵一般燙進窮奇的身體里,滾熱guntang,痛得它慘叫不止! 翅膀和毛發(fā)承受不住高溫,紛紛落下,露出的皮膚先是被燙得亮紅隨后轉為烏黑,牛一般大小的身體被困在結界中,又被鎖鏈硬生生地拽了下來,壓在法陣里,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刀子刺穿肺葉! 好痛……好痛…… 鐘武川痛苦地看著向自己走近的“許道友”:“你想干什么!” “契約!” 男人卷起衣袖,用法器在手臂上割了一條血痕,然后沿法陣一圈,鮮血滴滴答答地灑在窮奇身旁,將它進一步鎮(zhèn)壓。 確定窮奇已經(jīng)處于自己的控制后,他開始念訣:“終古威儀,長生永痕……” 一長串不明意義的咒文后,“許道友”抓住窮奇的腦袋,手指壓著他的額頭,低低地說了一句:“契約,結成!” 隨后,強大的神識流進窮奇的思維中,將它本就被折磨得好像一鍋粥的意識完全打散,只留下一個清晰的名字: 許廣成! …… …… 鐘武川猛然坐起,打開床頭燈,查看四肢。 剛才的一切果然只是一場夢,身體依舊是人類的身體,額頭也沒有所謂的血跡。 但是—— 夢已經(jīng)結束,驚恐還在延續(xù)。 他雙手抱著腦袋,回想夢中的細節(jié)。 身體變成窮奇……在惡獸的氣息引誘下,茹毛飲血…… 目睹散修之間的殺人越貨……還被一個自稱是“許廣成”的道人強制契約…… 也許是夢中所見都太真實,回想被契約的時候,鐘武川居然沒有來的全身劇痛,難以忍受。 痛…… 痛!痛!痛! 痛得連呼吸都帶著血的味道,肺葉隨時可能從嘴里吐出來,骨頭每一根都像被塞進絞rou機一樣! 這真的只是一場夢…… 鐘武川陷入沉思。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腦海里又滾過一個細節(jié)! 許廣成! 道人的名字是許廣成…… 許主管的的名字也是許廣成! 但是,夢里的許廣成和他熟悉的許主管的長相并不一致,雖然說話風格略有幾分相似! 夢里什么都可能發(fā)生,我只是最近太累了。 想了一圈沒想出原因的鐘武川自我安慰地想著,翻了身,繼續(xù)睡覺。 …… …… 鐘武川挖空心思哄自己相信一切都是幻覺,通過符文感應到他的痛苦的馮奇卻趴在樹上笑得差點滾了下來。 “真是個愚蠢又單純的人類!居然會連這種事情都哄自己是幻覺!” “誰讓他是個從小接受無神論教育的人類,不管是修仙還是妖獸異獸,對他而言都是顛覆常識的存在?!?/br> 畢方懶洋洋地吐著舌頭,它看到許廣成這么在意鐘武川,頓時對馮奇的惡作劇熱心起來。 “比起讓惡人意識到自己的邪惡本性,把一個善人從純潔無暇的天堂拖到地獄深處,似乎更容易讓我感覺舒暢!”馮奇舔著爪子說,“好想讓他就這么每一天的被侵蝕,白天看著老許的臉,晚上繼續(xù)看著老許的臉!痛不欲生,永遠的痛不欲生!” “你的品味很惡毒?!?/br> 畢方抖著翅膀繞著樹干撲騰,火苗灑在樹葉上,大樹頓時變成了火樹。 第14章 入侵 化身窮奇的夢還在繼續(xù)。 幾乎每天,鐘武川只要一合上眼,就會夢見自己變成窮奇。 或在樹林里狂奔亂走,或是和名為許廣成的道人爭吵,偶爾有幾次,窮奇會變成紅發(fā)的年輕人,對外自稱馮奇——據(jù)說這是為了紀念許廣成當著他的面殺死馮姓人類同胞的惡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