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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夏抬手抽了他屁股一皮帶,發(fā)出響亮而清脆的一聲:“想清楚再回答,有沒有成結(jié)標記?” 洛璨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應(yīng)該沒有。” “應(yīng)該?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喜歡模棱兩可的答案?!彼枷牡穆曇舫料聛恚瑓s是沒有再揚手,因為屏息凝神地在等他的答案。 “易感期爆發(fā)時候的部分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洛璨的身體又開始輕輕顫動,像是在蛛網(wǎng)中掙扎的小昆蟲,不知道是由疼痛、羞愧還是緊張引起的,抑或兼有,“就……記得的部分里,肯定是沒有成結(jié)的。” 思夏的短指甲嵌進皮帶柔軟的皮革中。他看出來洛璨是沒有撒謊,那也就是說,晚晚當時被成結(jié)標記的可能性是很小的,因為依當年孤兒院沒有異常發(fā)生,被問詢時也無人吞吞吐吐藏匿什么的情況看,洛璨離開孤兒院的時候是清醒的。 但他還是很難完全憑借一面之詞去確信。 林晚的死如同他身體里一個流動的深刻的癌,挖空心思深究了兩年,他只是在黑暗中摸到了真相的形狀,然而無法清清楚楚地看清內(nèi)中的一切,他存了許多未知許多茫然,卻只能靠旁敲側(cè)擊解惑,離那真相的內(nèi)核越近,他的旁敲側(cè)擊就越無力,得到的答案也就越不能說服自己。 望著對面宿舍樓許許多多個明亮的青黃色小方框,他悲愴地哼出一聲冷笑,繼續(xù)問道: “意思就是,你還曾拉著完全不認識的人標記,標記完不肯認賬,落荒而逃了咯?” 第50章 懺悔 “意思就是,你還曾拉著完全不認識的人標記,標記完不肯認賬,落荒而逃了咯?” 這話在空氣中虛構(gòu)出了寒冷,讓思夏內(nèi)心高舔的火舌暫且穩(wěn)定了下來,也讓洛璨感到更加寒冷。 “不……”洛璨低低地吐出了一個字眼,但等思夏豎起耳朵要聽后文時,他又緊緊閉上了嘴。 思夏伸手薅他的短頭發(fā),強迫他抬頭:“不吭聲?被我說中了?” 洛璨輕輕“咝”了聲,是被猝不及防地扯痛了,可是接下來他沒回答是也沒回答不是,而是低聲哀求起來:“別問了思夏,打我吧,求求你打我吧……不要問了……” 黑夜里,思夏墨綠的眼瞳也成了黑色,晦暗不定的光芒在其中涌動,宛如那夜他跳進的、漂著浮沫的黑色大海。 握著腰帶的那只手幾番捏緊又放松,薅頭發(fā)的那只手卻紋絲不動。幾秒之后,他冷聲道:“就許你問,不許我問?現(xiàn)在你知道自己聽不得,忍受不了?”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忍受不了就叫停離開吧,你有終止我們關(guān)系的權(quán)利?!?/br> 洛璨仰著頭,艱難地維持著思夏要求的姿勢,聽了這話胸膛劇烈起伏起來,身體幾乎要失衡。好不容易控制住平衡,他語無倫次地說道:“不是的,思夏……我……我不想說沒用的話……不想騙你……可我也不是沒想過去彌補那些錯……我……我也害怕你離開我……” 他說得有些哽咽,咳嗽了幾聲,再開口時,言辭理順了,口吻卻是心灰意冷,自暴自棄:“我誰也對不起。你打吧,打到你把氣出盡了,往后別再趕我走了,好不好?” 聲音輕飄飄的,宛如耳語,簡直像人離世前對著神父做懺悔發(fā)出來的聲音。 思夏松了手,短促有力地回答道:“好?!?/br> 他站起來,拿著腰帶走到洛璨身后。 看著這只趴伏在地上的忠犬,他扯了扯手中的腰帶,清脆的聲音在闃靜的室內(nèi)響得突兀。洛璨聽了,抽抽鼻子,閉上眼睛。幽藍的光落在他臉上,他的神情中有一種認真的孩子氣,是欣慰又期盼的模樣。 然而腰帶并沒有立刻落下,他等到的是思夏的又一個問題:“我不是暴君,我要給你的是懲罰,而不是隨心所欲的暴打,懲罰要有具體的限度,至于限度的標準……我問你,從你第一次吻我到現(xiàn)在為止,你長期標記過別人幾次?” 洛璨怔了一下,眼里又浮現(xiàn)出兩人在校外某個酒會上初見的景象。 他忍著頭暈走到后花園抽煙,碰上了尾隨他而來的思夏,對方陌生的氣息引來院中一條兇悍的黑色羅威納,于是他一把將人抱起,用一個濕漉漉的頰吻為其做了一個為時三分鐘的短期標記,讓對方能夠安然離開花園。結(jié)果思夏并不怎么領(lǐng)情,而是臉紅著飛快地逃開了。 回憶如浪潮般涌上心頭,他用目光一遍遍描繪腦海中那個纖細的背影,心中感慨:原來那時……自己的命運就已經(jīng)被決定好了啊。 不過現(xiàn)在他沒時間多作追憶,苦笑一下,便投入了計算當中,一秒后他給出了答案:“十二次?!?/br> 思夏的聲音明顯帶著濃重的疑惑:“記得真清楚啊。不會是隨便扯一個數(shù)哄我的吧?” 洛璨的嘴唇有些哆嗦。他有心想解釋,說他那十二次都是父親安排的,說他信息素與常人有異,說他現(xiàn)在現(xiàn)在又莫名地正常了,而且不會再被其他Omega的信息素吸引,可是這些話怎么聽都荒誕不經(jīng)。而且他的變化……思夏是真的不知么? 哆嗦到最后,他緊緊抿了下嘴唇,端端正正地跪趴著回答道:“我從不騙你。而且,我向你保證,對于之前所有被我長期短期標記過的Omega,我會一一斷干凈,也會好好補償他們?!?/br> 那天被強制帶回家后,他就很認真地考慮并且計劃了這件事。雖然他花名在外,其實并不會隨意和大小姐們發(fā)生關(guān)系,他的一切rou體關(guān)系都是父親安排的,而父親安排的那幾個Omega,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口氣也很誠懇,然而話一脫出口,他后知后覺地感到了不對勁——聽上去怎么好像自己是要給小三分手費一樣? --